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阅读_黑珍珠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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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1 / 2)

“这是白雪吧,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刘大江把白雪让进来,随手关上门,继续说,“快坐下,刚从家回来吧?”

刘大江回到自己的坐位,看白雪仍站在那儿,就指着沙发说:

“你怎么不坐呀,咱们都是第二次见面了,你应该随便一些了。”

白雪站在刘大江面前,进门前想好的那些感谢话,一句也说不上来。不是看到老板紧张、拘谨,而是激动。那天自己也是站在这个位置,妈妈正一步一步地走向生命的尽头。今天还是站在这里,但妈妈已被抢救过来,而且手术后恢复的很好,快要出院了。没有老板出手相助,自己可能正守护在妈妈病床前,陪她走完人生之路的最后几步。也许妈妈已经永远地走了,自己正手捧着妈妈的骨灰盒,献最后一次孝心。

刘大江看白雪不坐,也不说话,刚进来时那张灿烂的脸,怎么一下子不见了,感到很奇怪。难道她母亲……不对,几天前王渝生在电话里还说,恢复得很好,快要出院了。刘大江试探着问:

“你妈恢复得怎么样?”

“我妈……”白雪话没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大江一惊,怎么真的出事了,这王渝生,怎么没有告诉我呢?他急着问:

“你快说,你妈她怎么样了?”

“我妈她,她恢复得很好。”白雪好不容易把话说完整了,刘大江长出了一口气,又像疼爱,又像批评地说:

“你这孩子,你妈好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又哭了。”

“董事长,我不是哭,是高兴,是激动。”白雪停了一下,继续说,“是您救了我妈,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全家都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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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珍珠(6)

“感谢什么,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有条件能帮的,帮一把,这很正常。”

白雪似乎找回了思路,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

“董事长,我爸还在护理我妈,来不了,叫我代表他好好谢谢您,让我给您磕三个响头”说完白雪真的跪了下去,就要磕头。刘大江急忙过去拉她的手,把她扶起来。几十年了,刘大江没有与女孩子这么近距离接触,今天他拉着白雪的手,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觉。但他马上意识到这种感觉很不应该,急忙把手松开,笑着说:

“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兴这个。你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不能再做旧时代的事。”

白雪仍沿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

“董事长,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要报。我爸可能做不到了,我和弟弟商量过了,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刘大江看她的话说得越来越离谱,连当牛做马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急忙制止她。他不再顾忌了,第二次从坐位上站起来,拉着白雪坐到沙发上。他从纸巾盒内拉出纸巾递给白雪,让她擦擦眼泪,亲切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张口恩,闭口德,说起没完了。现在开始不许再说了,还是说说你妈恢复怎么样了?”说完他给白雪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白雪被迫离开了自己的思路,深情地看着老板,慢慢说:

“托您的福,我妈的手术非常成功,恢复得也很快,再过些天就可以出院了。”

“先喝口水。”刘大江把水杯往白雪面前挪了挪,继续说,“告诉你妈,不要着急出院,头部手术,还是在医院多住些天好。我对王经理说了,如果钱不够,让他再给交一些。”

白雪正愁着原来花的十六、七万还没有办法还呢,一听老板说还要交钱,就急了,忙说:

“不用再交钱了,我问过大夫,我妈手术效果好,恢复得也快,用的药也少,押金足够了。”她停了一下,接着说,“董事长,我妈手术的押金钱,我们一时还不上。我代表我小弟向您表态,我们俩就是不吃不喝也一定要还,绝不赖账。”

刘大江看着白雪脸上刚刚有的笑容又消失了,心疼地说:

“傻孩子,谁说让你还钱了,我更不能让你和你小弟当牛做马。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来得及说,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也请你转告你爸你妈,还有你小弟,这钱不用还,是捐赠给你们的。你告诉你爸你妈,要好好保重身体,健康长寿。告诉你小弟好好学习,考大学,将来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你也要放下包袱,好好工作,多学本领,将来能承担起更重要的工作。你不说要报答我吗,你们按我说的做,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听了刘大江这番发自肺腑的话,白雪非常激动,急忙站起来,深情地说:

