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其实十秒不到,陈开带着好奇找来笔墨,将所见记录下来。
第二日清晨,湖边一块空地,陈开依照纸上记录,随手布下石子,当最后一子落下时,他是有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发生霎那的模糊扭曲,但太快了,他不敢确定是真还是假的。
随之他走了进去,平平安安地从另一头出来,陈开拍拍脑袋,看来自己是瞎猜测,也是瞎高兴了一场。
陈开走了,那九颗石子他也没有去将它们拾起,或是踢走。
“呯,呯!”急促的敲门声。
陈开打开一声是言安,陈开大是不高兴道:“拍这么重干嘛,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言安道:“是出事了!开哥我们湖边不知谁布了个阵,困了好多人在里面啊!”
陈开心中一惊,自己清早是在湖边摆弄了九子啊。
不管言安,陈开先抬步向小湖林跑去。
果然人群堆密的地方正是自己投下九子的地方。
陈开排开人群走进,看到七凤俱在,大家围成一圈,均不敢过于靠前,而正中有十几位青衣在乱转,但不论他们怎么转,转都转不出来,有时明明看到他们差一步就能出来了,他们偏偏又转个弯往回走。
七女交头接耳不停。
忽地,言清道:“谁去找根长棍来。”
立即有一青衣跑走,不久拿来了一根长树枝。
言清将树枝伸进去,靠向一位青衣,怪事发生,这根子竟然不受阻碍地穿过了那位青衣。
所有人目现不解与惊骇。
言安总算挤到了陈开的身边,他道:“开哥你看,我没说错吧,是不是出怪事了。”
陈开不由点了点头。
这时,言清将手上树枝一丢,她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帮我把这绳头拿好。”说着,将一端绳头交到刘嘉手中,而绳的另一端正拴在言清腰上。
言清缓慢走前,谁知她才踏入某个地方,她身边白光一闪,绳子竟被切断,言清也陷进阵中。
这下连陈开与言安都惊得张开了嘴。
言安大叫:“不得了,了不得啊!这个阵太厉害了。”
其它六女可真失措了,要说谁陷进这个怪阵都可以,唯独言清不行,她可是整个兵团能够维持下去的核心啊。
陈开这时独步向前,他知道自己是不会陷进阵的,因为他清晨试过了。
刘嘉看到,急声道:“开弟你别添乱了,快回来。”
陈开回头不知该是苦笑,还是大笑,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一个微笑,他道:“不好意思,这阵是我布的。”
场面一下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看着陈开慢慢地走进阵中,先找到言清,将她牵出,而后是青衣们。
言清出来的第一句话是:“很好!”
言安一旁道:“真是想不到!”
刘嘉接着道:“开弟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
下面是各种各样的,七嘴八头的声音。
言清连忙摆手道:“好了,其它人散了,妹妹们和陈开、言安留下就行!”
其它人走光,言清又次闪进阵中,其它六凤也都跟进,言安更是向陈开扮过鬼脸后,大叫地冲了进去。
陈开大摇头,至于这样吗?难道这阵,真让他们这么兴奋,不过回头来说,自己内心的兴奋劲怕不在他们之下。
不过后面的收场又得他来了,待所有人阵中跑累了,跳累了,陈开又一个个将他们接了出来。
言清手抚零乱青丝,轻声道:“这迷阵不仅外表不易察觉,就连里面白茫茫的那个空间也吓人,如一直走下去,怕真会把人走死啊。”
其它凤女无不点头。
陈开忙道:“你们真在里面看到一个白茫茫空间。”
刘嘉答道:“是啊!”
陈开心想,那不会有错了,看来自己真是布出了与堑底一样的迷阵了。
言清忽然问道:“开弟你这个阵能不能用在军事上?”
陈开不知地摇了摇头。
其它凤女都齐声而道:“试试吧大姐,先看看它最多能困上多少人。”
言清点头,随后叫来青衣,让他们一个个地走了进去。
陈开也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只是每进一个青衣,他的内心都象被什么触动了一下,这种感觉其实没被言安叫来前就已在木屋中感受到,只是那时还以为练功又出异变,着实让自己莫名其秒地兴奋了一场,此时看来,竟是与自己所布的阵有关联。
随着青衣走进越来越多,陈开不仅内心频频感触,更生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终当又个青衣进去后,陈开看到了这个阵的外面,忽然现出一个光罩,这个光罩的罩顶出现一条明显之极的裂缝。
随后又进五人,陈开猛地抬手阻道:“不能再进人了。”
言清问:“怎么了?”
