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阅读_幸福有多远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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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1 / 2)

《生命的留言——死亡日记》,先在“榕树下”网站以平均每两天一篇的速度陆续发表,待出版社正式出版不久,陆幼青离世。在抗癌俱乐部人们的眼里,陆幼青是个懦夫,因为他面对医生的诊断,不去抵抗病魔,而是在等待死亡,并在等待中还把其死亡过程昭示于世,这简直是在散布恐惧。我敢断定,他们没有一个人真正读过陆幼青的上接触《死亡日记》时,最初的期望没有实现。我以为他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我们浑然不知的走近死神时的感受,告诉我们一些短暂复苏后对弥留之时的记忆,至少拿出的是浸染在告别人生的特殊心境中的异样的文字。这些我们都未看到。文章流畅优美,调侃不断,如果将那些讲述病情的少数段落删除,读者甚至不会发觉这是一位晚期癌症患者的绝笔。仅用乐观勇敢是不能解释这种风格的。我一向以为,面对死神,勇敢者的态度未必就是单一的最后一搏的冲锋。陆幼青向我们展示的就是一种冷静的对峙。他以异常充实的精神状态走向死神,不是靠着加入了抗癌俱乐部,皈依新宗教,也不是凭借匹夫之勇,而是依赖网络和媒体为他提供的特殊方式,在向无数人展示着自己那种平静中带有亢奋状态的心境,并以此坦然地走向生命的彼岸。

死亡同样可以快乐面对

既然绿色是生命的象征,那么我依然愿意遵从她本意的逻辑性,即不把死亡排除之外。在这里,我想再次引用张海迪的一段描述:“死亡只是一种生命终结的状态。在我眼里死亡是一片绿色地带,也是生命新生的地带,那里下雨,纯净的雨滴滋润着青青芳草……当我再也无法抵抗病魔,我会从容地踏上这条曾给过我美好生命的小路。”抗癌俱乐部的成员们在电台做直播时,还表述了一种心境。这直接体现在著名诗人柯岩给她们题写的一幅题字中:“活着是美丽的!”这使我很自然地又联想到陆幼青在他的《死亡日记》中对死亡情景的一段描写,原文我已记不下来,大意还有些印象,他是把死亡与冬季的白雪联系起来的:那里有丝丝寒意,但并不彻骨,雪笼罩着大地、山峦与冰封的河流,还挂满了沉睡着的松柏的枝头,那里静谧得有种异常祥和的感觉,让你的心境在一片安逸的氛围中净化得有如玉壶之冰……这是一幅多么美丽的景致呀!不同的人群对生命有着不同的理解,只要你的心态是健康的,一切就都会美丽如画。即使是痛苦和磨难,也莫不如此,黑夜的到来,对某些人来说,是黑暗越来越沉重可怕;然而,对有些人来说,却是越来越接近早晨与光明。

前面我曾提到张海迪曾毫不隐讳地讲过:“我的最大快乐是死亡。”按照你的理念,是绝对不能接受这种说辞的。在这里,我并不想追述她讲这话的动因,但我相信绝不仅仅是疾病,可无论怎样,她现在还活着。她说过:刚刚出版的小说《绝顶》是她的最后一部长篇,但她并不否认还要继续创作。我理解,这是她继续活着的最大动力。我在前面说过:“人生来总好把生命附加许多外在的东西,必须赋予它以意义,必须有东西证明它的意义。……人必须选择一种东西作为生存意义的证明。”其实陆幼青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的那种生存意义的表现欲望比一般人更为强烈,即使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一定要发散出耀眼的光芒。人都是追求快乐的。陆幼青的案例证实着人类行为中不可遏制的表现欲,他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痛苦难道不是快乐的反面)去满足他的表现欲的。一定有人会辩解,他牺牲了舒适是为了获得另一种快乐,或者说更大的快乐。但这一说法中有一个缺陷,即这两种“快乐”是不同质的,甚至相克的。既然如此,为什么都叫快乐呢?那只能造成概念上的混乱。表现是另一种欲望,不是追求快乐,而是追求伟大,这么说太严肃,倒是市井中的那句糙话更贴切,追求“牛b”。但人类若仅仅追求快乐,与猪狗何异?好在几乎人人都还有另一追求,追求伟大。所不同的是大家的抱负高低不等,并且是在不同的游戏中追求它。但是几乎每个人都渴望在某一表现中,显示自己超越了那个日常的、平庸的自我。陆幼青的《死亡日记》正是这种表现欲的释放,这一欲望是如此炽热,为此他不惜牺牲舒适,加剧病痛,奉献出他仅有的一丝璀璨光阴。这种境界是常人所不及的,当然,也被一些看不上眼的人所不齿,是非功过随人评说吧。

