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阅读_沉重的喘息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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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阅读(1 / 2)

改革的号角吹响了。

“企业的运行机制也必须彻底改变!”谷传知像一头狮子在咆哮。几名副总一声不吭。领导下决心的时候绝不容许底下人吭声。何况话里还有话:“企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你们也是有责任的。”

与会的洛鱼和吴为部长就更不敢吭声了。如此高极机密的会议让他俩参加就已经把他俩当人看了。还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当圈子里的人。新谚说:圈子就是利益。洛鱼感觉自己飘飘然了。去年春节,谷传知给洛鱼发了一万块红包,沉甸甸的银子,让洛鱼在梦里也发笑。叶玉清倒是很平常的样子。洛鱼想,玉清一定是笑在心里,天下没有不见钱眉开的人。按布坪名记岑水明的说法,越到“紧要关头”,圈子里的人利益越大。洛鱼正在等待更大的利益。

由于最重要的会议都不用作记录,因此洛鱼的思想正在天马行空。一会儿在富岛公寓里与央视那个性感主持调情,一会儿在丁江大酒店的“鹳雀楼”厅里开怀畅饮,一会儿又跑到了中国工商银行沙丘分行清点一个叫洛鱼的人帐户上的钞票。

“两天之内每个人都务必拿出一套改革方案来。”

朝什么样的方向改革谷传知是清楚的,但怎样改革他未必清楚。领导当久了,花拳袖腿摆弄完了,十八般武艺表演完了,谷传知自己也承认没辙了。

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这就是伟大人物的伟大之处。

洛鱼只是一个小人物,他朝壁毯上酒神的胸部望了一望,一坛酒挡住了视线。

“我该不该拿一套方案呢?”洛鱼被自己所提的问题难住了。谷传知分明是对副总们说的,我算什么东西!可是我参加了会议呀,或许还算个东西。

洛鱼总会比谷传知推迟十分钟下班,翻翻文件呀,看看报纸呀,舔舔舌头呀,而且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地坚持得很好。杂家云:一两天装模作样不难,坚持不懈地装模作样则是难之又难。今天洛鱼却是认真的,属于很投入地思考一件事情那种认真。

“撤庙”。

洛鱼在一张空白纸上用隶书体庄重地写下两个字。随后,脑子里便浮现出一副动人的景象来:菩提寺里的老和尚、小和尚、男和尚、女和尚齐刷刷地站在寺院门口,望着纷飞的瓦屑不知所措。住持是个历经风雨的老家伙,他早已明白的一切,披上袈裟,端上饭盒,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说了一声“拜拜”,便云游四方去了。一些和尚哭了,他们说:“我就颂得几篇经文,别的庙里也不缺这样的人才,我到何处去化缘呀!”一些和尚笑了,他们说:“东方不亮西方亮,何况我的头早被岁月磨光了,就算不见日月自己也能发光。”总之,有人哭,有人笑,哭哭笑笑,这庙就撤完了。

“很好!”洛鱼赞美了自己一句,随即也想念了一下文茜。她那天送人事报表来时说:“只要庙子还在,和尚总有藏身之处。天天裁呀裁呀,还不是从这个庙子转移到那个庙子。说不定还越裁越多,越裁越增,因为裁减了和尚的庙子过不多久就会嚷着说‘人太少了,念起经来声音不太大’。”

“价值链”。

这三个字让洛鱼对自己的智慧充满了敬意,也让洛鱼产生了看一眼美丽女人的冲动。洛鱼腰身一扭,椅子刚好旋转了半圈,一个裸着上身却看不见乳房的女人便展现在他的面前。“没有哪个人比装饰这间办公室的人更了解我。”洛鱼感叹道。好些日子都没排泄过冲动了,洛鱼边看边琢磨:“还差十三天玉清坐月期就满了。”这个准确的天数强化了洛鱼对壁毯上的女人的着迷程度。洛鱼并不急于深究“价值链”的内涵,将它当宝贝抚在心口比层层剥开展示在面前更让人惬意,好比这画上的女人,若把酒坛移开,把裙子给她脱下,洛鱼的兴趣就会大减。