“董事长,明天就上班了,我也没有太大的本事,只能用好好工作来报答您。另外,您是老板,我是一名普通员工,无法经常来看您。就让我再给您敬个礼吧,我会把对您的感激深深地装在心里。”

白雪说完,给刘大江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刷刷地流下来。

刘大江又一次站起来,把白雪拉回到沙发上,拿起纸巾帮白雪擦着眼泪,轻轻地对她说: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关于你的工作,我已重新作了安排。我看你工作认真,又有爱心,想让你代表公司去关心那些需要关心的人。明天你不要回市场部了,先回宿舍休息几天,等安排好了,我派人去找你。”

“我不用休息,您让我干什么都行,什么苦呀,累呀,我都能干,明天就让我上班吧。”

“一直护理你妈,又坐了一天火车,先休息一下,恢复恢复体力。再说,工作我还需要同有关部门谈一下。

送走了白雪,刘大江坐在沙发上,白雪一进来时那张笑脸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尤其是拉她手时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身体里的能量还在未名地躁动。他知道他喜欢上白雪了,不是长辈对晚辈,也不是上级对下级那种。他自己也奇怪,他见过的女人很多,其中不乏有几分姿色的。有的是职业女性,也有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有柔声细语的暗示,也有火辣辣眼神的挑逗。有电话相约,也有当面引诱。但他都不为所动,他对她们很反感,因为他清楚,她们看中的不是他男人的魅力,而是他口袋里的钱。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平生第一次对女性有这么强烈的渴望。是白雪有什么特殊诱人的地方吗?白雪今天穿着得体,并没有时尚女孩那样过多的裸露;她举止文雅,一点也没有轻佻的言语和举动。

是自己过于“饥渴”吗?沙梅自从迷恋上打牌以后,不要说男欢女爱,就是正常的生理宣泄,往往都要靠自慰来解决。是啊,他太需要女人了,不是需要她洗衣做饭生孩子,也不是让她帮助打点生意,管理公司。他是个男人哪,是一个生理机能非常旺盛的男人。虽然他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他明白某些建筑物上那些招牌的真正含义,他也清楚走进那些地方能给他带来什么。面对这些诱惑,他曾经萌生过也去消遣一下的想法,也曾经在那些地方附近转过,但一直没有走进去。因为那些地方提供的只是肉体,说得明确些,就是泄欲器。但他不仅仅是要获得生理上的满足,更需要语言的交流和感情的慰藉。经历了人生路上的风风雨雨,他感到太疲倦了,就像一个刚刚找到归途的迷路人;长时间处在生意场上的明争暗斗中,他感到太孤独了,就像一个海难后流落在荒岛上的幸存者。远航归来的渔船,太需要有一个宁静的港湾,躲避风浪,修船补网;角斗过后的勇士,太需要有一个亲近的人,帮助包扎厮杀留下的伤口,擦干获胜利后喜悦的泪水。他有时甚至想,那怕有人能认真看着自己哭一场,都会感到无比幸福。他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更不知道,是否应该在沙梅以外寻找这个人。

刘大江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慢慢喝着,可能是茶碱的作用吧,他感到清醒了许多。他看了看表,该吃午饭了。