知足常乐

对自己的生存状态一味地抱怨,对痛苦一再地强调,心理就会失衡,就会更痛苦,就像进入了怪圈,遇上了鬼打墙,出不来了。

生存质量决定人对生命的满意度

我也很欣赏陆幼青对待生命与死亡的态度。没有死亡,生命就失去了意义。他把死亡看得很庄严;他并不是渴望死亡,但也不惧怕死亡。当他看好了一块墓地,并把它买下来以后,独自坐在那片墓园点燃一支香烟,悠然地憧憬着自己死后被埋葬在这里的情景。没有胆怯,也没有自杀。而是顺其自然拒绝抢救。直到最后,《死亡日记》还没有写完就已经不能坚持工作了,才要求医生给药,再延长一段时间的生命。

其实,人是很在乎生命的质量的。能说陆幼青最后的日子生命的质量很高吗?可是,他没有自杀,而是写了《死亡日记》。尽管我觉得他把死弄得有点隆重,不那么淡化,但是,也还是比自杀强。

有些人,对自己生命质量产生质疑的同时,也就对生命的意义产生了质疑。其实,这并不是一码事。因为,对生命质量的理解是和每个人的阅历、学识、个人的敏感度以及生存环境紧密相连的。一个生长在条件十分恶劣的环境里的人,生命的质量本身就已经低到了极限,一旦提高一点点,他就会觉得很满足了,不提高也能够以平常心对待,习惯了,他们不会因为对生存质量不满足而自杀。

去年腊月,我去大西北的时候接触到了那些生活在穷困山区的人们。他们不仅缺医少药,就连起码的生存条件都很难达到。他们靠天吃饭,有时候连吃水都成问题;他们远离文明,一旦生病或受伤就只有等死,有的人一辈子也没有吃过白米白面,年景好的时候,山里生产谷子和玉米,有时候遇上荒年,就要挨饿,或者用野菜充饥,有时候连野菜都吃不饱。这样的生存谈什么质量?可是,他们不还是活着?19岁的小伙子,看上去就像半大老头子。那些老人就更甭提了,穿着一身黑棉袄,靠在土窑洞前晒太阳,棉袄领口被脖子磨得油亮油亮的,脸好像从没有洗过,他们一辈子也没有洗澡的机会,可是,他们仍然笑眯眯地把手伸进袖子里,抱在胸前,冲着太阳眯起眼睛,那眼神单纯得就像婴儿,只是被风沙吹得有些浑浊,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那种自得其乐的满足感,只因为那天的太阳很温暖,窑洞前背风,他们不感觉那么冷!他们何曾想过自杀?能说他们活着的快乐与猪狗无异?单就生命本身而言,他们的快乐与猪狗无异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人是最傻的动物

