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
灯光昏暗,是温暖的橘黄色。
许秣然脸依然惨白,丝制的方巾在嘴角轻按,怎么看都是病态的美好,这样软弱的漂亮少年,眼神倒是尖利无比:“这招倒是用的很好,只是赌的太大,江西未必上当。”轻轻柔柔的话语从他唇角吐出,消了锐利,安静的躺在轮椅上,再过不多久就能离开这轮椅,这次发病的时间很长,长到几乎连他自己都快觉得要死了。
祁晚看着自己的鞋子,她一向爱鞋跟很高的,一个比着一个高,至少都是十公分的,如今穿的是平时不常穿的,红色的,十三公分,看起来极妖,撑着自己的下巴微笑:“我不晓得江西究竟爱不爱姚妁,他爱也好,不爱也好,那都与我无关,不过只要重伤他们其中一个,这事就成了,你这样看着好戏,不也是算到了我一定要这样做嘛,有时候想起来一步一步都在你手中掌握着,还真是暗暗觉得不爽。”
许秣然依旧微笑,从远处看去,真的很像一个斯文的贵公子。
但是,也只是很像。
是,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所以江西,你要怎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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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收藏了,无比幽怨中,都没人想晓得楠竹是谁么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1)
我很想爱他,可是眼睛在说谎。
题记
姚妁再也不会忘记那一天,江西蹲在阶梯下面,她穿着高跟鞋从上面蹦到下面来,江西眯着眼睛责怪她,她连眼睛都在笑,直接蹦到江西的背上,是一场很长很长的路,有轻微的声音破碎掉,然后再慢慢粘了起来,姚妁靠在江西的背上,他的背的很温暖,姚妁几乎是没有多想就着了,她不重,并不吃力,江西从没有试过怎样去爱一个人,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想要去试试看。
风景正好,桃红柳绿。
深入了解之后姚妁终于晓得江西真的只是妖娆和腹黑而已,若是要让他真正的爱上一个人是一件真的不太可能的事情,他若有似无的怀疑和偶尔迸发出来的妖气,姚妁虽然不能一一接受下来但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日子不慌不忙的过去,姚妁越发倦怠了,窝在江西常常窝的贵妃椅上轻轻的笑,江东被姚妁送去英国那边,走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统统抹在姚妁身上,江西当时离的很远,实在是他的洁癖太重,姚妁默默崩了。
“你敢爱我吗?”姚妁在江西身上,语气微微发暖
“敢。”
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为什么还是觉得那样怪异呢,姚妁偶尔撑着下巴慢慢的想,究竟,在哪里漏了一环了?
江西弯腿靠在沙发上面,偶尔逗弄着姚妁,捏她的脸,姚妁打心底里鄙视他,这男人,偶尔真的蠢的可以,还常说什么她蠢,分明都是假的,他看见她的瞳孔满满都是他的模样,像一抹雾气。
祁晚很危险
许秣然接到解除合约文件的时候,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没有离开轮椅,却也不再整天拿着方巾擦偶尔流出的血来,他的脸依旧苍白的可怕,在阴暗里,悠然开出一朵花来。
“为了个姚妁?”许秣然笑了起来
“为谁倒不用许家二少费心了。”江西接过旁人递来的茶水,眼睛弯出一个弧度来,注入了一点妖,一点暗
许秣然在旁人的搀扶下离了轮椅,将文件一张一张的翻过去,这些个对他倒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他到底是个商人:“姚妁不一定值得,也不一定会爱上你,伤财又得不到人的这种事,你也要做?”话虽然这么说了,手下的动作倒没有停,唰唰签了下来
“若是让姚妁晓得你打着心思想要江东的器官来治你这病,只怕也是不好过。”江西抿了茶水
“放着好几亿好几亿的生意不要,偏偏为了儿女情长。”这样一个病弱的少年,眼里却出了一丝锐利而阴暗,初听到江西要解除合约的时候,他是真惊讶了一下,江西是怎样的人他不是不晓得,这样野心重的人,忽然就暖了下来,说谁谁也不会相信的,许秣然看着江西如同往常一样妖娆绝伦,翻云覆雨的,却也最深处看到一丝淡然的柔和。许秣然眼睛眯了一下,这件事情倒是出了意外。
“那是我的事情,许二少好好保重身体,听姚妁说过,这病发起来,倒真挺厉害的。”江西看着这个文件上面自己要失去多少多少的东西,他忽然微笑起来,困倦慵懒,旁人送了笔来,龙飞凤舞的。
祁晚刚进门的时候正是江西懒惰出门,她微笑打招呼,江西轻笑,瞳孔忽明忽暗的,祁晚不希望那个微笑,她转过头看向窗户边的许秣然,他正眯着眼睛开外面的玫瑰,一朵一朵的,像是在黑暗中破土而出。
这个样子的许秣然,仿佛是在黑暗里面,注意到祁晚,他转过来头笑:“只记得江西阴狠,却忘了姚妁如水一样。”
那是祁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许秣然的暗,她只晓得他心机颇深,却很是很难想象这个如玉一样的男人究竟是怎样将那么些人一个一个弄死,如今才晓得这个男人,虽不是如同江西一样妖娆中也能杀人,却也自成一番风味。
我很想爱他
“我想吃,酸菜鱼水煮牛肉,鱼香茄子毛肚火锅干蒸黄鱼火爆腰花。。。。。。。。。”姚妁一起来江西就坐在她床边,嘴里絮絮叨叨一大串来,她抓不到重点,迷迷糊糊的,撑着头问:“你个不会吃辣的人吃什么川菜。”
“你不是很爱川菜,总得适应着。”分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语,却让姚妁心口一痛。
她抬头有些狼狈的望着江西,以前她总是看不穿最底层的,如今却显而易见,并不一定真的爱上她,却也真的是用了心,反观她,除了偶尔哄骗,装乖卖萌的,却什么也不愿意用心,因为她从心底觉得,江西这个人,是不会认真的,如今看来倒也不是真有,心里一柔软,语气就撒娇了:“都不会做,去店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