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拍马屁。我问你,我的斗篷呢?外面还下着毛毛雨。对了,我到底有没有斗篷?”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话!不知道?”
“主人,我是刚来的,哪有可能什么都知道呢?”
“我管你,没有也要给我变一件出来。快滚!”
“是的,主人。”
打发了仆役长后,史恩·辛那席缓缓走向一张用桃花心木雕刻而成的名贵艺术桌。这张桌子的抽屉任何人都会认为应该是拿来摆一些首饰或是镀金的扑克牌。事实上,他的女管家泰丽也一直在提醒他这点。很意外的,他却从里面取出一把手枪,然后仔细的检查一下导火线。过去曾经有个糊涂仆役长在替他保养枪枝的时候不慎走火,把大厅内所悬挂的一幅画像给穿了一个洞。后来他决定还是自己来比较保险一点。
这位一生和女人有着密切关系的传奇人物也有他侠义的一面,至少是为了女人。曾经有一回他出城办事,遇上了五个色狼在凌辱一位妇女。于是他义不容辞,立即客串英雄救美记的男主角。在鸣枪警告无效后,他只得亲自步下马车;赤手空拳来教训那批歹徒。本来他也是有两下子的。遗憾的是,那批好色之徒都是有备而来。两把短刀、一只碎瓶,再加上一根生锈的铁棍,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不但手被割伤,连他那件名贵的上衣也差不多报销了。不过这椿小事并不能治好他好管闲事的毛病。
确定没问题之后,他把这把枪缓缓插入护肩甲胄里,也许今晚就要看它大显身手哩。他要跟两位大人物碰面。第一位是爱尔兰叛领袖奇根·欧康纳,再来则是利物浦王朝的第三伯爵罗勃·杰金森,他是当今的首相。这两个人当然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有一个共同的特色:都在打史恩·辛那席这个凯子的主意。他很讨厌罗勃·杰金森,不过还是出资帮他武装一艘高速战舰。至于奇根·欧康纳则一直获得他的青睐,对这位同是爱尔兰的叛军领袖他出钱出力,眉头从来不皱一下。
爱尔兰这个烫手山芋向来是英国王室非常头疼的问题。尽管它跟英国贵族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是有趣的是,大多数的英国人对爱尔兰的际遇都相当同情,而好管闲事,本身又是爱尔兰后裔的史恩·辛那席自然也不例外。
奇根·欧康纳第一阶段的奋斗目标就是希望在英国国会里能争取到爱尔兰的席次。有了这个做基础后,他们就有可能在爱尔兰里建立起自己的议会。等时机成熟后,独立建国的最终理想就指日可待了。
对于这个艰难的任务,史恩·辛那席则是乐观其成。
新管家查理斯在遍寻不到主人所要的斗篷后,很机灵的火速去买了一件,免得又碰钉子。他终于学聪明了。
史恩·辛那席这回显然是满意了。当他把这件斗篷披上时,查理斯静立一旁,似乎是在沉思。
“查理斯,怎么又在发呆?你在想些什么?”
“哦,主人。据我所知,奇根·欧康纳这个人的脾气一向是非常急躁,而且……”
“这我早就知道了,还用的着你提醒我?他的骡子脾气是出名的,倔强的跟什么—样。唉,伤脑筋。”
这时查理斯往下面草坪看过去,史恩·辛那席的马夫布奇正牵着马,走向一辆马车。
“主人,布奇来了。”
“嗯,很好。他跟你一样,都学过隐身术。”
查理斯表情有些尴尬,但是很快就被掩饰过去了。这时他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哦,主人。我很好奇,真想知道布奇他这个名字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涵义。”
“你说呢?”
“布奇的字面涵义是屠夫。”
“喔,原来你是指这个。哈哈哈,”史恩·辛那席在打开门时拍了一下查理斯的肩膀。
“老弟,别紧张。他不是什么杀手之类的。我想他可能是比较喜欢玩玩刀了,所以才会有这种称呼吧。”
“对,对。他是个……肉贩。”查理斯赶紧点头附和。
“咦,谁告诉你的?我指的是剪刀,不是屠夫用的大菜刀。”
“剪刀?”
“嗯,他跟我说他以前是个园丁,负责修剪花木。”
“啊,是是是。”查理斯又连忙点头。
查理斯依旧是满头雾水。不过在这间古堡,本来就是充满着一股神秘气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也搞不清楚个所以然来。大致上说来,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可以归类成三种:性质怪诞不经、难以置信,以及天方夜谭三种。表示其“不可信”之程度。当然啦,最荒谬的就是史恩·辛那席以他的尊贵身分,居然延聘了几十个粗俗不堪的下人,整天无所事事的在这座庄严华丽的巨宅内东晃西晃,像是在贫民窟流浪似的,予人一种极不相衬的感觉。
当史恩·辛那席和凯乐步出大门,走向停在花园的马车时,查理斯也随侍在侧。他仔细端看了布奇他那副丑陋的面孔,他的头发比乌鸦还黑,胡子杂乱无章,而最可怕的是,他的脸上有无数的刀疤,不晓得到底被多少人砍过。无怪乎人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