陈开道:“光罩已经有很多裂缝了。”
其它人面面相觑,原来他们都站在阵前,根本就没看到任何光罩。看众人神情,陈开猜出大家可能也看不到这个光罩的出现,这个阵似乎所有的一切只对自己一人开放。
不过言清还是选择相信陈开的话。
所有青衣都被陈开带出,陈开原以为试阵应该就此结束了。
不想言清又让人牵来马匹,用马替代青衣,看来她是不试出这个阵的最大容量,是不会罢休的。
这次出现了裂缝陈开也不再阻止,但当整个光罩开始晃动时,陈开似乎预见到后面的景象,他大喊一声:“大家快跑!”
众人不疑有它,都随陈开远遁,毕竟这阵是陈开布的。
猛然听到背后一声巨响,大家回头看去,原来的阵及阵内所有马匹,象被人抹去般,都不复存在了。
众人眼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回来时,一位凤女在离阵百米远处找到了马儿身上的铁制碎片,手手相传,看过的人不用说都知道马儿去了哪里。
经过这事,言清才真收心不再试阵。
回屋休息时,言安莫名其秒地道了句:“开哥人的贪欲有时连自己都难控制得住的,你要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陈开不由停下脚步,咀嚼起言安这话,慢慢有些明白,转身看过爆炸点,他推门进屋。
屋内,陈开找到阵纸,抚摸良久,终于下了决定,他内心道,她们想要就给她们吧,不就一个阵吗!
陈开推门出屋,朝言安房间而去。
言安正无精打采地玩着骰子,听到门声急忙回头,看到陈开眼中露出果然是你的神情。
陈开走近,将纸压在桌面上道:“你帮我将它给你姐送去。”
言安道:“开哥你可要想清楚啊。”
陈开拉开一椅坐下,倒了怀水灌进嘴后,他道:“叫你拿去就是拿去,别跟我叽叽歪歪。”
言安一手托起阵纸道:“开哥你可知道它的价值。”
陈开大声道:“我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怎么还这么啰嗦!”
言安道。“行!我听你的,不过送之前,我还想要做件事。”
说着,言安步出屋子,问清陈开是按这纸布阵的,他也布下一阵,陈开走进,安然无恙地又出来了,后面找来青衣试阵,也是没有将人困住。
言安似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他长吁了口气。
陈开却皱眉道:“好像你的没有布成,要不要再布一个看看。”
言安大摇头道:“料想中的事了。”
陈开语气生硬起来,他道:“那你是怀疑纸上内容了?”
言安嬉笑起来:“开哥你别这样凶吧吧啊!你的为人我还不知道?这纸上内容绝对假不了!”
“那怎么为出现这么大差别呢?”陈开不解之极。
言安笑起:“呵呵!开哥啊虚界怪异之事海了去了,我只想告诉你,你这阵很不一般,或许它根本就不是阵,好了,我要将这张纸给大姐她们送去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转达的吗?”
陈开为难地道:“那你说如果她们不相信怎么办?”
言安却难得地面容转正道:“开哥这阵本就是你的,她们爱信不信,与你何干?”
陈开目送着言安向言清的屋子走去,叹了口气转身回去。
这时言安转过身来,看向陈开背影,他看出了陈开背影中那股难言的惆怅与孤单。
言安敲响了言清的房门。
开门的是杜小玲,她奇道:“你来做什么,我们正开会,你一会再来。”
言安郑重地道:“让我进去,我知道你们在谈什么。”说着挤了进去。
“好了,好了,你推着我了,我让你进就是了。”杜小玲嚷起。
言安进屋找个椅子随意坐下,众女看他一眼后,又继续接着谈。
“这个阵我们必需掌握。”五凤李月道。
“还要全军推广。”六凤王晓婧接进补道。
古秀妍眼神尽是道不出的讥讽,她道:“说得这阵就象是你们家的一样!”
李月理直气壮地站了起来道:“我知道三姐意思,但我认为现在非常时期,就要行非常之事,无论谁拥有它都应该先无私地献出来。”
古秀妍追问道:“那如果换了是你,你会吗?我的好五妹啊!”
