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醉了。
雷允晴摇了摇头。台上,陆子扬终于抽身,附在平安耳边说了几句,就独自一人到楼上的休息室去了。
雷允晴指了指陆子扬离开的方向,对平宁说:“你看到他上去了吗?现在是个绝佳的好机会,你有什么话,就对他说。错过今天,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以后……再也……没了?”平宁痴痴的重复着,迷离的目光追随着陆子扬的背影而去。
雷允晴在平宁的背上轻拍,仿佛是一种鼓励,平宁定了定神,果然步伐不稳的朝楼梯走去。
雷允晴在身后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才能走到一起。
平宁想她是真的醉了,因为她真的去了。
长长的楼梯盘旋而上,只要看一眼,好像就要晕倒在它脚下。她步履不稳地扶着木质的扶手,拾阶而上。深胡桃色的木质扶手质地细腻,在掌心滑过,甚至可以感受到木纹的肌理。
巨大的水晶灯低低悬挂在楼道转角处,那扇门之后,是她的疯狂。
门上的铜把手湛然有光,这么冷的天气,因为室内暖气开的太足,握上去的时候竟然不是冰的,而是带着些微的暖意。
一室晦暗。
弥散在空气中的酒气,还有他身上那件白的衬衣,细密的织纹在黑暗中偶尔折射一丝莹亮,然后衬衣在身下碾作一团,扣子缠绕了一缕头发,拉扯间,很疼。
后来的记忆片段只是模糊又脆弱的。很多时候,平宁都认为那其实是一场梦境吧。因为开头实在太甜美,中间太混乱,而结局,她几乎无法承受。
那时候她就总想着,要是只是一场梦该有多好,只是当她睁开眼,残酷的现实还在继续。
她本来是上来和他告别的啊。她再也不会爱他了,从此以后,他就是她的姐夫。
可是却做了这样的错事。
很久以后,平宁曾对陆子扬说过,我那时怎么那么傻啊。
陆子扬轻轻吻她的唇角,说:不用懊恼,相信我,我当时也和你一样傻。
*
陆子扬揉了揉额角。头疼欲裂!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灌进大半杯冰水,可酒精依然麻痹着他的大脑,他不会喝酒,在卫生间里抠了半天又吐不出来,难受得头晕脑胀。
酒精融入血液,危险的跳跃,身体里有种呼之欲出的力量在升腾。想起刚才在楼下向平安求婚的一瞬,他看向台下,平宁竟能无动于衷。
或许是真的不在乎吧,才能这样漠然的看着他向另一个女人求婚。如果不能娶她,那么娶谁还不一样呢?做了她的姐夫,至少今后还能常常看到她……姐夫……呵!这也太他妈好笑了!
脑中剧烈的一痛,他愣神片刻,旋即站起身,推开窗,凉风卷入,袭面而来。
冲进浴室,任水流冲击。让冷水洗刷掉这一时的燥热和不镇定。
接下来该怎么做,他该好好想想。
身上的衬衫被水溅湿,他解开了纽扣,随手将湿上衣扔在浴室里,忽然听见门外有声响,他赤口裸着上身,走出浴室,平宁呆立在他房间,倚门而站,泛着雾气的眸子迷茫的看着他,欲语还休。
他本能的颤抖了一下,看着她问:“平宁……有事吗?”
她怯怯地抬头,目光缓缓上移,白皙健硕的男性躯体,零星缀着点点水珠,在光影中熠熠生辉。壁垒分明的胸膛,肌肉紧实张扬。他离她很近,说话间的气息温热而充满男性气息。她缓缓地挪着自己的视线,顺着那些强而有力的线条一直向上,划过坚硬的胸口,对上他的目光,呼吸一滞,想说的话竟然一句也出不了口,只好轻轻地咬了一下。
陆子扬心里一顿,有些明白。有一瞬尘埃落定的放松,又有一瞬不知所措的犹豫。
相触的视线太过烫人,所以连对望一眼都没有勇气。
陆子扬又轻轻叫她一声:“平宁……?”
“嗯……”她终于应了,声音轻媚,带着酒后的沙哑和颤抖。
他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踢上了房门。脚下地毯厚重,身体轻软,平宁吓得整个人都绷直了,抵着门板他已经压了上来。
“子扬哥哥……”
她终于不叫他“姐夫”,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就被堵回喉咙里,他的唇贴上来,有技巧的吮口吸,渐渐往下滑,引起她急促的喘息。
礼服的吊带被他大力扯开,露出一整片肩头,碍事的裙摆也被推了上去,他的手和唇在她滚烫的身体上点起一簇簇火苗。
平宁气喘吁吁,整个人被他弄得很混乱,浑身像上了电一般,只消一触,一阵阵酥麻就从脊椎处散开,穿透四肢百骇。也许是酒精作祟,她觉得大脑好像出现了一片真空期,无法思考,无法言语。
身体软的就要滑下去,却被他抱了起来,大步走回卧室。
柔软的床垫在她身下凹陷,当他覆身上来时她仿佛栽在了一团棉花里。触手可及的只有他的脸,他的呼吸,他的感官触觉,无处不在。
只有此刻,他才是属于她的,就算是梦也好,让她最后一次拥有他。
她宝石般剔透的眸子因此蒙上了一层薄雾般的水光,蹙眉看着他,无辜又可怜。
陆子扬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眼睛,然后是唇和脖颈,细细流连,惹起一连串的悸动。他修长的手指插口进她轻软如绸的发间,想念指尖穿透发丝的清凉和她长发扫过他胸膛的微痒,心思愈发荡漾,神志薄弱,不堪一击。
他轻声诱哄:“平宁,说你要我。”
她满面通红,迷茫的看着他,伸出手去,抚上他面部熟悉的线条:“子扬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