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来不及……了,你们……,都陪我来吧!……卡蜜尔,杀死他们啊,摩云家族的杂种们!”兰巴特说完,全身闪亮起紫色的光辉,越来越明亮,越来越耀眼,“紫烟轮回!”
霎那间,三人争斗的地方紫色的光芒充斥天地,巨大的力量波动,使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就在这紧要时刻,严刚忽然心念一转,挣脱了已经不再有力的束缚,全身扑到兰巴特的背面,再次紧紧地抱住他。
莫寒烟的呼唤声不能再穿透这种程度的能量爆发,传达给那两人了,她被一旁的舟真背起,迅速地远离着,柔弱的泪水飘洒一路,却无法阻止着耀眼的报复之光。
……
爆炸来的得猛烈去得迅疾,须臾之间平原上只剩下猎猎狂风和喧天的尘土还可以见证,此地发生过的恐怖经历。
……
河畔远处的卡蜜尔.左山和伏尔多.摩云都早已不觉地双双停止了相互的厮杀,前者了解,后者体验过,他们明白,那种力量的波动意味着什么!
时间过了良久,从漫天飞舞的风尘露出了一大一小两个模糊的影子,随着他们不断的靠近,已经能隐约看清楚,那是四个人两两搀扶着走来。舟真扶住黯然悲伤的莫寒烟,而钢鬃的左肩上赫然扛着昏迷不醒的严刚。
可以看见,这个高大的身躯已经变得残缺,那血污的右臂,显然失去了小臂以下的躯干,而严刚身上的紫烟已经褪去,浑身上下不着寸缕,被恐怖力量直接轰击的身体,每一个毛孔中都出了鲜血,看上去倒像穿着一件时尚的红色紧身衣。
四人不发一言地走着,在距离卡蜜尔和伏尔多四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莫寒烟接过舟真手中的细剑,前进了几步,将敌人的武器抛在地上。
卡蜜尔.左山看着那把手柄上镶着金质古陶罐标志的细剑,已经明白了一切。她再也拿不住自己武器,脚底一软,跌坐在地上,抱着哥哥的遗物,失声痛哭……
虽然是敌人,但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份难以抑制的悲伤涌动,尤其是严刚为了保护同伴,关键时刻扑到敌人的背后,为钢鬃阻挡了大部分的冲击,现在仍然处在昏迷之中,钢鬃也付出了失去右小臂的代价。
这样两败俱伤的结局,有谁又是真正的胜利者?
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痛苦,勾起了卡蜜尔所有记忆中的苦难,在经过切斯蒂里的宣泄之后,泪水不再流淌。她好累,好困,好想静静的睡去……
不指望从抛弃自己的世界中能找到可以倾诉的人,不希翼会有域外的天使飞来解除自己苦难的命运,只有在梦中,可以不被打扰的生活在有夕阳有清风的地方,那里有自己的家人,有永远不会背叛的真情,有父亲的宠溺,有母亲的关怀,有哥哥的谦让,还有那份渴望已久的,丈夫的爱!
“伏尔多……,如果我们相遇的时候,你没有背负着仇恨,你会爱我并娶我吗?”
“……,如果是那样,如果我们还年轻,我会使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呵呵,谢谢你,可你没有办法呢,还是离开了我!”
“卡蜜尔……,让我们重新生活……,好吗?”
“有些事情,是无法重新来过的,时间不允许,我的心,也不会允许。”
“……,你,何必这么固执。”
“你不是也一样吗?为了父亲的死而经历了这样许多的事情。”
“……”
……
这个世界已经不值得留念,尔虞我诈,世态悲沧;所有的恩怨已经不值得记挂,世事迁徙,沧海桑田。
岁月的流逝,蝴蝶已飞走,是否还记着他?如今的山颠,美丽的荒原,谁都得学着长大。早已经习惯一个人难过,情爱纷乱复杂。想忘记过去却又总想起,曾经的无怨无悔!谁能够保证心不变,看得尽沧海桑田?别哭着对我说没有不老的谎言。谁学会不轻易流泪,笑谈着沧海桑田?别叹息对我说没有不老的谎言。
“再见了,伏尔多,我最恨又最爱的人!”
卡蜜尔左山,左山家族传奇史上灵界的最后传人,她默默地举起手中哥哥的细剑横在颈间。
“卡蜜尔……”青色的面罩被自己一把扯落,面对着亏欠太多的女人,那个可能成为一生挚爱的女人,伏尔多.摩云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感情,想要出手制止她‘愚笨’的行为,想要张开双手,拥她入怀,抚慰那千疮百孔的心灵。
可是……
那是怎样的眼神阿,充斥着平静的悲伤,又是怎样的容颜阿,浮现着满足的微笑。
男人,伸出的双手停滞在空中……,女人,挥动的细剑带出了一抹嫣红……
娇盈的躯体失去了生命的支撑,静静地伏倒在河畔的土地上。
鲜血流淌着,洇红了整条河流,洇红了男人眼中的天空。
同时流淌的,还有唏嘘磋叹的悲伤和眼泪。
四百年后的重逢,终究就是这样的结局……
伏尔多任由泪水侵染他干涸的面庞,不去理会。他抱起了‘熟睡’的卡蜜尔,轻轻地,似是不愿意再惊醒这个悲哀女人的熟睡。
……
“等等。”
莫寒烟叫住那个转身欲走的身影。
伏尔多闻言稍微减慢了离去的步伐。
“你,究竟是伏尔多.摩云,还是,还是我的爷爷――莫常迁?”
颤巍巍的身影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没有不回头,而是答非所问地说道:“我的父亲叫图恩摩云,他是一个挖掘工。”
莫寒烟还想继续追问什么,可是,当她再次审视这个男人痛心的背影时,一番质问的话语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说不出口。那人已经走远,偏偏踽踽独行的身影久久徘徊在众人心头,莫寒烟慢慢走到钢鬃的旁边,用手轻抚着晕阙过去的严刚的面庞,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而流出的眼泪,滴落在西库河荒凉的河畔。
“我们走吧,回家了!”
(初行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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