天色正逐渐暗淡下来,眼前这女人也逐渐模糊起来。洛鱼转过身来,差一点惊叫。

“谷总。”洛鱼喊了一声。谷传知笑逐颜开地看着洛鱼,把一张纸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就是洛鱼在上面写了“撤庙”、“价值链”五个字的那张纸。

两人的目光无意中碰到了一起。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眼睛比嘴更能表达心中的意思。眼睛是心。两个男人的心撞到了一起就能演绎出一个故事,一个传说:

当年,美国佬打算更深地介入台海事务,说白了,准备分享台湾地区的部分主权。毛泽东一声令下,炮轰金门。蒋介石手下那群蠢猪马上准备反击大陆,蒋一挥手制止了他们,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毛泽东是不会打过来的!他是做做样子给美国人看的!言外之意,就算我蒋介石同意你们美国佬,但毛泽东也不会答应,老美,你就别做梦了吧!——就这特定事件而言,毛与蒋的心相撞了。

就今天这一特定事件而言,谷传知的心与洛鱼的心相撞了。

“宝马”载着谷传知和洛鱼奔向丁江大酒店。王依眉正站在酒店大门口迎接。他现在已跃升为常务副总经理,不再是传说中的二把手,而是事实上的二把手。王依眉书生意气而已,其能耐谁也不敢恭维,但并不影响他光明的前景。有一个他那样的妹妹又何尝不可。

“‘将进酒’厅。”谷传知话音刚落,李白的诗句就像丁江水一样在洛鱼的血液里奔流:“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谷传知之意不在酒,在乎倾耳也。洛鱼感叹道。

那个小妞乖乖地站在墙角。洛鱼瞟了她一眼,似曾相识的感觉。

洛鱼举杯敬了谷总经理,说他是后羿射日余下的那个太阳。太阳红着脸说,你是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洛鱼举杯敬了王副总经理,说他是让夜色迷人的月亮,其实心想,恐怕你妹妹才是月亮,当然是让谷总的夜色迷人的月亮。月亮脸色苍白。他说,你还是做人世间那簇微弱的火苗吧。

洛鱼的眼睛恍恍忽忽,看着墙角的小妞飘了过来。洛鱼说,你也来喝一杯吧!浓郁的丁江春酒会让你晶莹的肌肤透出红,淡淡的、薄薄的、均匀的红。搂着你就是搂着一抹红。小妞没有饮酒脸就红了,脸上释放出来的光芒盖过了太阳也盖过了月亮。洛鱼定了定神,将眼光汇聚起来,穿透了她的肌肤。洛鱼还温柔地摸了一下小妞滚圆的屁股。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瞬间便激起了另两个男人的欲望。王总拔光了书生的皮,搂了一下小妞的纤纤细腰。谷传知的眼睛里闪着淫光,他一定搂住了心中的月亮。

小妞扶着洛鱼朝包房走去,洛鱼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了很多话,有一句是:“好些年前,也就是第一次来丁江大酒店时,我曾经在心里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干掉你。”小妞竟然说:“你不怕老婆吗?”洛鱼一下被震住了,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不敢支声了。过一会儿,小妞又扶着王依眉进来了,后面跟着谷传知。

请君我为倾耳听。“我就开始讲了。”洛鱼说:“撤庙嘛,就是把那些可有可无的,或者说表面上香火很旺,其实和尚没干正经事的庙子撤掉。”洛鱼说,“翻译成企业语言就是机构的精简和人员的重组。”洛鱼打了个酒嗝,酒嗝用不着翻译,谷传知和王依眉也听懂了,他们也不约而同打了个酒嗝。

