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听汪哲这么一说,都站了起来。“打得怎么样?”他的五缕长髯都吹了起来。
“看报纸说是摩擦,内部人说打得很厉害,但又平息了,在重庆早就开始了谈判。还签了协议,据说延安的大人物很厉害,还敢出席,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有开始了摩擦。”
汪哲说着,柳石基心里更紧张了,赶忙问:“真的开打了?”汪哲点点头,报纸上都说了,虽然只是说摩擦,但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柳石基更加坐不住了,站起来就来回地踱步,汪德全也站起来说:“柳兄,富贵有命,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了。”
看着两位老人这样的焦虑,汪哲说:“柳伯父,你不要着急,我再去问问。”忽然他一拍脑门,“我怎么忘了史密斯?”说着转身就走了。
史密斯和云帆在工厂里还是很忙,但史密斯再忙也要喝咖啡。云帆也陪着,看着汪哲到来,史密斯笑着说:“汪,侬倒是闲了?”
他说着刚学来的上海话还不地道,汪哲笑着说:“看看,云帆搞了这么大的场子,我还是很少来,实在是太忙了。家里又出了事情,云帆也知道的。”
姐姐的离家,云帆自然知道,他也能感觉到茗纾是去了延安,但父亲不说,自己也就装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全是金凤儿的影子,任凭天大的事情也进不去了。
哥哥的婚礼就是自己爱情的葬礼,云帆在哥哥的洞房前徘徊了整个晚上,他没有喝多少酒,也没有罪,他此时忽然想要女人,从来没有这样的急切,从来没有这样的渴望。
洞房里传来了金凤儿的娇笑声,听得真真的。“哲,喝杯茶。”他想象着汪哲接过茶的姿态,也想象着金凤儿娇羞的面孔,他在内心里大声地呐喊着:“不,不,不!”一转身就跑出了汪家花园,直奔百乐门。
百乐门还是人声鼎沸,卖花的,卖香烟的,还有推着小吃摊的。这些人都笑着,这是他们一天生意最好的时候。
汪云帆第一次看见扭着屁股的女人走进百乐门是如此的风情万种,笑声掩饰那样的淫荡。就连空气中都感受到一股欲火燃烧起来。他几步就走进去,看见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就说要个最大的包房。
那个人也不敢怠慢,领着他进去,沏茶倒水的小姐立刻就过来伺候,那个人小心地说:“先生是跳舞,还是找个人说说话?”
云帆毫不客气地摆摆手,那个人立刻知趣地往出走,到了门口,云帆又叫住了,说:“把最好的舞小姐都叫进来,越多越好。”那人一听立刻就来了精神,应了声就小跑着出门,工夫不大就领进了一群,足有十来个,每个都是花枝招展,每个都在脸面上做足了功夫。环肥燕瘦,丰满的,消瘦的,酒窝的,小嘴的……让人眼花缭乱。
云帆第一次面对这么对女人,眼睛一闭,胡乱地指着几个,然后一挥手,其余的就说声好出去了。那人笑着走上前说:“先生,您可真是好眼力。”他没有看见云帆是闭着眼选的舞小姐,更是没有发现云帆现在的心情不好,一脸的讨好让云帆恶心,但此时云帆却突然来了兴趣,抬起头说:“我怎么眼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