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谭啊,下次来不要带花带补品的,工作不容易不要浪费钱。”
“不值几个钱,缺什么告诉我,我和时漪是朋友,您也是我长辈,照顾是应该的。”说着说着还不忘向时漪投去一眼,时漪心里正把他恨得牙痒痒的,说好的做朋友呢,这么贿赂当事人的妈算什么,还笑得那么无害,官场上的会有小绵羊吗,骗鬼的,也就被糖衣炮弹包围的老妈呵呵乐着。
果然,谭绍旸走了之后,何蕴珍就迫不及待地追问时漪:“你小时候我怎么没见过那孩子啊,是不是那时候就想着瞒我了?”
“说什么呢,小屁孩懂什么呀,跟你说是前不久遇到的。”
“我也没说什么呀,你脸红什么,快跟我说说,有没有感觉,有感觉的话要抓住啊。”
神呐,谭绍旸就是她的克星。
下午的时候乔艺馨约时漪在医院附近的饭店见面。时漪看何蕴珍的状态很好,说了一声就下去了。
时漪到的时候乔艺馨已经在咬筷子了,看着桌上的水煮鱼直流口水,“您大小姐不是专门来这里吃鱼的吧?”
乔艺馨艰难地拔出筷子,抹抹快要流出来的哈喇子,“伦家中午都没吃饭,哼。”
“你不用上班哦?”
“今天干大事去了,唔,这是给你准备的好东西!”说着从麻袋似的背包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本……喔,说好听点吧,资料管理册。
“你的遗产?”时漪眼勾勾地看着她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张张a4纸。
“你妹,伦家要留也留账单给你。哝,这是世纪佳缘的,这是真情在线的,这是百合网……”
“等下等下,你毛毛意思啊?”
“当然是去相亲啊,我听我外婆说婚事可以冲喜的,说不定你前脚结婚,阿姨后脚就可以出院了呢,只要相信一定会有奇迹。”乔艺馨沉浸在一片圣洁的光辉中,一点都没注意到对面时漪咧着嘴、翻着白眼的嫌弃样。
“还奇迹,我看你就是个奇葩。”时漪吧唧了一大口豆芽菜,嘟嘟哝哝地自管自觅食。
“哎哎哎,伦家是为你好。你看这大街上勾肩搭背的小情侣,穿的还是校服吧,小小年纪已经在默默诉衷肠了,你要为广大青年树立一个榜样,毕剩客也不容易啊。”乔艺馨嗲着声音,翘着兰花指,直戳时漪泪点,还没等时漪的眼泪落下,又说开了,“要不你去换个改个名换个身份证吧?”
“怎么的呢?”
“你看,你名字叫11,生日是11月11日,超级神棍啊……”
一口辣气呛到了嗓子里,时漪顿时咳得心肝脾胃脏扭曲,嗓子冒火地疼,眼泪也来凑热闹。
“哎呀,快喝水喝水。”乔艺馨被吓到了,殷勤地去帮她抚背。
过了一会儿,时漪才慢慢缓过劲儿来,“你家周大人要找你了,你快回去啊,我的老命可经不起你折腾了,您老就放过小的吧。”
“狗咬吕洞宾,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这些资料你都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回头找个合适的咱就去了,到时候一上场就秒杀众人。”
时漪弱弱地嘀咕了一句:秒杀你妹!
乔艺馨说要去看何蕴珍,两人正手挽手朝住院部走,却听到女子伤心的痛苦声,还时不时地夹杂着几句控诉。
“你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人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喜欢你,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办啊,你别丢下我!”……
八点档的狗血剧啊,就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两只手死死地拽着一个男人的手。
男人长得就是一祸水,这要放在古代,就是一倾国倾城的祸胎。时漪有些同情那个女孩,自尊都放下了,男人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好看的桃花眼像是烙在女孩的身上要把女孩看穿似的。
时漪就感觉身边一阵风猛地吹过,呆愣地看着疾步而去的乔艺馨,只见乔艺馨冲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地一声让四周指指点点的声音都安静了。
时漪蒙了,蹲在地上的女孩蒙了,程希然蒙了……
乔艺馨气冲冲地指着程希然,“见过渣的没见过你这么渣的,前两天还上演表妹呢,今天又出来祸害了,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男人,少祸害几个会死啊。”
程希然瞥了一眼盛气凌人的乔艺馨,“这么说你们是一伙的,那你就帮她还钱吧。”
“什么!”乔艺馨气得肺都要炸了,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你一个花花公子,伤害了多少个女孩子,不赔偿分手费、青春损失费和精神损失费就算了,还有脸说钱,你还是男人吗?”
程希然淡淡地说了一句:“要不你试试?”
“你!”
时漪很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有什么过节,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赶紧把乔艺馨拉住了,“干什么呀,谁让你动手了,快道歉啊。”
乔艺馨不服气:“跟人渣道歉?没打死算好的!”
“呵,我不跟疯子一般见识,但是我会要求医院验伤,你侵犯了我的人权,这个希望你能懂。”
乔艺馨对于刚刚的冲动有些心虚,不过看到程希然那张祸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欺负她的怎么算,要不要一起算算?”说着,狠狠地拽了一把地上呆滞的女孩。
“好啊,一起算算,这位疯子小姐,你身旁的女孩仗着我生病期间身体不适,刷爆了我三张白金卡,更重要的是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偷的,还扬言我玷污了她的清白,我的名誉损失费希望你们考虑。”
女孩明显有些心虚,拼命地想要挣脱乔艺馨的钳制,低着头使劲地摇:“不是,不是,是你那晚自己给我的,你自己给我的,我没有偷。”
乔艺馨像是听了极大的笑话一样:“花花公子还有资格说名誉呢,真是搞笑!”
“这位疯子小姐,请不要歧视病人。”程希然也不生气,边说还边扯扯身上的蓝色条纹病服的衣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