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金是一个不眠之夜。自从她接到郭宏单位领导的电话后,心事始终忽近忽远无法平静起来。虽然明天要去他单位找领导谈事,但她总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什么事不太妙心,但自己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几天给老公发的邮件和qq留言,也没有一个回复。这不能不让她这个做妻子的去担心、去瞎猜,瞎琢磨。
夜深了,一人躺在被窝里,遐想着,眼睛圆圆的看着天花板,美梦显然离她很遥远。真所谓诗中描述:寂寂竟何待,朝朝空自归。自从郭宏出国常驻法国工作后,每天能陪伴她的只有空荡荡的房子,高贵典雅的红木家具,以及软绵绵舒坦的被窝。今天自她回家进屋到她现在躺在床上睡觉,电视机和往常一样一直呼啦啦的演着响着,像个忠诚的卫士坚守陪伴着它的主人入睡。也没心情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去消耗时间,明天要辩护的案子资料也没心思去翻阅。温馨的午夜,在烛灯的映照下,罗金白润润的脸上徜徉着女人最美的时刻,钥匙环大的白金耳环顺着她的耳坠贴在蓝蓉蓉的枕头上,还有她鼻梁骨附近富有纯天然生长的那颗勾人心跳的黑痣。在床头灯朦朦光线中,不多不少也夹杂了些孤寂、枯燥和她青春洋溢的期盼。期盼他能早点回国,期盼他在国外安安全全工作,更期盼他能习惯国外的生活方式。郭宏出差5个月的日子,等待,对她仿佛是相隔了5年之久。深夜让她孤枕难眠,寂寞的双眼已折出了荒凉之丘。也许她和其她女人一样,同样需要温情芬芳的呵护和心海辣辣的滋润……
这一夜,相比之下,她没有东东过得幸福。
在市人民医院里。东东有妈妈和干爹陪同,他睡得很香甜。早早的入梦去和《喜羊羊与灰太狼》约会去了。
李明看于晴心情不好,他没有问为什么?拉着她的手,一个箭步坐电梯上了楼顶花园,去看流星雨,去赏月。到了医院楼顶,才知这儿修建的很漂亮,简直像世外桃源。是医院专门为那些住院的病号们修建的场所,为他们提供日常晨练和放风的地方。有小亭、走廊、葡萄架、棋桌,种植着各类小鲜花,地面上还设有几何型排列的各种不规则的草纹地毯。在月光衬托的地影片里,李明和于晴像是一对初情恋人,手拉着手,在那根本看不清的草坪上,走来走去。他们偶尔谈谈过去,也谈谈未来。时下也少不了重点谈起东东的病情,包括各自对东东化验单的猜测和思敏度。于晴坐在小亭旁,背靠着李明喊了一声:“李明,我——我…”她有些犹豫,但又没说出口,怕惹出什么事来,感觉特别为难情的又严严的把嘴边的话活活的咽进肚子里。她还是担心后果不好,担心她失去了生命支柱。一旦说出,覆水难收呀?俗话说:“半句话能香死人。”李明还是穷追不舍。于晴无奈,也无法诠释和说服自己隐瞒的过去。恍惚中忙转移了话题,说道:“李明,抱抱我,好吗?我需要依靠你的肩膀。”
“呵呵,于晴,我舍不得碰你。怕碰到你日后离我越来越远。”说着转身抱起了于晴。他右手搂着于晴的腰,左手抚了抚于晴香喷喷的头发。此时,浑身茫然,不知所措。右手轻轻搂了一下于晴的腰,肚子和肚子像气球一样碰了碰,眼睛热辣辣的盯着她无语。于晴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说道:“你看你色迷迷的眼神,像只乡野芦苇丛中飞来的老鹰,恨不得要把我这只困在沼泽地里不能脱身的小麻雀吃了似的……。”于晴还没说完。李明已经用厚厚的嘴唇遮住了她的嘴唇,两人紧紧地抱着,支支唔唔的做声。说什么鸟语已经不重要了。身边的花儿草儿看得眼馋心馋,馋的花瓣和枝叶口水顺着枝经流了出来,月光下透亮透亮的,好像隐匿了几个世纪又蕴涵着诗韵般的精灵,偷偷描诉着这个夜晚,回响着他们此时切切私语的片段……
李明把于晴挤在树藤的后面,燃烧已久的那筒烟花总算彻底含苞怒放了。于晴躲在葡萄架树影后穿好倚在膝盖处的裤子。嘴里轻声嘀咕着:“李明啊,这是医院,你的手也太不老实了。”声音微微的,又怕有人听见。
李明无奈笑了笑,喃呢的说道:“于晴啊,我抱着你,就控制不住了。”
“看你那么厉害,你和王霞一月性生活几次。”于晴眼神鬼鬼的看着他。
“两个月有一次开张已经算不错了。”李明照实回答。看起来很认真,语气明显掺杂了男人最贫的富足。
“那为什么?”于晴迷惑的问着。
“她脾气不好,两人经常顶嘴、吵架,全让怨气搅和了,哪来的心情去浪漫。好了,不说她了,我们下楼看东东吧,我们已上来有40分钟了。你上半夜,我下半夜,我明天回单位中午可以补休。你不能熬夜,否则,明天肯定有黑眼圈了。你怎么主持节目。”
于晴轻声应了一声:“好吧。我们下楼吧。”
这时,晚风吹来,楼顶上凉凉的,但于晴一点都不觉得冷,头依偎在他的肩上,他的右肩搭在于晴的脖子上。一起下了楼。在电梯里,在楼道中,于晴见谁都感觉羞答答的。偶尔瞟一眼李明,抿抿嘴,笑了一下。他倒是很稳健,右手只是捏了捏于晴的右肩,什么也没说。这个秘密,可能只有她们懂得分享。
推开病房门,李明进门第一时间,远远地先扫了一眼东东,看见他背靠着门睡着很熟。也没在意。于晴走到另一张空床旁,准备给他铺床。回头又仔细端详了东东的鼻子,鼻子虽没有流血,但她好像又发现了什么问题。也许这个发现只有她和她的妈妈才能发现。
“李明,快来呀,你看,东东怎么是趴着睡觉呢,虽然头是侧着睡觉,但整个身子却是趴着睡着呢。”李明听见有新情况,箭步走了过来。
“东东以前是不是经常这么睡觉呀?”
