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请您选择的时候,您说没什么好选的,如果有机会离开这一切,哪怕再艰难您都不回回头。这里已经没有您的家了。”
“师傅,还有别的选择吗?”
“有。有一种解脱可以永远的离开这些烦恼。”
“您这是鼓励自杀。”我气结。
喇嘛其实还很年轻,我一直看不清他的面相,但是几次下来,对他觉得分外熟悉。他道:“您是高原上的雪莲,圣湖里的清水,只要放弃执着,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就缺执着,你说我是不是矫枉过正了?”
喇嘛笑而不语,我再三追问,他终于说:“也许您心里从没放弃,只是不敢尝试罢了。”
似是而非!我嘟囔了一句。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窗口,好像看电影一样,看着自己在那个摩登世界里不停地追逐着一个虚幻的影子,当这一切都变成陈薄云的鲜血时,那个我终于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也晚了。
“大师,您知道吗?我很庆幸那个人与我无关。”我指指窗口外的摩登女郎,她也叫上官红锦,她和我长的一样,但是我们是不同的!从本质上看,她应该是纪青月。如果有轮回,我现在看到的纪青月才是她的前世。
“是也是,不是也是。前世后世也许就是一扇窗口,关系不大。”喇嘛合十吟诵。
我无语,心中似有所感。
“时候到了,您该回去了。我还在这等您。”喇嘛道。
我赶紧问:“那要是我死了呢?”
喇嘛顿了顿,慢慢的摇摇头。
我突然问道:“您——是不是也有执念?”
有那么一瞬,我以为他面前的薄雾会散开,可是很快便又弥漫了。我只听见他的声音,“感觉”他的情绪:“是。”
谁?我来不及再问,便被轻声的呼唤唤回来。
黎明了,大军准备开拔。我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才让梦中带来的悲哀慢慢散去。
前生后世,就是一扇窗口,看到的和感觉到的,已经成了不同人的故事。我们能拥有的,大概只有今下了。
一时间,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慌慌张张的在做什么。或者,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起来了?”门口有人撩开帘子,杨不愁一身戎装站在那里。背着光看不清脸,但是身形很高大。晨光勾勒出他的轮廓,我突然想到《大话西游》里面朱茵对她那个金甲神的期待。孙猴子不可信,杨不愁也未必可信。
回路茫茫,眼下的世界同样艰难。
“起了,你要走了吗?”我站起来。
他点点头,说道:“你用马车吧。我已经吩咐好了。”
我本想骑马,可是想起墨墨还需要照顾,也许下次要带着一起走了,便没有多说。他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外面只有走来走去和车马移动的声音,偶尔有军官低声快速的呼喝。带着凤嫂宛芳,抱着墨墨上了车。杨不愁大张旗鼓的让我恢复了女装,军士有疑问的也不敢问。林风点了点头,擦肩而过。纪青月的目光扫过来,我赶紧放下帘子。
我们随着大军移动,杨不愁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和敌军遭遇。我不知道他要往哪里去,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样漫无目的的追击一个游牧民族,不啻以卵击石。偶尔遭遇到小股的敌人,一打就跑,杨不愁在军中放言,要三天内拿下诸汗国主。整个军队弥漫着一种节日的气氛。
连续奔跑了两天,晚上的时候大家似乎都有些乏了,围坐在火堆边说唱笑闹的声音明显不如以前。
我抱着墨墨坐在一边,纪青月悄悄挨了过来。她不可能看不见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她看着火光悠悠的说:“真没想到竟让你跑了出来。”
“让你失望了?”我累的腰酸背疼,心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杨大哥说你是自己走丢的。你这样和他讲的?”纪青月偏头看我,美丽的杏眼周围有些小小的细纹,舔了许多的凄苦和憔悴。
事实上杨不愁根本就没问我,这两天他只在一早一晚的时候过来打个招呼,逗逗墨墨就走了。我就算想告状也不可能。但是,既然杨不愁这样说,那就随他便吧。
更何况,我以为纪青月这种问问题的方式笨极了,要不是她太笨,就是她根本不关心我和杨不愁讲了什么。
不置可否的动了动头,看着火光发呆。凤嫂把墨墨抱回去睡觉,我继续陪着纪青月聊天。看她总在大帐外徘徊却没人待见,也挺可怜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邪劲,让她连自尊都放下了?爱情,你真是个魔鬼。
“我不会谢你的。”还是那种口气,似乎这两天的奔跑也把她累坏了,“就算杨大哥要杀我,我都认了。我这辈子死活都是他的人。”
这口气难道两人真的有过什么关系,我斜眼瞥了一下。她似乎感觉到了,恼怒的说:“别拿你那种下贱的眼光看我,我和杨大哥是清白的。”
我抬头看天,她就高贵吗?没看出来。我以为贴上疯子的标签更合适。
“这两天,我们追击的路线分明是沿着小股敌人的撤退路线走的。九原区域有不少山丘和沼泽,若是真的中了敌人诱敌之计,杨大哥就危险了。”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在草原上时间长了,眼睛会有些长进,多少能看出方向和不同。这里地势起伏和以前的确不一样。不过,我已经准备号粮食,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会尽量保住自己和墨墨的。
“不过,杨大哥英明神武,我不担心这些!”说到这里,纪青月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喜悦和甜蜜。我嗤之以鼻,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不过且听听她担心的事吧。
“白天收到京城的传书,说杨大哥携妻儿上阵实属违例,要把你们送回去。朝里别有用心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