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哈伯恶狠狠的瞪她。
扁了扁嘴,庞庞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好似自己比窦娥还冤。
“哦,天哪,不是吧?”多里站在康格的身旁,以爪抚额,嘴角一抽一抽的,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哈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屁股火烧火燎的疼,他现在的样子就一个字“惨”。刚刚那一下,估计将他尾巴上的毛拔下来不少。对于身处高空的鸟来说,羽毛意味着什么?答案不言而喻,生命,对,没错,是生命。没有羽毛,不能展翅高飞,他们再没有优势可言。从高高的天空跌回到地面,他们便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没有大象、犀牛那样庞大的足以作为武器的身躯;没有老虎、狮子等食肉动物那样尖利的牙齿和爪子;没有老鼠、兔子那种掘地三尺的本领;更没有蛇的毒牙和毒液。鸟,一旦离开天空,就如同远离土壤的大树,生命也将随之消逝。
老鹰,空中霸主,他们体形庞大、眼神锐利、残忍而又冷酷,然而没有那厚实绵密的羽毛,失去制空权,他们其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所以,聪明的他们,比谁都更加爱惜上天赋予自己的资本。
哈伯被彻底地激怒了,他疯了,现在的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癫狂状态。猛地转过身,对着灰狼的头部就狠狠的拍了下去,用力之大、之猛,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
等我先将你击倒,再好好的折磨你,我掐、我踩、我啄、我在你身上蹦高,把你踩成一堆肉泥。他恨恨地想着,准备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嘭”,灰狼倒地了,在他拍上之前。“嗄。”哈伯眼一翻,好悬没气晕过去,怪叫一声,就往灰狼身上扑,毫无形象可言。
“呃,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早该如此了。”庞庞站在旁边,扁扁嘴说。不知道是在安慰,还是幸灾乐祸。
康格和千希俩对视一眼,千希笑了,而康格却是一脸地无奈。
“该死的蠢蛋。”羌龙看也没看那灰狼一眼,只望定康格,低咒了这么一声。
“小子,你有种,敢不敢陪我玩玩?”羌龙往前走了两大步,呲着牙,吐着长长的舌头。他真的渴了,因为原意就是来喝水的。
“当然,康格荣幸得很。”康格边回答,边往前走。
“康格,康格……”千希叫住康格,摇着头,有些担心的样子。
“不会有事的,放心吧。”莫名其妙地,康格的心里就小小的雀跃起来。
“你小子磨磨叽叽的,还有完没完了?”羌龙不满地咆哮起来。
“哎,我说大块头,你吵什么吵?”康格还没说啥,哈伯在一旁不干了。“怎么?群殴不行,想单挑啊?”他翻着白眼,怪里怪气的问。
“你,你这该死的臭鸟,露着个大屁股,你也不嫌丢脸?”羌龙气坏了,口不择言起来,哪还顾得上尊严与否?
“哦,我尊敬的羌王陛下,我可以把你现在的表现理解为‘恼羞成怒’吗?”哈伯歪着脑袋问,一反常态,不急不怒的,绅士的一弯身,夸张的问。“群殴,你们讨不到便宜;单挑,更是做梦!”他一扬头,很是傲慢的说。
“吼……”羌龙怪吼一声,咬牙切齿的“老鹰,冲你这句话,你就死、定、了!!!”
“哎哟,我的羌王陛下,我们好怕怕!”多里钻了出来,用爪子拍着胸脯,和哈伯一唱一和的,耍起宝来。
“康格并非来与羌王为敌,如果羌王和暗小姐愿意的话,康格倒有个好主意,可以化解这场争端。”康格扫了哈伯和多里一眼,将他们后面的话制止,上前两步,谦逊而恭敬。
“什么主意?说给本王听听。”康格的样子,多少满足了羌龙的优越感,他抬高了头问。
“羌王、暗小姐还有我,各率自己的队伍,一起离开这里。没有先后之分,没有胜负之论,自然也就不用再打下去了。”
“康格这个办法不错,我没意见。”千希一边答话,一边走了过来。
“我自然是赞成的,就看羌王的意见如何了?”康格望住羌龙,缓缓的说。
“本王自然是要离开的,不过是在你们离开之后。”
“你……”哈伯气的张嘴就要骂。
“咳,哈伯……”康格及时出声,制止了哈伯的出言不逊。
康格并没有因羌龙的话生气,反而笑了笑,望住羌龙又说“打一仗,对羌王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唯一的区别是,今天这一仗有可能成为羌氏和暗氏之间全面战争的开始。眼下的情况,我想羌王心里再清楚不过,怎么做,自有分寸和打算,就不用康格在这里多说了。”
“康格,你疯啦,只要打败他,你就出名啦!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你真打算放弃?”哈伯凑了过来,低声问。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与羌龙为敌,无疑是最愚蠢的。忍得一时之气,方能成就大事。”多里站在康格的肩膀上,望着雾霭沉沉的远方,脸上忽明忽暗的,小眼睛亮得出奇。
“忍,忍,都忍多长时间了,还忍?康格应该趁此机会,树立威望,扩大族群,以确立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的地位。”哈伯说。
“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我们是人家的对手、有那个实力和羌氏斗吗?打,打,就知道打,麻烦你说话之前,动动脑子行不?”多里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住哈伯。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吵个没完?我们怎么想,已经不重要,决定权在他那里。他同意,最好;不同意,那也怪不到我们,只能奉陪到底。”康格的声音多少显得有些沉重。
现在的他,一心想着壮大族群,为自己和家族争得更多生存的权利。为了这种权利,他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护自己、掩藏实力,懦弱也好、卑微也好,只有能活下去、只要活得好,他不在乎自己是什么。狼也好、虫也罢,他不在乎,只要能找到吃的、喝的,使自己和家人活下去,对他而言,这才最重要。
生命就像一场特别的旅行,虽然目的地早已明了,然而过程却永远无法预料。或许仅仅因为一段微小的插曲,就能将整个生命历程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