“具体设多少个职能部门合适呢?”王依眉代谷传知问酒兴正浓的洛助理。

酒气把洛鱼的脑子醺得发胀,于是随便说了一通:“咱们的职能部门比星星还多,就压缩为五个、六个、七个、八个吧!一切的生产无非围着质量和成本转,就设个质量成本控制部吧!所有事都需要人来干,就赶个时髦设个人力资源部吧!天下人都围着银子转,就为天下人着想设个资财部吧!物资进进出出,出出进进,千万别搞混,就设个物流公司吧!产品总不能老放在库房里,就设个营销公司吧!总得有人替丁江的明天考虑,就设个策划部吧!总经理办公室负责将这些东西串起来,其他的吃喝拉撒工青妇团就弄个球莫名堂部吧!”洛鱼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谷总,王总,我可是酒后说胡话,千万别降罪于我。”

“设多少个车间合适呢?”王总再问时,洛鱼的身子已倒在了沙发上。洛鱼说:“人人都觉得经理比主任好听,洋称呼比土称呼可爱。那就把比厕所还多的车间改为三大子公司吧!原辅料处理公司,基酒酿造公司、存储包装公司。第一个公司的名称恐怕不好听,公司像女人,就算长得好看,名字难听男人们也不太喜欢。”

说完洛鱼就睡着了。

另两个男人也睡着了。

洛鱼在梦里把那个小妞搞定了。她起初还像个纯情少女,待洛鱼掏出了武器,她便像一头母狮子了。覃瑶在床上就像母狮子。洛鱼喜欢母狮子。

洛鱼在梦里把冲动消灭了之后就听到了雷声。谷传知是雷公,王总早就被雷声惊醒了。李素容曾说,做了亏心事就怕打雷。王依眉肯定作了亏心事。他正在喝咖啡,黑黑的、苦苦的东西。洛鱼是地道的土老坎,土老坎喝不惯洋饮料,上次在“风骚”咖啡厅里就差点吐出来,当时岑水明狂笑了足足五分钟,最后用了一句美国作家r。特里尔评价毛泽东的话来安慰洛鱼:“毛走地方路线,但是他的思想不是地方主义的。”像洛鱼这样的左倾主义者,都喜欢将这位躺在水晶棺里的领袖奉为神灵。

两位老总没有纠缠于“价值链”的问题。聪明人都能从第一个问题中找到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如果读者中有傻子的话,洛鱼托笔者稍微给你解释一下。物流公司从市场上买东西回来,卖给名字不好听的那个公司,其产品又卖给基酒酿造公司,其产品又卖给存储包装公司,其产品又卖给营销公司,其产品又卖给消费者,从而形成完整的价值链。对外以真实的货币结算,对内以虚拟的货币结算。各子公司内部也形成相对独立的价值链,其他所有的职能部门都为这条价值链服务。

经营企业的宗旨是赚钱,全丁江人都在为赚钱而疯狂,这难道不是企业管理的最高境界吗?

洛鱼一口气将咖啡喝干了。

生活离不开咖啡。洛鱼以为自己在提前品味生活。

谷传知拍了拍洛鱼的肩。洛鱼的胃里很快翻腾起来,酒性发作了,洛鱼像脱缰之马一样跑进了厕所。

水哗啦啦地响了,冲走了洛鱼提前品味的生活。

卷中感:你爱它,我感动

《沉重的喘息》与公众见面十余日了,你爱它,我感动。这是我用心、用情、用泪写成的作品。我明白,这不是一部养眼的小说,尽管它也写情,也写爱。

事实上,作为爱文字,爱蹂躏文字的我,完全可以将它写得更婉转,更情色,让你随时欲望胀满。可是,我没有。恰恰因为此,你爱它,我就感到了来自你心底的温暖。这说明你了解了我,还理解了我。我真的需要这样的温暖。