6、抉择

睡了一宿觉,白雪感到身上轻松多了。趁着休息,她今天想把被褥都拆洗一下,等老板重新安排了工作,就要好好干,报答老板的恩情。

当她看到秦刚给她买的那个乳罩时,想到从家回来还没有告诉他,今天晚上应当去看看他。那天对他的态度很不好,他是不是生气了?他拿不出钱来,怎么能怪他,他一个小小打工仔,能有什么办法?今天晚上好好向他解释一下,当时自己也是急着找钱给妈妈治病,没有别的意思。几个月相处,白雪感到秦刚这个男孩子不错。不光是他长得漂亮,关键是人很正直、诚实,而且好学上进,师傅们都夸他聪明能干。白雪已经喜欢上他了,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她。最终能和他结婚吗?白雪也想过,至少近两年还不能。一个是他们年龄还不到结婚年龄,另外他们现在也没经济实力。最现实的问题是结婚以后住在哪儿?这么大的城市,却没有他们插针的地方。买房子?凭他们的工资,二十年都攒不够。租房子?他们两人的工资的一多半要付房租,还要交水电费、卫生费等等,还有钱吃饭吗?关键是这种打工生涯能维持多久?因此,这个城市不是他们的归宿。跟他去内蒙?一想到风沙,白雪就不寒而栗。回自己老家?白雪还真不情愿,出来打工不就是想离开那个地方吗?

衣服洗完了,白雪也没有想出个结果来。但有一点白雪是很坚定的,生存的问题不解决好,就不结婚。秦刚也会这样想吗?白雪不知道。如果他不同意怎么办?难道刚刚打开的感情闸门,还要再次关闭吗?哎,白雪一时拿不定主意。今晚还去不去找秦刚?还是等几天再说吧。

早晨上班,刚刚坐下,刘大江就想起了白雪。

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没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刘大江尝到了,但他也说不清是啥滋味。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煎熬。

自从那天见了白雪,他真的喜欢上她了。早晨上班,刚一走进办公室,他就希望白雪出现在他面前。午饭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时候,他就希望白雪坐在他对面,她看着他喝茶,或者他看着她喝茶。工作闲暇,他靠在椅子上小憩一会儿,他希望白雪走进来,给他讲述她刚听来的轶闻趣事。

两天了,整整两天了,刘大江非常想见白雪,就像当年想见沙梅一样。同沙梅处朋友时,由于家人反对,她只能偷着出来见他。刘大江经常朝着沙梅来的方向张望,每当远处出现一个人影时,连男女还分清,他的心都一阵狂跳。而当那个人走近,发现并不是沙梅时,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跺脚,经常跺得腿脚发麻。他只能用自虐的办法,来折磨自己,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懑。现在刘大江想见白雪的心情,不亚于当年想见沙梅,甚至比那时更强烈。当然,他现在不会再用自虐的办法,被动地宣泄自己的情绪。他可以采取主动措施,他现在有这个能力,只要他想她,就可以派人把她找来。但他认为白雪说的对,他是老板,她是员工,她无法经常来着他。他们之间隔着她无法逾越的鸿沟,就是他自己也不能不正视这条沟的存在。堂堂一个企业老板,怎么能天天与一个打工妹坐在办公室内聊天?几次拿起电话想让人去叫白雪,最后还是把电话又放下了。这条无形的沟,真的那么深吗,我真无法填平它吗?刘大江陷入了迷惘中。

细想起来,刘大江又感到太荒唐,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喜欢上一个二十岁的姑娘,人家喜欢你吗?这话怎么好当面张嘴问她,但又不能通过别人捎话。他也曾想把白雪忘掉,既然无法实现的事情,不如彻底放弃。但白雪就在公司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想忘,都没办法忘掉。为了永远不再见到她,除非让她离开公司,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只因为你喜欢她,而又得不到,就让她失掉饭碗,不知道别人会怎样,刘大江想,反正我不能这样做。一时,他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刘总,去滨海八点半出发,您看行吗?”王秘书什么时候进来的刘大江都不知道,听了他的问话,他才回过神来。他努力调整自己的思维,让自己回到工作中来,想了想,说:

“行,你再检查一下,所有资料是否都带齐了。”

王秘书出去了,正是王书秘书刚才的问话,使刘大江想出了一个缓冲的办法。

白雪坐在宁州通往滨海的长途大巴上,望着车窗外,路边的树木一闪而过,远处的村落也渐渐地被抛向后面。绿油油的农田里,农民正在干活,白雪看不清他们具体在干什么。白雪在城镇中长大,没干过一天农活,对农活的了解,只有课本上看到的几个词。比如犁田、播种、锄草、灌溉、收割等,但具体怎么干没看过。今天正是个机会,白雪想看看路边农田里农民到底怎样干活。但是不管她怎样努力,就是看不清。近处的,还没等她看明白他们手里拿的什么工具,就被汽车无情地抛向后边,离开了她的视野。远处的,虽然能在视野中停留几十秒钟,但因距离太远,画面模糊,仍然无法看清。白雪不想再研究别人了,还是想想自己吧,滨海市到底是什么工作在等着自己。