据说,上个世纪初一位著名的心理医生和一位有名的滑稽大师交上了朋友。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很特别。有一天,心理医生的诊所里来了一位病人,他说:“大夫,我心里忧伤极了。多年来,我不愿意见任何人,吃饭也没有胃口,每天晚上入睡都要靠镇静药物帮助,否则就睡不着。我怀疑自己患了自闭症或什么心理疾病,我希望您能够给我一些指导。”心理医生听了这个人的叙述,说:“自从滑稽大师马可尼来这儿演出以后,我的诊所已经有三天没有病人光顾了。我想,他们肯定是被马可尼逗得忘记了自己的疾病,现在,马可尼还没有走,您不妨去看看他的演出,也许他会让您快乐起来。”这个人听了医生的话,脸上显出很无奈的表情,他说:“对不起,大夫,我就是马可尼。”马可尼是当时奥地利最富盛名的喜剧大师,他和心理医生的这次会面,对医生是个很大的触动。这次见面后,马可尼淡出了舞台,心理医生也关闭了诊所,但是,他们彼此之间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几十年以后,医生组织了一个心理康复团到马可尼的私人城堡参观,让病人学习马可尼战胜疾病的经历。这时候的马可尼已经84岁高龄,却精神矍铄风趣幽默,他说:“人是最笨的动物。各位应该向我家里的狗、猫和鸟儿学习。我的狗不管遭受过如何惨痛的欺凌和虐待,都会很快地把痛苦抛在脑后,热烈地享受眼前的生命,细嚼能够找到的每一根骨头。我家的猫从不为任何事情发愁,即使有点紧张和焦虑,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并抓紧时间睡上一会儿。那只鸟儿也很会享受生命,即使树丛里有吃不完的食物,它也会经常停下来,站在枝头唱一会儿,抒发一下好心情。如果你们把它们对待生活的态度学过来,便不虚此行!”后来,那个著名的心理医生也说:“我一直认为,在生活上,人是最聪明的动物;其实错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在某些方面,人有时候真的还不如猪狗呢。你说是不是?

还有你多次提到的海明威的故事。今年1月13日,海明威的小说《老人与海》中的主人公原型,那个以打鱼为生的老人在活了104岁后悄然辞世了。他的儿子公布了一封信,据说是海明威去世前一天写给他父亲的,并交代让他帮着刻在墓碑上。信是这么写的:人生最大的满足不是对自己地位、收入、爱情、婚姻、家庭生活的满足,而是对自己的满足。

海明威去世后,他的墓碑上的碑文非常简单,只写着:欧内斯特·米勒·海明威,生于1899年7月21日,死于1961年7月2日。

而且,这行字也没有写到墓碑的中央,而是刻在墓碑的下部。仿佛上面很大的一块空白就是留给后人评说的。那么,海明威写给那个老人的信是不是就是对自己的死亡做了注解呢?他的人生已经达到了颠峰状态,而他自己对自己还是不满足。于是,他只好选择自杀了。

你在前面的讨论中好像说他最后是生命质量已经很低,不能写作,又受着很多病痛折磨,死亡是很自然的选择。但是,从他留给渔夫的信里可以看出,他其实是对自己不满足。如果战胜这种心理,就能够找到生命中的快乐。然而,这种战胜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战场上,他战胜了敌人。在文学上,他也战胜了无数同行获得了诺贝尔奖。但是,最后,他失败了,他败给了自己。

所以,很多时候,人们对生命的满足程度决定着生命的质量,而不是生命质量决定着满足程度。

我从小听我母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知足者常乐,能忍者自安。这话听起来好像比较消极,不思进取。其实,想透了真是一剂心理良药。所谓的“常乐”不是止步不前,更不是后退,你只有在常乐的心态下才能够轻装进取,没有负担,没有抱怨,乐呵呵地去学习,去工作,去生活。而不是把自己逼入绝境,只给自己留一条路。知足常乐是给自己留了比较大的空间,有空间你才能有发展。生活和打仗不同,背水一战可能会取得胜利,而生活还是空间相对大点活得更随意,进可攻退可守,不跟自己过不去,保持一份好心情。其实,好心情常常不是别人给你的,也不是生存环境造成的,而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你如果感觉活着没有一件真正开心快乐的事情,那么问题不是出在命运上,也不是出在生活和环境上,更不是出在别人身上,而是出在自己心理上。你想不快乐,神仙也拿你没有办法;如果你想快乐,谁也无法让你不快乐。这就是人类生命中惟一能够取得主动的机会。如果真的认为生活中没有一件真正快乐的事情,那只能说明这个人依赖性比较强。依赖别人或者环境给予自己快乐,而不是自己去创造快乐。真正的快乐必须是自己给予自己的,这就像输血和造血,靠别人输血活着是有限的,如果别人没有能力给你输血了,你就没法活了,所以,必须有自己的造血机能,给自己制造生命的血液——快乐。反正生命也就这么一次,你想以怎么样的心情生活是自己的选择,哭也是一辈子,乐也是一辈子。我是比较主张淡化一些忧郁和痛苦心理的,有些痛苦你越强调就越重。史光柱就比较会淡化痛苦,在那场战争中,给他留下的是满身伤痕和失去了一双眼睛。从光明堕入黑暗是什么感觉?你说绝望不绝望?而问题是他并不能就此停止生活,还得继续,从不适应到适应需要一个相当长的痛苦过程。什么事情遇不上?有一次,他走在路上,和别人撞了个满怀,他戴着墨镜,人家也不知道他看不见,责怪他走路不看着点。他说:“下次我留神看着点,这次就对不起啦。”嬉皮笑脸地把这件事情淡化过去了。从与他的接触中也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很满足,有时候都满足得有点过了,所以我常常跟他开玩笑说他自负、刚愎自用。