“我……当然会。”李月底气不足道。
言清一声喝道:“大家都别吵了,刘嘉,你今晚与开弟说说,我们可以用任何物品与他交换这个阵。”
刘嘉为难地道:“大姐这种事你还是叫其它人去吧,我感到很难启齿。”
言安这时才站起道:“唉!何必如此费事啊!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说着,将掌中之纸平射向言清。
言清稳稳接过,看后,传给身边刘嘉,刘嘉不看就传给李秀妍,李秀妍倒是很认真地看过随后下传,最后停在杜小玲手中。
杜小玲高兴万分地道:“姐姐们我先布阵试试!”
这也是众女此时最想做的事。
所有人离屋。
屋前空地,小玲布下一阵,结果当然与言安没有两样。
不信这回事的五凤六凤也都下场试过,试毕,六凤疑道:“纸上内容会不会是假的吧。”
言安此时依在门边,懒散地道:“各位姐姐们,你们不会真的认为随随便便看一张纸,再随随便便找上九个石子就能布阵吧!真要那样我看虚界布阵高手就得满地爬喽。”
杜小玲‘噗哧’笑出声道:“那不成乌龟了?”
言安点头道:“正是,小玲最聪明了,所以我们千万不要想着去学作乌龟的。”
李月却大声地道:“那更说明纸上内容不真了。”
言安大摇头着,并调侃着道。“啧啧!我说李月姐姐,无知本不是你的错,但你却让大家知道,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李月的脸羞红成了太阳,
言清怒骂:“安弟怎么说话的?还不快向李月姐道歉!”
言安却根本不道歉,而是施施然地离走,边走边道:“五叔祖常说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劝各位了!”
话落人稀,走得没影。
这句话不说当头棒喝,却也是暮鼓晨钟,敲响了这批沉迷于利益中的女人。
言清静思后,忽然有所明悟,她道:“或许真是我们不对,这事先到这里,大家不得再强行向陈开询问阵法,散了吧。”
众女散去。
屋内陈开静坐许久,终于对自己说,不管怎样!不管信与不信!自己以坦荡之心示之,如果真要月照沟渠,那只好离开这个团队了。
此时陈开心中更是充满不解,为什么自己能布成,其它人就布不成了呢?
说来也很简单,却又非常玄奥。
原来陈开布的根本不是阵,而是程。这个程的真正面貌,直到陈开成尊时才领悟到。
而程正是虚界空间迷幻规则中的一个小则。
虚界万物严谨存在,灵智生物苦苦修行,就是为了掌握虚界规则,成为与虚界同样的存在。
虚界当然不会将这些规则示人,你要成尊,行!你慢慢地悟,悟透我虚界自然承认你跟我一样的存在。
但万物不能完美存在,或者说万物不可绝对,在这个大法则下,就连虚界都不能例外。因此在虚界严防死守的背后,总会留有一丁点的后门让幸运的人窥视到规则。
陈开不知自己撞了多大的狗尿运,凭借着吮吸虫之利,早早就找到这么一个后门——堑底的溶洞,这个溶洞是空间迷幻规则亿亿年来演变而成的。
而陈开所见的正是迷幻规则中的一个小段落——程,说通俗点,如果把迷幻规则比作一个母程序,那程就是它里面的一个子程序。程布下后,看是就在眼前,其实它的空间是在虚界某个漂渺的地方,或者是在天南,或者是在地北,并且随时都在改变中,所以困在里面的人,就是近在咫尺也要相互间错肩而过,远远不会相碰。而程更诡异的是,它会屏蔽陷入程中所有人,除了布程者外,他的一切伪装,及一切所发出的能量攻击,这些等陈开以后用程杀敌后,自会慢慢被他发现。
而因陈开全程看远了程的演变,他的精神印记玄妙地被留在了溶洞柱子之上,被迷幻规则所承认,所以他布下的程,能起到作用,而其它人是不可以的。
九天转眼过去,小湖林平静之极,陈开原本还怕七女对他纠缠不清,但显然他的担忧很没必要,他也慢慢放开心怀。
更让他高兴的是,他又在九天后的同一时段,有幸目睹溶洞石柱的第二次变位,这次又让他记下了一个程。
同时他做了些试验,他试图将两程合二为一,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再试图将同一个程,在多个地方布下,发现只要新一个的布好,旧的必然要被莫名其妙的抹杀了,也就是说这种程是不可能批量生产的。其实这主要是陈开并没有真正常握虚界的空间迷幻规则,能让他布成一个,已经算是该规则给他十足的面子了。
最后交代一下,在陈开没有真正明白自己所布的是程前,本书还是先以阵来代替它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