昨天下午,老板派人把她找去了。这是她第三次走进这间办公室,老板对她非常热情。亲自泡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低着头看着茶杯出神。茶杯里,漂在水面上的茶叶,在热水的浸泡下,逐渐伸直,缓慢地向下沉去。

“休息的好吗?”刘大江打破了沉默。

“好,很好。”白雪一边被动地回答,一边把目光从茶杯移向老板。当他们四目相对时,她发现老板的表情慈祥里透着亲切,目光坚毅又有几分柔情。她不愿意同不熟悉的男人四目相对,但出于礼貌,她没有马上躲避。

“今天可不许再哭鼻子了,也不要再说过去的事了,说说你工作的事。你回来之前,我曾想让你当个联络员。公司援建了十所希望小学,还资助了一百名失学儿童,下一步还想再增加一些。公司没有专人同他们保持联系,也没有相应的联系渠道,对援建的情况一点也不掌握,对资助的效果也不了解。我决定选派专人来管这件事,就想到了你。你有爱心,又有热情,肯定能干好。”刘大江说完,起身去给自己泡茶。

白雪刚想表示同意这份工作,看老板自己去倒水,才感到自己缺少应有的社交能力。老板给她泡茶后,就心安理得地坐下了,都没有想起来给老板倒杯水。想到这儿,她急忙站起来,抢老板手里的茶杯:

“董事长,您坐,我来给您倒。”刘大江没有跟她争,把茶杯交给了她,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白雪倒好水,把茶杯轻轻地放在老板面前,然后又坐到沙发上,她看着老板说:

“董事长,行,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会努力干。明天我就上班吗,谁是我的领导?”

“你先喝点水。”刘大江看她着急的样子,故意停顿一下,自己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慢说:

“当你从家回来,我的想法又变了。那项工作太辛苦了,经常到经济不发达的地方出差,吃、住条件都不好,我担心你吃不肖。”

“没事的,我没有那么娇气。我家那地方经济就不发达,我已经习惯了。”白雪急着说。

“再说,让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考察,我还真不放心。所以我考虑重新给你安排工作,给你安排一个最适合你的工作。你明天先到滨海市等我,我忙完这边的事,就过去。”

白雪努力回忆昨天同老板谈话的每一个细节,想从中能找出点线索,但是一点眉目也没有。她后悔昨天没有问问,不是她不想问,而是不敢问。不管让我干什么,都要好好干,白雪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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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珍珠(7)

自从老板对她说上次给妈妈做手术的那些钱不用还了后,表面上看十六、七万的重担卸下去了,但白雪感到压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大了。那是十六、七万啊,哪能说不还就真不还了?不,要还!就是不能全部还清,也要尽最大努力去还。从现在起,省吃俭用,把钱一点点地攒起来。转念又一想,攒钱?小弟如果考上大学,自己打工这点工资能够他的学费和生活费就不错了,怎么能攒下钱来。更为迫切的是,半年之后妈妈还要第二次手术。问过大夫,还需要三、四万块钱。这钱从哪里来?凭自己打工,半年内怎么能攒到这么多钱?除非……白雪不敢想下去。

滨海市碧水湾小区。这是临江而建的一片高档别墅区,一幢一幢小洋楼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在沿江的一幢别墅里,一位中年妇女正在收拾房间。这幢别墅是刘大江去年买的,这位中年妇女就是刘大江聘用的保姆宋阿姨。

