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的那双拖鞋还摆在玄关地毯上没有收起来,白天她有时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就会不由自主的走到阳台上,心里带着种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每每隔着落地玻璃,望向对面。
可她一次也没看到他出现在阳台上。
以前她不知道他在的时候,什么也没注意过,现在几乎每天出门进门前,都要下意识的往隔壁看一眼,好像随时能看到陆子鸣穿着洁白衬衫挺括西裤从门里走出来,高高挑起眉毛,温柔问她:“咦,这么巧,你也出去?”玉树梨花般的俊秀雅致。
可事实是,她一次也没“偶遇”过他。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存在过的痕迹,有好几次她恨不得上门去求证,看他是不是真的还住在隔壁,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不会付诸行动。
这几天她老老实实的养着,再也没有发生过一点意外,病情恢复得很快。期间公司也有打过电话给她,她描述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并且在心里已经做好了辞职的打算。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再也无法如平常一般面对阮文迪。而她现在的状态,也无法全心的投入一份工作。自从她加入森兰以来,几乎没为公司做过什么贡献,倒是给阮文迪和森兰惹来不少麻烦。阮文迪自然不会开口主动辞退她,但她应该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想着想着昏昏欲睡,手机却忽然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心跳突然加速。
刚一接起来,陆子鸣的第一句话就是:“明天打算回去上班了?”
好像能窥探她的心理。她一愣:“呃?”
“病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他的声音听起来略显暗哑,大约是夜深的缘故。
雷允晴立刻意识到那位医生是陆子鸣请来的,他对她的病情自然了若指掌。她也没打算跟他说辞职的事,只略略应了声。
他感觉出她的语气慵懒,便问了声:“你是不是已经睡了?”
她看了眼面前的电视:“还没,不过打算睡了。”
“你饿不饿,我们一起下去吃宵夜吧。”
“啊……?”这突兀的提议让她脸上没来由的一红,宵夜……已经十点多了吧。夜生活对陆少来说是稀松平常,对她来说却是敬谢不敏。
她沉默的时间有点长,陆子鸣继续用一把性感的声音低语:“你白天都不怎么吃东西,晚上不饿吗?肚子饿的话会睡不着吧……”
“对不起,我不饿。”他一句话没说完,雷允晴已经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
陆子鸣目瞪口呆的看住手机屏幕,不晓得自己说错了哪一句。说实话,其实他也不是很饿,就是憋了太多甜,实在很想见她一面,也晓得这个时间点不是很合适,但白天她如果去上班的话,就更没有机会了。
郁郁的放下电话,躺到床上去,正准备反躬自省,计划着下次如何去登门谢罪,外头门铃忽然被人按响了。
他一惊,跳下床去开门,这么晚了不会是……
门一打开,雷允晴果然站在门口,身穿一件湖蓝色吊带丝绸睡衣,露一双修长白嫩的腿,整个人被走廊上淡黄色的光晕笼着,眉目看不真切,但肤色柔和得几乎要溢出水来,那头浓密的黑发松散披在胸前,越发显得慵懒魅惑。
陆子鸣因为一个人睡觉,所以也穿得随意,上半身赤果着,下半身一条宽松的短裤,长手长腿,肌肉线条毕现。突然见她出现在自己门前一愣,却看着她手里拿出一袋超市包装的速冻点心,说:“这个给你当宵夜吧,现在晚了出去也不方便。”
雷允晴说着随意的朝房里扫了一眼,他站在门口堵住大半视线,所以雷允晴的目光最后还是停留在他赤果精悍的胸膛上,那片肌肤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充满了诱惑的光泽,让人脸红心跳。而陆子鸣见她穿成这样,思绪也有点跟不上,半晌愣愣的问:“这……这是什么?”
“下午在超市买的,速冻虾饺,放锅里蒸十五分钟就好。”
“呃?哦……”其实他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为何要亲自给他拿过来。他接过袋子,眼见雷允晴转身要走,急忙叫住她,眼巴巴的问:“你敲门就为这个?”
雷允晴微微侧过头来:“是啊。”
“那你刚才挂我电话……”
“我只是觉得两个人离这么近,有事还得打电话有点儿傻。”
“哦……”陆子鸣非常不甘心的问,“那没有别的事了?”
“嗯,”雷允晴点点头,回过头来问反问他:“你还有事吗?”
陆子鸣略作沉吟,拉住她的手道:“好像确实还有一件事。”
“嗯?”她抬起眼睛看他,没等她看清楚他眼中的光芒是什么意思,已经被他迅速俯身吻在了额上,她一怔,听见他含笑道:“谢谢你,晚安。”
雷允晴回到自己房里,关上门,仍觉得心跳狂乱,举起手掌贴在额头上,刚刚还没觉得不同,现在却好像又有了不一样的温度,连带着烧得她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而另一边,陆某人捏着速冻虾饺的包装袋一角,从左手丢到右手,再丢到半空落下来稳稳接住,反反复复,玩得不亦乐乎,嘴角一直挂着自己也难以察觉的傻笑。
第二天雷允晴起了个早,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一洗病容,干净利落的去了公司。阮文迪也已经重返公司,之前他们就电话联络过,他很关心她的病情,同时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