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中那得意的味道,叫人真想踹他一脚,好像他抓到了人家的什么把柄似的,就差没有以此来威胁,要人家满足他的小小条件了。
听到那稚嫩的声音,南宫暮雪转过头去看向他,没好气地说:“我在跟你爹地研究深奥的问题,哪有空玩什么亲亲啊?”这小家伙的脑子里都不知道装了什么,现在只要一见到他们俩在一起,就会自动自觉地避开。
你要说他懂事了嘛,偏偏他说出来的话却又是一知半解的,让你哭笑不得。说他不懂事嘛,又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每次都嚷嚷着说小孩子不能随便乱看,看了要长针眼的,可是那双捂着眼睛的小手永远都是十指张开的状态,都恨不得把眼睛凑到他们面前看得更清楚一点才甘心。
人小鬼大指的就是这一类的小家伙,明明还是屁大点的小人儿,还要故作老成,好像他什么都懂,大人有点什么都瞒不过他似的。
小孩子往往会扮早熟,用大人一样的语气去说话,无非就是不希望被人家把他当作小孩子来看待,所以才会有了那样的一系列表现。就好像小时候总喜欢穿上大人的衣服和鞋子,要去体验一把,做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等到真正长大以后,就会更希望能返老还童,做了大人才知道会有那么多的烦恼,所以人啊,就是这么个矛盾体。
谦谦歪着小脑袋打量着双亲大人,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似乎想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去证明他们刚才所做的事情。
认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他才略带迟疑地说:“你们在研究什么?是在讨论小宝宝的性别问题吗?还是在想要给他取什么名字啊?以后还是要姓南宫吗?那我们都是妈咪的孩子咯?”关于自己这个名字的伟大来历,已经是个耳熟能详的故事了。
而且整天看到爹地跟在妈咪的屁股后面,就是为了请求让儿子跟他姓,这苦苦哀求的模样倒有几分可怜。如果连第二个孩子也跟南宫暮雪姓,那就让某人彻底要吐血了,白白做个爹地,居然连一个孩子都不能跟自己一个姓,那也太悲催了点。
小人儿这句无心的猜测一下就戳到了某人的弱点,只见他恨恨地剐了儿子一眼,咬牙切齿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不说话能死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少说一句不行吗?还非要刺激他这个脆弱的心灵?被老婆吃得死死的也就算了,现在连儿子都这么喜欢做些落井下石的事情,早晚会被他们给气死!要是肚子里的是个女娃娃,到时他一定要跟女儿培养出深厚的革命友谊,到时联手一起对付他们。
家里这个一边倒的局势再不扭转过来,他的地位就要岌岌可危了,现在在儿子面前已经没有太多的威信了,再多一个孩子也鄙视他的话,那他就真的是生活在家里的最底层了。
敏锐地感觉到父子俩之间那一触即发的“内战”,南宫暮雪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再不开始动手,今天晚上大家都不用吃了。是不是我们也要一起来帮忙啊?”
唉,谁说成熟的男人就不会像个孩子似的?偶尔被刺到他的弱点时,也会恼羞成怒地反驳,父子俩也经常会上演那些针锋相对的争吵戏码。有时候“战斗”升级,就会发展为武力行为,然后家里就有各种抱枕和不明物体到处乱飞,一不小心就会被殃及。
还有一次更夸张,难得做爹地的心血来潮要给儿子洗澡,而“害羞”的儿子几经挣扎之后终于点头答应。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三言两语起了争执,居然就在浴室里打起了水战,再然后就有了传说中的水漫金山。
为此付出的惨重代价就是那个房间要特地请来家政公司做清洁,还要空着好几天,让它通风,地毯被泡了之后也很悲催。放在阴凉的地方晾了很久才干,还得消毒过后才敢再放回房间里,以防有细菌滋生。
为了避免再度发生这么悲剧的事情,南宫暮雪不得不挺身而出,生怕会历史重演。同室操戈的戏码就不用上演了。
一听到有饺子吃,小家伙那双湛蓝的眸子也闪过了兴奋的光芒,拔开双腿跑过去,一把抱住封予灏的长腿叫道:“爹地!我也要做饺子!人家也想帮忙嘛!快开始吧!把我抱起来洗手,快点快点啊!”
对于这样的手工类小活动,他最热衷了,何况是做出来还能吃的东西,那就更加有动力了。比起幼稚园里那些剪纸、折纸之类的幼稚游戏,这个更有吸引力,比较适合谦谦这种喜欢挑战的孩子。
拗不过他的要求,封予灏赶紧把他抱起来,托着他的身子让他能顺利地够着水龙头的位置。人家不愧是在幼稚园有过系统化训练的,就连洗手的动作都很专业,里里外外,连手指缝里都不放过。
这认真的样子让举着他的人都不好意思催他,只能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让他可以把小手洗干净。人家不过就是比较挑剔和细心嘛,这有什么不对?也是为了等会儿可以包饺子嘛!
好不容易等到做好了准备工作,看着那张小脸上万事俱备之后专注的样子,让两个大人都有点哭笑不得。
很少看他因为什么事情而流露出一种专心致志的表情,现在居然对包饺子这件事情表现出空前的热情,又怎能不叫人惊奇?而南宫暮雪更是积极主动地将两块饺子皮放到他面前,让他尽快开始动手。
她当然希望儿子能学会这些最基本的生活技能,以后要是老公不在的时候还可以指使儿子干活,只要把儿子培养成另一个大厨级别的人物,那她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这个邪恶的想法虽然没有说出来,却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