有时候,把痛苦看得那么庄严伟大,真的很没有必要。痛苦也是很平常的。不是你感觉他伟大就伟大。你有痛苦,普通人也有。你感觉自己的痛苦和别人的不一样,只能说明你太自私,有一句西方人的调侃特直白,说:我们都有足够的勇气忍受他人的不幸!

都是残疾,大家都很痛苦,能说谁的痛苦更多谁的痛苦更少?谁的痛苦更容易忍受,谁的痛苦忍无可忍?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只二三。区别在于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而已。但是,我前边说过了,满足度决定着生命质量。这话你可能认为比较偏激,就像个人的承受度一样,对生命的满意度也决定着你自己“定”下的什么生命质量。你不满意就是低,你满意就是不低,而满意不满意取决于你自己。所以,我说,快乐不是别人给你的,而是自己给自己的。哪怕你是自己欺骗自己,能够把自己哄快乐了也是一件好事情。当然,这种快乐必须是真的,强颜欢笑的不算。如果你能够把痛苦淡化,以平常心态对待,取得快乐就比较容易了。知足者常乐嘛!

如果相反,对自己的生存状态一味地抱怨,对痛苦一再地强调,心理就会失衡,就会更痛苦,就像进入了怪圈,遇上了鬼打墙,出不来了。

有时候,生活正需要像史铁生说的:从苦难提取幸福,从虚无创造意义。这话对谁都比较有意义。

承受极限

如果我们对生命极限的承受力采取一种回避态度,甚至否认它的客观存在,那我们探讨研究它的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纵有千般苦痛,您有“知足常乐”的灵丹妙药,连阿q都可以成为自身的救世主,我们还有什么必要瞎操这份闲心?

知足常乐并非灵丹妙药

对自杀行为问题的讨论我是有范围限定和条件制约的,你已经把范围和条件扩大化了,这就曲解了我的本意。正如你所言:“对生命质量的理解是和每个人的阅历、学识、个人的敏感度以及生存环境紧密相连的。”简言之:的不同,决定着人的认识和选择的不同,也正因此,终点的到达同样表现出参差不齐的态势。应该承认,任何人的生理和心理的承受力都是有极限的,而且这种极限是动态的。我们探讨研究这种极限的目的,正是为了不断地超越它。比如海明威的时代,抑郁症还是个难解之题,发病范围也较小,而今天,控制起它来就比较容易,但其发病率却因现代社会日益激烈的竞争局势节节攀升。这就给我们的社会人文学家和生物学家提出了更严峻的任务,如果我们对生命极限的承受力采取一种回避态度,甚至否认它的客观存在,那我们探讨研究它的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纵有千般苦痛,您有“知足常乐”的灵丹妙药,连阿q都可以成为自身的救世主,我们还有什么必要瞎操这份闲心?

绝望的弱势群体

生存质量的不同决定着一个人对其认知的高低和承受能力,在这点上我们的观点无异。但我们的讨论所涉及的群体大部分没离开我们身边的城市一族,甚至囿于那么多威望文人的圈子,这是我们的局限。如下我也想讲两个亲眼所见的农村实例:大约十年前,医院里住进一位农村外伤截瘫病人,当时为了看病,老两口给惟一的这个伤残儿子已经借债两万多元。我对老两口详细讲述了这种病的不可治愈性,劝他们不要再花冤枉钱了。两个星期后,他们回了家乡。一个月后,随他们进京看病的那位亲属给我来了封信,说刚刚回家,债主们就纷纷登门,而凭着他们那几亩薄地维持生计的状况,下辈子也还不清那两万多元的欠账呀!一家三口最终选择了自杀!