滨海市对大江制衣来讲是一个很重要的城市,不仅是一个较大的销售市场,而且还是其重要的对外交流窗口,在一年一度的滨海服装节上,所签的销售合同,能占其年销售量的近一半。去年刘大江又想在滨海投资建设服装城,所以他经常来往于宁州和滨海。在滨海住宾馆,经常接到提供特殊服务的骚扰电话。刘大江担心哪一天,尤其是过量饮酒后,一旦把持不住,就可能成为那些人的俘虏。于是他就买了这幢别墅,每次来就住在这儿。

昨天,宋阿姨接到刘大江的电话,告诉她有一位姓白的女孩今天上午到,让她接待好。电话里,宋阿姨听出来,老板与这位姓白的女孩儿关系非同一般。千叮咛万嘱咐,甚至做什么吃的、到什么地方玩,都细致交待。昨天晚上,宋阿姨一边看电视,一边想,这位白小姐是何许人也?是老板的亲属,什么亲属规格这么高,能让老板这么重视,除非是他的女儿或妹妹。听说老板的女儿还小,正在上小学。是妹妹,也不对,听说老板是孤儿,什么亲属都没有。宋阿姨心里暗笑,她似乎明白了。常听说某某大款金屋藏娇,某某老板包“二奶”。这下子宋阿姨把以前的疑问都解开了。怪不得买这么大一个别墅,一年也住不上二十天,原来是先准备好屋,今天就要藏“娇”了。看来从今天开始,自己就要侍候这位“二奶”了。宋阿姨心头闪过一丝不快,没想到自己在企业当了多年干部,现在倒落得成一个侍候“二奶”的“老妈子”。但很快她又释然了,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些人,才使得像自己这样一批下岗职工有了“就业”岗位,可以勉强供孩子读完大学。宋阿姨苦笑了一下,这苦笑,笑得很隐蔽,别人不易察觉,不,现在也没人察觉,因为现在这幢楼内,除了她自己再没有别人。

这幢别墅,刘大江一般十天半月来一次,住一、两宿就走了,平时只有宋阿姨一个人住。二楼共有三套卧室,每套卧室内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区别在于有一套卧室内有客厅,其余两套没有。刘大江每次来,就住在有客厅这套卧室。另外两套卧室,由于长时间无人住,落有浮尘,宋阿姨一边收拾一边嘀咕:“装什么,一到晚上两个人就住一起了,还差白天了。”

宋阿姨刚收拾完,白雪就到了小区接待室。宋阿姨第一眼看到白雪,和她想象中的大不一样,长的还算漂亮,但不像时尚女孩那样妖娆。心里想,这么朴素的女孩,不像那种专门吃床上饭的女人,怎么也轮落到这种地步。但宋阿姨嘴上还是很热情:

“白小姐,你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也好到车站接你。”

“这地方很好找,再说我也没什么东西,就不麻烦您了。”白雪说。

宋阿姨把白雪从接待室接回来,一进院子,白雪发现这是一幢二层小楼,楼前有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群花争艳,芳香宜人,几株叫不上名的大树下,有石桌和石橙,可供主人聊天或者小酌。白雪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级的住宅,不仅心里暗暗感叹,买这幢楼,得多少钱那!

宋阿姨给白雪倒了一杯饮料,她也坐在了白雪的对面,看着她说:

“昨天老板来电话,说你今天来,我一听高兴坏了,这回可有一个说话的人了,一个人太憋屈了。”

“我也不能长住啊,董事长给我安排工作后,就不知住哪去了。”白雪说。

宋阿姨心里说,安排工作?你干什么来了,以为我看不出来,想蒙我。但她不能说出来,于是说:

“老板告诉我要好好照顾你,让你吃好,住好,玩好。行了,以后咱们有的时间唠,你先上楼躺一会儿,坐车也挺累的。”

宋阿姨领白雪上了二楼,她指着最里边的房间说:“这间是老板来时住的卧室,另两间都是一样大小、一样结构,你住那间都行。”

白雪感到住哪间都不合适,一间是老板的对门,一间是老板的隔壁。老板来时,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都住在一层楼内,太不方便了。但这个理由说不出口,于是她问:

“宋阿姨,你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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