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阅读_鬼眼新娘2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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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2 / 2)

莫言道:“不用了,我马上回学校,现在十点,再不回去要关校门了。”

大吉普马上附和道:“那你替我送若惜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苹果。”

“不!我要在这里陪她。”我执拗道。

“算了,我陪着吧!你明天白天来换我,好吗?”大吉普征求我的意见,“快回去吧!这里是医院,一个人留这儿就行了,病房里也不让喧闹,人多反而不好。”

我点点头:“你好好照顾她。”

“放心啦!”他把我们推出了病房。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气氛有点僵。

“说点什么吧!”我打破尴尬。

“呃……”他说,“今天一大早,学校出了事,你知道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有个不是本校学生的男人,从理科大楼的天台跳下来,摔死了。这事儿你没听说吗?”

我知道,大森林干的,可我不能说。那强奸杀人犯也该死。

他继续报新闻:“那人不是学生,是个民工!”

“嗯?”我一惊。

“今天上午还没人认领尸体,到下午就有人认领了,来的是两个东门外施工的民工,他们说死者是他们的老几啊……”他抓抓耳朵,“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他们的兄弟吧!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要求学校还他们个公道。”

“那后来呢?”

“后来?好像学校被他们讹诈上一笔钱,作为封口费。”

“学校答应了?”

“民工嚷嚷着要学校一定给个说法,不然就请司法人员介入。你也知道,这是学校的软肋,他们最怕的就是有什么不利于学校的消息传播出去,影响声誉和入学率。”

“那……死者的身份弄清楚了吗?”

“还没呢!”

等莫言回到学校之后,我马上和他分道扬镳,折回医院。因为,今天晚上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医院的长廊里。

脚步声清幽而断断续续。我在走廊里走走停停,一抬头就能看见一袭白纱裙。

韶华未老,却沧桑尽示。她固执地留下一抹游魂,只为了淡淡诉说落寞之后的桑田沧海。蓦然伫立,在被幽暗碾过身体,掩藏着凉秋的微风中低吟浅唱。我已然嗅到了几许苍凉的味道。她在对我浅笑,尽管那张容颜渐渐模糊。她就要烟消云散了,我能帮她的,一定要快!就在今晚!

我撩起袖子看看腕表。指针就快要指向午夜十二点了。这支doubiechronoclassic陶瓷飞行腕表ibsp;right!

就是现在!

走廊上空无一人,日光灯发出枯燥的“嗞嗞”声,值班护士趴在桌子上休憩。现在是人们最困乏的时候,没人仔细去听我唱歌,除了一个,对这首歌极其敏感的人。

是的,唱歌!

“人如花飞,云如短歌,谁曾爱我,时而风光,时而坎坷,谁怜惜一个我,镜花水月,没法断绝……”

我在利用我的灵力。正像奶奶说的,使用得当的时候,它可以救人!

尘埃落定1

我把敏感的脑电波传送给那血液病房里的病人,这种能力愈强,愈可以制造意想不到的臆想,甚至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梦境。

患血液病的男生缓缓坐起身,睁开眼睛,窗台上的白色窗帘在不停地飘舞。这是我看到的,也是他看到的,此刻我们寄生在同一组脑电波上。他惊讶地左右张望,歌声越来越嘹亮,渐渐地深入骨髓,像一记滚烫的烙印,砸进了心窝里。

清冷的白月光倾泻到床头,逆光的黑影中,站着一个人,那是我。而他看到的,有可能是她。他看不清我的脸,只能见瞳孔中闪烁出的银白色光亮,像寒冰,穿过夜的凄凉,直刺进人的心肺。

我直直地看着他,不说话,没有声响。

屋里仍如死了一般寂静。

男孩儿的眼角沁出了泪。“我在做梦吗?”他问我。声音苦楚。

我心里忽然涌上一丝酸涩。不语。却有一滴眼泪滑过脸颊。

“对不起!”他闷声地哭,“我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语。仍等待。

“我明白了。”他低语,“你恨我。可如今我也是个将死之人,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只要是为你,我一定做,一定做。”

人在浑浑噩噩的年华中行走,总是惶惑向左还是向右,抉择就像是人生轨迹上无法穿越的两个定点,总是重复地摆在面前,很难找出可以退却的逃避。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一个人逃走,而是两个人一起受死,或许今时今日的苦痛会成就两个人的甘甜,可是一朝错,换来满腹恨。他把自己逼入了幽谷,周而复始地品尝独酿的苦果。人们总在痴缠离合中遁入尘封的浓情记忆,无法忘怀往昔闪烁的眼眸。

我不语,心里悸疼。转身离去,留给他的,是她对他的遗恨。

“你别走!别走!别走啊!”男生伸出右手在空气中抓拽,什么也留不下,“我去!我去报案!在我死之前,一定为你报仇!一定……”

号啕的哭声唤醒了守夜的母亲,声音混杂中听见:“儿啊!你又做噩梦了……”

我已从这脑电波干扰中抽身。回首时,又看见了长廊深处,遁入无边黑暗中的那袭白纱裙。纤细单薄的肩膀,寂寞的背影,愈走愈远,却始终逃不开那苍茫的黑。

痴了,缠了,麻了,木了,终了,都成了空……

周日中午,我再来到医院,拍拍大吉普的肩头:“我替换你,去吃午饭吧!”

