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希,原帝国第二骑兵千人队队长,“撒哈拉噩梦”幸存者,十字军“元老”,拒绝过三次离开十字军的机会。”
西亚打量着这个近五十岁还玩世不恭的老兵,似是要找出一些特征来和奇洛对他的描述相吻合的地方,但,他明显失望了。
可能因为是埃利希瘸掉了一条腿,他看起来总是随随便便的倾斜着身子立着,怎么也看不出来他曾经是统帅帝国的千人骑兵队队长。
“撒哈拉噩梦"距今已有近三十年的时间了,而埃利希不过是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难道他当年以弱冠之年就做到了帝国骑兵千人队长的位子上么?按照帝国军人晋升规律,这样的速度简直是匪夷所思。
正常情形下,“十字军”每十年会有占拜教的主教来营中传诵教皇的指令,恢复“十字军”军人的的自由身,另外就是视个人功勋而定的进行的额外恕免了,但西亚还不曾听说过有那个享有过这个特权。
三次离开“十字军”的三次机会,“十字军”元老。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多少年?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这么长的时间,如此险恶的环境下,一个残废的老兵是如何存活下来的?...埃利希的声音打断了西亚的思绪——“恩,我看了,“十字军”的确是该选出一个军统,这个小伙子不错,我同意。”他话说完时,人已经行到西亚的面前,端视着西亚。
林中静了下来,太阳也在淡红中蜕变出金黄来,金黄的阳光斑驳而下,照在埃利希手中闪着奇特光晕的勋章。
埃利希似是颇为留恋这枚勋章,放在手中不断地摩挲着。-他的目光似是穿过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到了别人所不企及的远方,良久,良久,他似是叹息了一声,却仍然盯着远方,然后又似是自言自语道:“你知道这是怎么的一枚勋章么?”-
没有人回答,事实上,他根本就没等别人回答就自己喃喃道:“他叫“吉拉图””-
他低下头,瞧着手中的勋章,面目竟然出奇的肃然,目光中更是罕见的散出温情来,道:“在多罗安古语言中,“吉拉图”是勇士的意思。”-
接着,他的神色明显黯了下来,道:“三十六年前,付仑国拥兵近百万,而“吉拉图”勋章却只颁发了十枚枚。那时候,作为一名付仑军人,能得到一枚殿下亲赐的“吉拉图”勋章简直就是天大的荣誉!”-
“在对高地野蛮人的战争中,我们第二骑兵团在条顿堡高原上与高地人展开会战。”-
“那时候,高地人的骑兵已经享誉条顿堡高原许多年了,就连帝国第一骑兵团也败在他们的铁蹄下,而我们第二骑兵团只不过是刚刚组建起来不到五年,还没有参加过大型战役的新兵集团。”-
“但我们创造了奇迹,我们只有五千人,但我们击溃了了不可一世的高地骑兵。就在条顿堡高原上,在正面冲锋中我们战胜了从未败过的高地骑兵。”-
说到这里,他目光已经射出不可比拟的光芒来,他的声音竟也开始颤抖起来:“困扰我们付仑边境半个世纪,连我们当时最优秀的帝国第一骑兵团都败在他们手下的的高地人,在那一战中,被我们击溃,向我们付仑臣服。”
“十三玫,只我们第二骑兵团就一下子得到十三枚‘吉拉图’勋章,我还记得,殿下给我们十三个人亲自颁发勋章的时候...”说到这里,他的话音停顿住,似是在回味咀嚼着昔日的荣光。
话,不知何时又在继续,林中悄然无声,人们都沉浸在帝国那个曾经横扫条顿堡高原的第二骑兵队的荣光中。
此后不久,我们第二骑兵团毫不意外的跃居为帝国第一军团。击败高地人之后,我们马不停蹄,将条顿堡高原上拒绝归顺的鞭挞人,艾尔菲利人,斯普凯特人一一剿灭,一举平定了南疆。后来,我们跟随殿下平定了胡噜人的叛乱,挫败了伊兰特极端教徒妄图建国的企图,平定了凯特拉行省的兽人奴隶暴动...”";整个四十年代都是我们第二骑兵团的时代,那时候,每一个帝国士兵都梦想着成为第二骑兵团的一员...;-
“直到直到...”他的神色此时已经透出痛苦之色。-
“没有几年,我们已经将国内所有的局势安定下来,整个付仑再无人敢于言兵,殿下便带我们踏上征服阿古山脉北方那辽阔富饶的土地的征途,我们都相信,我们将能超越可因大帝的功勋,在大陆的另一块土地踏出一块荣耀..”-
“但。我们败了。”只四个字,这其中包含了多少人的血与泪,多少个将士的马革裹尸,多少个梦想的破灭
“但,是我们不是败在任何人的手中,世界上没有任何军队能击败我们。”他语气惶急起来,并没有人同他争论,他却要急着解释着。-
“我们败在大自然面前,败在这块沙漠上。”-
“我们的向导告诉我们,这块沙漠有几百里远。付仑国疆域万里,那些年,我们第二骑兵团转战又何止万里,怎么会将这区区几百里路途放在眼中。”-
“我还记得,那日饮马怒沧后,我们的大军出发了。殿下还说,要带我们去沙漠对过面的宫殿中吃晚餐去的。”-
“困难远比我们想象的多,我们迷路了,还起了风沙,好大的风沙啊。。。”-
“然后,我们和步兵脱离了联系,我们找不到殿下了,我们的水没了,我们...”-
quot;等我们找到殿下时,还有就是已经丧失抵抗能力的步兵集团,和数不尽的尸身,再有就是超出我们想象的强大游牧族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