他是爱慕着怜子的,而这种爱慕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在乍见怜子的
那一刹那,和树就直觉地被她深深的吸引了。而这种爱恋,说得白一点,实在是太
过无厘头及理想化了。想着想着,和树似乎也体认到了这个事实。遂对于怜子盲目
地爱恋,在这一刻完全冷淡下来了。
…我真的喜欢她吗?还是只是单单心仪她亮丽的外表呢?
在这个自我怀疑的时刻,和树又想起了在即将进入暑假之前,一位友人北村所
说的一段话,而这段话着实让他更加的迷惘了。北村是大家公认人脉极广的人,从
他那里,可以得到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包括藉由搭讪美女,以从中获得多种情报
。然而,他唯一的缺点就是立场不够公正。
虽然这种获得消息来源的作法,和树是不甚苟同的。因为这与他标榜「谈一场
单纯的恋爱」的态度大异其趣,但不知为什么,和树与北村一拍即合,实实在在地
从泛泛之交演变成了无话不谈的莫逆之交。
就在放学前,北村还问道:「喂,牧本,听说你被新岛怜子给甩了呀?」
「没、没有的事…也不能说是被甩啦,只是…」
(bsp;和树支支吾吾的说。
确实,说起来,牧本和树的的确确是被甩了,虽然带着「幸福的假象」面具的
那个和树仍和怜子维持着关系,但是本尊基本上就是已经被公认为「被甩了」。然
而,话虽如此,对于此种说法,和树仍显得有些抗拒。
但他终究是不能说出实情的呵!而就算他说出来了,又有谁会相信呢?
北村对于和树这种暧昧不明的说法,似乎并不以为意,他继续说道:「唉哟!
对我,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被甩了就被甩了嘛!」
「你还在那幸灾乐祸,算什么朋友嘛!」
和树顺口接了下去。而此村也倏地转换了口气,像哄小孩一样的说:「好啦!
逗你的啦!不过说实在的,被她甩了,对你来说才是件好事呢!」
「什么意思?」
「以前看你被她迷的那样,要跟你说,我想你也听不进去。就这么说吧!其实
关于新岛怜子,学校里可是有很多传言的。」
北村故意压低声音,开始诉说他口中所谓关于新岛怜子的传言。
话说,新岛怜子自从中学三年级后,便以高价开始贩卖自己的身体。
她以自己与生俱来的美貌及性作为最佳利器,从男性身上换取金钱及物质上的
享受,不断地以此进行所谓的「援助交际」。
「她现在住的房子,好像也是由一个有钱的艺术家支持的。而且还听说,只要
是出的起价钱的男士,就可以享受到她的肉体呢!这可是众所皆知的事哟!」
听了北村的话,和树心中顿时夹杂了「错愕」与「恍然大悟」的复杂感觉。怜
子所住的高级公寓,以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来说,实在是不搭调,这点也是和树早先
就觉得很奇怪。
而再回想她做爱时,那种纯熟的技巧,实在很难不令人将她和「经验丰富」这
四个字联想在一起。这样回想起怜子的种种,对于北村的话,和树就觉得与事实一
点都不相违背了。
和树顿时陷入了沈思。看到和树陷入了沈思,北村误以为和树怀疑自己所说的
,立刻追说:「唉!我知道你是很相信她的啦!可是我还是劝你和她保持一点距离
比较好喔!」
北村安慰和树后,便转身离开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盲目的爱」吗?
虽然之前便多少听说了怜子种种不利的传言,然而对于怜子,和树似乎仍不自
下载
主地信任着她。可是,当与怜子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后,和树似乎无法再维持一贯那
种「一笑置之」的态度了,心中不免激起了一丝涟漪。
…难道这些传言都是真的吗?
原本十分深信怜子的和树,如今心中也开始有了动摇。
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和树对于怜子的想念也就淡了下来。
对于和树来说,这或许算是一种解脱吧!从那天起,几乎每堂课都再也没有见
到怜子的踪影。和树心想,会一直这样进入暑假了吧!
然而话虽如此,事实上,和树仍然考虑着自己以后该以什么样的面貌和怜子见
面。而且他仍为了担心不能再在学校里见到吟子而心情显得有些恍惚。
不仅如此,和树还烦恼着一件事。那就是,被怜子所接受的,充其量只是那张
「幸福的假象」的面具哪!
再怎么说,「牧本和树」实实在在被怜子抛弃了呵!
当怜子与和树再度接触,或者是与没有戴着面具的和树的本尊相见时,她还会
接受他吗?恼人的疑问不断地在和树脑中盘旋着。
最后,和树自我下了一个结论。
…利用一个短暂的时间,重新改变和怜子相处的模式吧!
对于自己是否能在这段时间内,心情有所转换,和树自己也没有把握。
他想: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2
清风吹拂着草原,一阵凉意涌上心头。和树沿路走到了河堤,坐着仰望草原。
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座铁桥。因为附近都没有住家,所有平常很少会有人来这光
顾。
虽然在假日的时候,会有一些到此玩遥控飞机的人潮或是一些同性恋者,但因
为没有街灯,所以晚上人潮很快的便自动散去了。
到那时,这里就会是一片寂寥,如同随时会有幽灵出没的荒郊野外。
和树从包包里拿出了「幸福的假象」的面具,凝神注视着。
自从那天之后,和树便时常将面具放在包包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和树
只是单纯的觉得,假如没有把它放在垂手可得,或是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似乎就有
失去之虞。这个面具的效果实在超乎和树的想像。不管怎么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