他离开后,我坐在床沿边削梨给苹果吃,嫣然而笑。

她问我:“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骗人啊!我都看见了。一定有什么好事!”她的身体恢复不错,又成了乐观模样。

“上次你跟我提过的,”我靠近她轻声说,“管理学院那个自杀的女孩子,害她的三个罪犯全部伏法了。”

“这么快?”她不大相信,“这事儿有点玄乎哦!”

我告诉她,那个临阵脱逃的男朋友去警察局报案做了证人,三个罪犯中,一个已死,两个在审,难逃法律制裁。当然,澡堂子里怨灵的事儿和大森林杀死一个强奸犯的事儿,我缄口不谈。

她又问:“那前段时间,澡堂子里连出了两条人命是怎么回事?”

“那个报告也出来了,是死于意外。”

“意外?”

“嗯。先前那个门卫阿姨是在有肥皂水的地上摔了一跤,触发了脑溢血。”

“那,后来那个女学生呢,不是被吓死的吗?”

“嗯。有的人心理素质很薄弱。那天人都走了之后澡堂子里突然断过一次电,是电路的问题,可是不巧,那女孩子正踩在一个长条凳子上关窗户。风大,她觉得冷。可是里外突然一黑,她心里的惶恐就骤然升高,外面的树枝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声响,吓得她自以为撞了鬼,就从长条凳上摔了下来……”

“啊?人家有的跳楼都没摔死,她从凳子上掉下来就摔死了?”

“不是哦。是被自己的心理暗示吓死的,类似心肌梗塞,但有质的分别。”

“哦。”她点点头,乖乖地啃水果。

窗外偶尔飞过一只布谷鸟,叫得欢畅。

阳光从窗外挥洒进来,金风玉露,旖旎柔和。

仿佛一切都过去了……

周一晚上。

大森林如期而至。

我没有勇气当面对苹果告别,只好在宿舍里留下一封暂别信,等她出院时会看到。

又是一辆陌生的车,七拐八拐,行至一处陌生的地方。我伸头向外看,这是一处空旷的平地,十分宽敞。

他又使用了直升机?!

“走吧!”他从左边开车门下去。

“去哪儿?”我在后面追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

“大森林,你哪儿来的直升机?”

他钻进驾驶舱,对我说:“这段时间不止我一个人在找明阳,还有人在找他。”

我一惊:“谁?”

他从容地启动直升机,告诉我:“是狄家的律师找他。自从他在景洪失踪之后,律师动用了各方力量在找他。明阳已经是狄家产业的合法继承人,狄家在欧洲的生意还有太多需要打理,很多事等着他出面。这么一大摊子不能没有顶事的人撑着……”

“你不也是狄家的儿子吗?”

“我是养子。身上没有狄家的血脉。”

“可你是明阳最亲的亲人!”

他转头看我一眼:“以后你是!”

我惊道:“难道你打算找到明阳之后,静悄悄地离开吗?”

他却淡然一笑:“若惜,你现在学会顶嘴了,是好事。我还一直担心你会永远软绵绵下去,那样我才不放心。”

飞机徐徐上升。

旋翼在水平旋转,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尘埃落定2

我看着他的半边脸,那张白色的胶质面具正面对我,使得我看不到他的任何面部表情。面前的大森林是我陌生的。“大森林,你的脸……”

“别问。”他指指我的心口,“这里只要装着明阳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你几时开始,对我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说话了?我喉咙哽咽,把眼泪硬逼下去:“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从缅甸……”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对吗?”

“别这么冷言冷语,就好像我是个不相干的人。”

“怎么会不相干。你是明阳的未婚妻,以后会是我的弟妹。”

我哑然。如鲠在喉。

在这个冷飕飕的上空,我魂牵梦萦的人回来了,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的茫远之后,活着回来了。恍如隔世。可是眼前,似乎有纷扰桃花黯然飘零的孤寂,在秋日的萧冷里静静蔓延。我面前的大森林,好像珠峰上的千年积雪一样冰冷,这是那个舍命护我的人吗?

“若心是自由的,为什么要被桎梏搁浅?”我也固执。十指交缠,用力反驳,“我谁的未婚妻也不是!我只是蓝若惜!”

他拍拍我的头,眼睛却不看我:“这是宿命。”

“我讨厌宿命!”

“可他们都是爱你的!”

“谁?”

“明阳,还有你的奶奶。”他的掌心有温暖传来,只一瞬,就拿开了,“爱你的人不会害你!你乖一点!”

爱我的人?

那你呢?你不爱我吗?