岳飞云: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旅行者,足音呼唤同路人。

每个人都会说,我爱透了这个世界,可这世界并不爱我。

现在,你爱它了,那你也爱我了,我怎能不感动。

我也不会让你感到失望,我会让你继续感受文字的美和真情的浓。

对不起,我还要让你继续感受生活的沉重,并与我一起不停地喘息。

浑身的暖流

一个聪明人的聪明之处就在于把自已热情洋溢地展示给别人。他的愚蠢之处也在于此。说罢,叶玉清向小白走了过去。她又冲着小白小声地说了一句:“聪明人算不上一个人。”小声得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得见。

李素容也听见了。她应了一句:“就是,连狗都不如。”

叶玉清骂的是洛鱼,李素容骂的是洛德昌。

一段时间以来,德昌所受的待遇不如一条狗。叶叶出生那天,只见他一个人欢天喜地,医院里的每个角落都听得到他的笑声。他想要的就是一个孙女。而素容却是一脸的愁云,直盯着她的男人,满眼都是恨。

德昌确实不如一条狗。一条狗有时也会给家里带来好消息。那天,小白嘴里衔着一枝花奔进院子,直接放在素容的脚跟前,“汪汪”叫了几声,又摇着尾巴跑到院门口候着什么人,几分钟后,洛浪就拉着一个漂亮女子出现了。但洛德昌天天带回来的都是坏消息。福利纸箱厂生产的产品一车车拉进丁江公司又一车车拉回厂里,然后被切割、捣碎、蒸煮、冷却、制板、印刷,再拉走,再拉回来。德昌向老婆汇报工作几乎不敢抬头,有时喉咙也堵塞。就算德昌哭出声来也不能逃脱罪责。洛鱼问父亲这是啥原因,德昌说质量不合格。但素容却不这么认为。

她说:“咱们遇上道路鬼了!”

李素容气了自己的男人又去气佛祖。德昌叹了口气。

德昌叹气,素容就在佛祖面前长跪。德昌加大了叹气力度,素容延长了跪拜时间。

洛鱼无疑是相信父亲的。整个纸箱厂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质量是个啥东西,更别提系统的质量控制。洛鱼问父亲,有什么办法吗?德昌说,天下没有解决不了问题,关键是划不划算。洛鱼又问,需要投入多少?德昌说,需要重新建一个厂,需要更新设备。洛鱼再问,有什么权宜之计吗?德昌说,花钱请一个技术人员,两千元一月,一分也不能少。但这只能解决暂时问题。德昌接着说,现在仁镇就新建了三家纸箱厂,别人的产品质量好,价格低,你说丁江公司愿买哪家的。

“你不在厂里看着,这么早回家干什么?”今天,李素容没有搬走道路鬼,心中的气又撒在了洛德昌身上,“老败家子!我辛苦建起来的家迟早要败在你手中。”

一阵恶语扑过来,太烈太猛,旋即就把德昌推走了。

天快黑了,纸箱厂恐怕鬼也散去了,德昌到哪里谁去?望着父亲离去的身影,洛鱼的血液里“咕咕”地冒着什么东西:父亲是不是去看米线店的老板娘了?

叶玉清走过去轻轻地抚了一圈李素容的胸口,说:“妈,生气伤身。再长的隧道总会有出口,再长的黑夜总会有天明。让鱼娃也帮着考虑考虑,他总会有办法,洛浪公司里的麻烦事他都能摆平,纸箱厂的事他肯定也能解决。”

放在以前,所谓以前,就是叶叶出生前,叶玉清的话比一盒陈香化气丸还管用,可是现在,由于叶玉清生的是一个女儿,而不是李素容想要的带把的孙儿,因此,她的话对李素容来说,不过是耳边风。李素容没好气地对安慰自己的大儿媳妇说:“他能赶走道路鬼吗?”

