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感冒,一直讲到她自己流感上身,说不上三句话就咳嗽连连:“煤球,我说得没错吧、、、咳咳咳、、、你看,我都感冒了,你小心!”张芬的话让我怀疑她是故意把自己弄得感冒,以便作为教育我的活教材。
第二天,张芬发消息说她高烧了,我很担心,决定去电大看她,锦江听说后很兴奋:“我陪你去,哈哈,终于可以进女生宿舍去欣赏内衣内裤了。”
跟传达室大叔打完招呼,上楼的时候我很不安,担心锦江见到铁丝上迎风飘荡的内衣内裤把持不住,会像电影里刻画的变态那样偷两件揣兜里,虽然他没有小偷小摸的前科。
“煤球,不像你说的那么壮观呀!”锦江快我几步上了楼。
我笑道:“‘变态狂’的名字应该给你才实至名归!”
“去你的!”锦江很不服,“假正经!”
走到张芬宿舍门口,我听到她痛苦的咳嗽声,很揪心,扬起手敲门。
“煤球!”门一打开,张芬就扑进我怀里,声音嘶哑,“我好想你!”
突然觉得带锦江来是个错误,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在偷笑,强忍着不笑出声来,憋得脸都变形了。
我拍拍张芬:“进去吧,你是病患,可别激动!”
“我偏要激动!”张芬不依不饶,“煤球,你不想我吗?”
我感觉自己脸上烧得厉害:“张芬,别想来想去的了,学校可是净土,你怎么好意思、、、”
“哼!不准你再叫我张芬,一点都不亲密!”
“好了,芬芬!够了啊!”我急于脱身。
“这还差不多。”张芬终于松了手,拉着我进宿舍,我向后努努嘴,锦江###似地朝张芬挥手叫道:“嗨!”
张芬这才发现有外人,羞涩地笑着回应,朝我做了个鬼脸,躲回宿舍。
下了楼,锦江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捏着嗓子说:“煤球,你不想我吗?”
“你他妈有病呀!”我用力甩开他,拍了拍上衣。
“哈哈!”锦江大笑,“你俩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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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芬请我和锦江在电大门口吃晚餐,点了三盘“什么炒肉”(“什么”代指辣椒、茄子、香干、土豆等等),菜端上来,才发现所谓的“炒肉”就是将肉末当盐一样撒在“什么”上,肉眼难辩。我记得有一次跟张芬来这家店吃牛肉面,老板娘象征性地放了两片牛肉端到饥肠辘辘的我面前,皱皱眉头又端了回去,拿筷子将被面汤遮盖的第三片牛肉挑出来铺在上面再端过来,让我吃得格外心酸。
我轻声问张芬:“为什么每次来你都带我上这家?减肥吗?”
“呵呵,只有这家店的老板娘不是盒饭西施,比较保险。”听完此话我很庆幸:还好有这家店在,否则我来电大就只有挨饿了。
吃完饭刚出门,就碰到一个卖玫瑰的小女孩,冲我们三个不怀好意地笑着,终于走了过来:“要玫瑰吗?”
正在为难,锦江迎了上去,凑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小女孩大惊失色,瞪了锦江一眼,转身飞快地跑了。我跟张芬大惑不解,刚要问他,电话铃响,锦江掏出手机接听。
接完电话,锦江心急火燎地走回来:“煤球,我们快回学校,你师傅有大动作!”
“电话是老狗打的?”
“是炮灰,叫我们快回去看戏呢,哈哈!”
等到我们三个赶到现场的时候,“好戏”已接近尾声,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遗憾:闹剧发生在艺术系女生宿舍楼下,远远地就看到黑暗中有一群人围了个圈子,圈子里泛出荧荧微光,拔开人群,圈子里一地荧光棒,中间有一对男女忘情地搂抱在一起,男生放在女生背后的手里紧握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老狗太浪漫了!”阳痿就站在我旁边,尖声尖气,“我要是女人,就跟定他不放!”
锦江转头看着阳痿,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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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红!我爱你!岳红!、、、”
“操!”老狗将烟头冲炮灰砸了过去,“我的叫声有这么贱?”
“比这还贱!”炮灰叹了口气,“看样子,我是无论如何都学不会了。”
我很佩服老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勇气:“那么多人站在旁边看着,你就不怕她拒绝你,下不了台?”
“人不多,怎么满足她非同一般的虚荣心?”老狗莫测高深地笑道,“再说,我有把握!你知道那天晚上我追出去她跟我说什么吗?”
我摇摇头。
“根本就没有人冒充。岳红之所以那么说,就是为了逼送花人现原形。”老狗满足地往墙上一靠,“以前我还以为她是花瓶,低估她了!”
我也低估了杨岳红,更低估了老狗,一直对老狗能否搞定杨岳红心存怀疑,结果他用如此平常而大胆的方式大获全胜。老狗一直在努力烧开杨岳红这锅水,结果不光烧开,简直点燃了,冷若冰霜的杨岳红居然拥有热情奔放的另一面,如同她家乡浏阳生产的花炮一样——易燃易爆。临近终考,老狗跟杨岳红出双入对如胶似漆,天天晚上往“狼巢”跑,老狗回宿舍换套衣服,稍有迟疑,杨岳红就打电话来催。据说他俩在闹剧发生的第二天晚上就“一炮而红”了,这就是效率!
我在圣诞节收到了一份厚礼——张芬亲手编织的毛衣,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