我睡着了。飞机遇到气流颠簸,醒过来,转头看看大森林,他还在专心致志地驾驶。

我准备再闭上眼睛时,就看见他旁边的玻璃窗上映出一个影子,女子魅笑的影子。

这是在千尺高空。窗外怎么可能有人?

猛回头。

大骇!差点跳起来。

是她?那个在学校东操场上荡秋千的女子。

“你,已经死了?”她哧哧地笑,嘴角咧出一道弧线,“今年的双数里有你的,别忘了。”

又是这句该死的荒唐话。

“大森林!”我惊慌地拽他的衣角。

他慢慢地回头,转过来,给我看到一整张脸,竟是完整的一张惨白的假面。

我“啊——”一声挣扎地醒过来,气喘吁吁。

“做噩梦了?”大森林问我。

我失魂落魄地看窗户,那里已经没了她的影子。此时深刻体会如影随形的含义。

“不舒服?”他伸出一只大手覆盖上我的额头,试探温度。

“没有。”

“你睡一会儿吧!直升机耗油,等到了加油的地方我再叫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眼罩,“带上这个,别多想,乖乖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风声,偶尔还能从风中辨析出人的声音。我像个瞎子一样,摸索着向前行。

看不见,但是可以听得见。我循着声音的出处往前,再往前。闻到淡淡的橘子花香馨。有个女孩儿在笑,如银铃般清脆欢畅。

“欧阳快来,这里遍地野花,真漂亮。”女孩儿一蹦一跳。

“这里比不上我家乡,那里的原野才是遍地姹紫嫣红。”一个粗犷的男孩儿声音。

“那你带我回你家乡看看吗?”

“好啊!等毕业了我带你一起回去。小芫你这么可爱,我爸爸一定会喜欢你的。”

“你家里只有爸爸,没有妈妈吗?”

“我妈妈去世得早,是爸爸挑扁担做小买卖供我上大学的。”

“你爸爸真了不起。”

“是啊!我很敬重他,我长大后最大的心愿就是叫他不要受穷,不要再为我操劳,只要是能为他做的事,我都心甘情愿。”

“你真孝顺!我也想孝顺你爸爸……”

“小芫,你真好。”

“哪儿好?”

“你是城里的孩子,可你从来不会嫌弃我这个农民的儿子。”

“看你说的,谁家往上翻祖谱都是农民出身。我喜欢你这淳朴劲儿,只要你对我好,我就跟着你。”

“跟我回农村,你也愿意吗?”

女孩儿笑,声音脆脆的:“等毕业以后我们结了婚,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要是回农村,我就跟你回去呗!”

男孩儿踌躇,声音低哑下来:“可我不想回农村,老家太穷了。我想留在城市里……”

风又在呼呼地吹,似乎从春天的郊外吹到了夏天的闷热。

一阵医院的苏打水气味儿。我缓缓地向前走,似乎听见了女孩儿的哭声……

“呜呜……欧阳,你对我真好。”还是那个叫做小芫的声音。

“看你说的,我不管你谁来关心你呢?”

“要是没有你我就死了……”

“瞎说!快呸!说这丧气话,多不吉利。”

“我刚才好难受,肚子痛死了,一直在干呕,我以为我要死了呢!”

“别胡说!这只是急性阑尾炎,谁让你吃那么多辛辣的东西。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再吃辣米皮,对肠胃刺激太大。”

“嗯!以后再也不吃那东西了。”

“你现在乖了,以后好了伤疤忘了疼,嘴一馋还是会去吃,我还不知道。”

“嘿嘿,欧阳你真了解我。”

“你总是让我不放心。今天要不是我去看你,你疼晕过去也没人知道啊!多急人……”

“我知道你心疼我,全世界就你对我最好。”

“小芫我们结婚吧!我想以后都能照顾你。”

“嗯,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似乎一世纪的时光就这样安静地过去……

尘埃落定3

麦子金黄的时候,秋天到了。

自行车的铃声,“丁零零”地从稻田上空飘过去,荡得很远……

我在黑暗中追逐人的声音,细心地聆听。人们赤脚站在水田里,收割稻子,脚边冒出水泡泡。锃亮的镰刀在金黄色的海洋里飞舞,打谷机上灰尘乱飞,掺杂的响声像是在歌唱收获的快乐。田埂边飞起百灵鸟般的笑声,一男一女一唱一和……

“欧阳,你慢点骑啊!别掉到水田下面去了。”女孩儿嬉闹着,兴奋不已。

“不会,我从小在这田埂边长大,闭着眼睛都不会掉下去。”

“净吹牛!”

“真的。”

“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女孩儿羞涩的声音里浸满了幸福。

“他们都羡慕我们呢!”

“都在农忙,你不用干活吗?”

“你来了,我要陪你玩儿啊!”

“那多不好,耽误你的时间。”

“怎么会呢,我家的田太少,早就租给别人家种了。我爸爸还是挑着扁担做小买卖。”

“你说毕业后带我回老家的,现在才大三,你就带我回来了呀。”

“嘿嘿,我忍不住了。带你回来看看爸爸,我们的事儿就算定了……”

“什么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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