“已经记不清了。在英国的时候,东东从小都是和我妈睡在一起,到了中国,我三个人一人睡一间,我哪知道他什么时候养成趴着睡觉呢。但我觉得,孩子趴着睡肯定是不好。要不要找刘医生来看看呀?”
“我觉得先不要叫,我们再观察观察。不会有什么大碍。”
“那好吧。”从语气中能感受到,于晴紧张情绪一下子有点放松了。一人静静的看着东东熟睡的表情。左手揪了揪李明的衣襟,很轻声的说道:“我们把他轻轻翻过身来,要不然到了明天,他的颈椎和脖廊骨肯定很酸痛哦。”
“好。”李明小心的扶正了东东睡觉的姿态。于晴轻微的将被毯盖在他的身上,四个手指头还在小胸口拍了两下。
于晴在李明的心疼之下,黯然的睡了。
大概是凌晨5点的时候,于晴被隔壁病房的响动惊醒了。她一眼就看见李明像个磕头虫,眼睛睁着抬起头,又眼睛闭着缓缓的低了下去。当额头贴在床沿和被角上时,眼睛又艰难的睁着抬起头,一会儿眼睛又闭着缓缓的低下了头,额头还是贴在了床沿和被角上。于晴傻傻的看着“磕头虫”足有一分钟。心里不由得眼泪淹了出来,连忙下床跑了过去。一下子把李明吓的站了起来。
眼泪汪汪的她,亲了一下李明。很妖媚的说道:“你去睡吧,我来看护他。”
“我没事,你在睡会儿吧。”
“不用了,我睡够了。你快点睡。别罗嗦了。”于晴很认真的样子说着。李明躺在床上,倒头就开始打呼噜了。于晴看着他瞬间进入了梦想,心里不知道是甜蜜还是对他有些歉疚。站了会儿,自己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转头又看了看东东。看了很久。
东东的鼻子好像发痒似的,在睡梦中,使劲的使劲的往上抽额头也皱起来了,引起了于晴的注意。东东难受的表情,犹如一只蚊子钻进他的鼻孔,使劲的抽戳着。一只手连忙在自己的鼻孔抠了起来。看着东东睡梦中难受的样子,于晴急忙抓住东东正抠鼻孔的手。一边喊道:“东东,东东,醒醒,妈妈在呢。”一边又急忙喊:“李明,快来,李明快来呀!”
“怎么了。”睡梦中,李明一鼓坐起,连鞋都没顾上穿,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跑了过去。问道:“东东怎么了。”
“你看,东东刚才,用手指头使劲的扣自己鼻子,好像很痒的样子。”
“那你赶紧叫东东醒来。我去叫刘医生去。”说完就跑了出去。不到一分钟,刘医生来了。
“刘主任,你来看,孩子用手使劲的抠鼻子,好像鼻子里很难受。”于晴惊慌的向刘主任说明着东东异常情况。东东这时被妈妈喊醒了。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诧异的看着妈妈。
刘主任问东东:“东东,你刚才在做什么梦呀?”
“没做什么梦呀。”
“那你鼻子现在难受吗?疼不疼呀?”
“不疼,但很痒,像小虫子在里面跑来跑去哦。”
“哦,那你千万不要再用手指头抠了,再抠,会出血的。”
“哦,我不抠了。但我睡着了就不知道了。”
“来,我看看。”说着便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个小小手电筒,照了照说:“没事的,鼻孔没有血迹。可能前天凌晨左右,你鼻子出血是因为你用指头抠破的,然后你睡得很熟,鼻子贴着枕头流出了鼻血,一直没有及时制止,所以流的鼻血就很多了。”
“刘主任,他昨晚在医院时而是趴着睡觉。这是什么原因呀?”于晴插了一句。
“哦,那东东是不是经常趴着睡觉呢?”刘主任质问着。
“不知道,他一人睡一间。一般大人哄他睡着了,就离开了他的房间。”
“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一点都不关心孩子。如果是这种现象,那就好办了。等今天血液化验单出来,我们再定。没事了,睡觉吧。”刘主任说完就走了。
李明和于晴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东东,傻傻的坐在那,谁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