叶玉清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先前听到一句“聪明人不是人”,直把洛鱼心口堵得慌,恨不得对自己的女人施点暴力什么的。现在,洛鱼以为女人是在褒奖自己,心里便涌出一股蜂蜜。

洛鱼决定考虑考虑。请一名技术人员解燃眉之急是必需的,请县长父亲出面却是不现实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改变了一切,何况是质量问题。而我,恰似丁江酒业冉冉升起的明星,绝不可能因这些无端的小事去求谷传知对纸箱厂法外开恩。

寒冷的夜空下,洛鱼觉得很冷。

家里的商业巨贾回来了,他不嗤一鼻地说:“大哥解决不了的问题菩萨也解决不了。”

洛浪一句话就把洛鱼捧昏了。

叶玉清悄悄对洛鱼说:“让纸箱厂关门算了。”

一颗子弹击中洛鱼了的虚荣心,洛鱼被迫开枪:“叶玉清,你根本不了解家里的每一个人。”

刚从婆婆那儿受了伤害,紧接着又从丈夫这儿受到伤害的女人居然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认真地说:“你,你们应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你应该去给母亲建议。”洛鱼声音很大,心里想说的却是,母亲对纸箱厂的爱超过了对其他人的爱,洛浪对农贸公司的爱超过了对其他人的爱,我对自己发展起来的事业的爱超过了对其他人的爱。你知道吗?从本质上讲,每个人都只爱自己,扼杀了他们的爱无异于扼杀了他们本身。

伤得很重的玉清再次申明了她的观点。洛鱼说:“或许你是正确的,但妈认为你是错误的你永远就是错误的。”

叶玉清仍然固执地走向李素容。

不一会儿,洛鱼就知道母亲在她大儿媳妇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洛德昌很晚才回来。洛鱼不想猜测父亲去什么地方寻找慰藉去了。洛鱼是儿子,德昌是父亲,但都是男人。很多时候,男人会站在同一视角看待问题,从而达成谅解。

这天晚上,一家人都躺在床上自寻烦恼。

像叶玉清所说的那样,再长的黑夜都会有天明。

洛鱼决定孤注一掷,准确地说是挺而走险。

洛鱼兴奋难耐地将自己的办法讲给叶玉清听,他以为女人看在“母亲利益高于一切”的份上会同意,至少不反对。可话音刚落,洛鱼就看见了一张死人般的脸,“你会毁了自己!”死人脸重重地说,“难道这就是我聪明的丈夫想出来的高招吗?”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见仍然是让纸箱厂关门。”

洛鱼已经决意了,并不理她。

在丁江公司某办公室里,洛鱼和负责纸箱采购事务的江部长相拥而坐,谈笑风生。他称洛鱼为朋友。这很好。当你在任上的时候,全世界的人都和你是朋友,比马克思和思格斯之间还朋友,比窑洞里的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之间还朋友。

“你咋不早说。”洛鱼被这位朋友责备了一番。这样的责备洛鱼愿意听一千遍,一万遍。

“我们会酌处。”总经理助理的朋友说。

“酌处”就是酌情处理,它既体现了牢固的原则性,又体现了高度的灵活性,洛鱼的朋友在处事上炉火纯青的境界可见一斑。为了进一步巩固和发展二人之间的友谊,以至于在两分钟之后不会迅速冷却,洛鱼决定尊重“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的世俗,随即干净、利索而老练地将一个装着钞票的信封塞到了朋友的手中。江部长立即作出表态:“货照收,降价百分之五。”

分别的时候,洛鱼冲着朋友说:“你会成为未来的物流部长的。”他的部长朋友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洛鱼摆摆手,意思是什么也没说。

这次行动是天衣无缝的。洛鱼给了自己最高的赞誉。李素容给大儿子的评价就更高了,她用了很多空前绝后的词,以表明洛鱼干的这件事可以惊天地、泣鬼神。光“天底下”就说了七八次,“最”后面的内容就多得可以拉好几车皮。李素容褒奖洛鱼的话学富五车的人听得懂,一字不识的人也听得懂,而且声音格外响亮,连蹲厕所的德昌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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