大约八年前,我在中国康复研究中心准备做第三次手术期间,看到一位从陕西沿途要饭步行来北京的老人,在医院大厅里他诉说着儿子摔瘫后的窘况。看病根本就没那奢望,只是瘫后不能活动导致的大便干燥使儿子大受其罪。听村里一位从北京当兵复员的老乡讲,北京的康复中心有办法治疗,便借了35元钱步行到了北京。其实他所求买的不过就是任何一家医院都见得到的“开塞露”。老人不懂,只迷信北京是个无所不能的地方。他讲述这一切经历时,没流一滴眼泪,浑浊的目光里,充满着被生活蹂躏后的麻木感,倒是一旁的听者们忍不住地擦拭眼睛。众病者为其捐了两千多支“开塞露”,三天后老人带着受助的药品、食品及路费踏上了归途。人们猜测,他肯定还要步行回家。

生存质量的满足程度有两种评价,一是自我评价;二是公众评价,这是一个统一体的两个侧面,它们相互包容。例如你追求伟大,为的是公众形象的高评价,而获得这种高评价之后,又必然给你自身带来极大的满足感,继而自我评价也随之提高。因此,我认为陆幼青最后的日子生命的质量是很高的,以至达到了辉煌。人不是为目的而活,而是为过程活着,欲望(中性词)无止境,追求无止境,否则你如何解释西西弗斯的不厌其烦?其实海明威亦如此,诺贝尔奖不是他的终点,他的确是对自己不满足,不满足的是无可奈何的疾病痛苦和由此带来的不能继续创造。生命的意义本不在向外的寻取,而在向内的建立。人可以走向天堂,也可以不走到天堂。走向,意味着彼岸的成立。走到,岂非彼岸的消失?彼岸的消失即信仰的终结、拯救的放弃。因而天堂不是一处空间,不是一种物质的存在,而是道路,是精神的恒途。

在我们的讨论中,我一直没提到安乐死问题,今后也不想涉及。不是我有意回避,只是觉得对这个人们争论已久的问题不屑于再费笔墨了,而生死的选择问题涵盖的面积更宽泛,涉及的程度更深入,也就更具有挑战性。

你在前面提到“好心情常常不是别人给你的,也不是生存环境造成的,而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无疑这话有着积极的促进意义,但它的作用是有范围、有限定的。我很赞同,如果能创造出好心境,即使做阿q也未尝不可。可无限制的夸大它的作用,不但与事无补,可能还会掩盖矛盾,造成更不良的后果。我以为,如果把生存环境分为软硬两种,那么硬环境应该包括物质经济、健康状态、社保机制以及自身技能的储备等;软环境应该包括社会政治、精神心理、事业家庭以及自控能力的调节等。两种环境的因素都会单独或一并,直接或间接地干扰人的心境。我讲的那个一家三口死在债主逼迫下的真实故事,就是硬环境所造成的,而这种恶劣的硬环境显然不可能通过自身的创造所改观。同理,历史上的电影明星阮玲玉的自杀,显然属于软环境造成,那种流言蜚语摧残心灵的软环境,显然也不可能通过她自身的能力所改变。至于海明威的死,则可理解为软硬环境共同导致,他不是败给了自己,是不可逆的软硬环境都达到了极限使然。

我们谈过的一些不可逆性的环境因素,造成的生命质量的不良状况,其目的不是否认个人的创造,所谓的不可逆性是指个人能力的有限,因而就得需要社会力量介入其中。文明的进步不断地解决着旧有的矛盾,又在为解决新矛盾继续储备能量。其实,在承认个人力量有限性的前提下,我还是十分赞同创造快乐的,我要谈的创造快乐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自我创造,它是闭合型的;二是社会创造,它是开放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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