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桃花岛披红挂彩,好不热闹。
黄老邪正坐主位,堂下跪着唐亦然李莫愁二人,左手边是郭靖黄蓉程瑶迦和一40余岁的拄杖之人,便是那冯默风了,清一色的桃花岛人。右手边是古墓派的孙婆婆,当时在古墓中数年也是与李莫愁颇为熟悉的,还有李莫愁的小徒儿洪凌波。
余下郭芙和大小武在郭靖身后站着,嘟着小嘴,显然对这位有点冷冰冰又有点傲气的舅妈不是很感冒。而唐亦然也素来不喜欢这三个有点纨绔的世家小孩子,根本就什么接触。
一旁站着的堂倌是陆冠英。桃花岛外人向来不准外人入内,唐亦然黄药师向来讨厌繁杂的礼节,把那一套纳采、向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该简化的简化,该去除的去除。何况江湖人向来也不讲究这一套,李莫愁也无异议。只是堂倌却还要桃花岛一人客串一下,于是辈分很低又老成的陆冠英就成了首选。
“莫愁啊,你当初拜入古墓的时候,也是我看着你一步步从一个小女孩变成大姑娘家的。那几年你虽然创出莫大的恶名,我也知道你在江湖上很苦……”边上的孙婆婆对着李莫愁絮絮叨叨的回忆起当初的事情,眼圈顿时红了。老人家对后辈的关爱总是偏向多愁善感。
唐亦然侧眼看来,却见李莫愁肩头微微颤抖,想来也是在流泪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孙婆婆的话勾起了那古墓的点滴,还是那个有关陆展元的伤心往事。总算一切都过去了。
唐亦然悄悄的伸出手,将李莫愁的玉手握在手里,仿佛这样便能给她力量一般。
此时听得陆冠英高喊“一拜天地――”
二人顿时深深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之后,唐亦然留在外面接受大家的祝贺,李莫愁被扶了进去。
心切的总是那些最关心他们的人,孙婆婆是第一个上来的:“莫愁这孩子一直是我看着长大的,别看江湖上这么说她,其实本性并不坏……古墓派虽然不问世事,但却也是个避难的场所……”一番殷切的叮嘱,总之一句话“你要好好的待莫愁”。唐亦然见了这个慈祥的老人如此不厌其烦的叮咛,也是感动得紧。只怕回去便命不长就了吧……但是怎么告诉她呢?难道说“你百日内有血光之灾”?还是说“你遇到杨过千万不要去救”?唯一能做的,便是把那半部九阴真经给她,还有那部疗伤篇,找郭黄二人要来,也送与古墓吧。只是不知道婚礼过后赶回去来不来的及。对了,何不叫孙婆婆迟点和我们一起回去呢?
唐亦然眼睛一亮:“孙婆婆,我和莫愁过两天定然是要回古墓看看的,不如您先住两天,到时我们一块儿回去?你看可好?”
孙婆婆顿时有点犯难,她可是知道李莫愁要抢玉女心经,因而和小龙女关系不大好的,这么一回去……咬咬牙,道“这是我便带我家姑娘做主了!只是莫愁万不可抢夺玉女心经。”
唐亦然不便明说自己早就到古墓偷了人家玉女心经,于是笑道:“自然不会,且不说有我看着她,桃花岛这么多武学虽不敢说超过古墓,也绝不会逊色的。”
桃花岛众人虽不多,但是没人都要叮嘱祝福几句的,便是黄药师也不能免俗。待得众人嘱咐完了又开始喜宴了。唐亦然怕李莫愁嫌他酒气,只是以茶水代酒,看着黄蓉直打趣:“我这师弟成了家就滴酒不沾啦,真是好男子哦!”
唐亦然也不像那等古人,大大方方的受了,脸不红心不跳的。
本来就没多少人,很快地就杯过三巡,唐亦然也吃了个半饱,却惦记着里面李莫愁没吃晚饭,当下找哑仆叫了一些饭菜送到里面。
斛光交错间,听得陆冠英朗声道“入洞房――”
却是时辰到了,当下拱手进房。
站在门口,看着窗前坐着的那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唐亦然方才渐渐的有了为人之夫的感觉。这便是自己的穿越?这便是那个美貌痴情又狠辣的李莫愁?自己这一辈子的伴侣?
一时间,唐亦然竟个痴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晃晃悠悠的来到床前,不知为什么,感到的不仅仅是欣喜,还有忐忑、还有那份沉甸甸的责任……自己真的便要与这个坐在自己床前的女人过一辈子?诚然,自己是爱她的,但是那份忐忑,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
昏昏沉沉的用小棍挑起那鲜艳的红盖头,下面是那张娇美艳丽的容颜。
不知为何,看到李莫愁的脸颊,唐亦然瞬间心里就踏实了。对!他就是我的妻子,就是我爱的人,就是我一辈子的伴侣。而我们,要开开心心的过这一辈子。
唐亦然脸上顿时绽放出耀眼的笑容。是的,他长大了,他看穿了。
轻轻的,坐在李莫愁身侧,咬着她的耳朵,温柔的道:“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是一个了结,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李莫愁浑身一震,抬起头,粉面含泪的望着他,咬着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每个女人这时候都是最紧张,最脆弱的,便是李莫愁如此高傲的女人也是一样。
“来,我想你一定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吧。”唐亦然搀着李莫愁慢慢的来到桌边,挨着她坐下。
而李莫愁能做的,只是紧紧的握着唐亦然的手,不让这个有情的郎君从自己身边跑掉。
一切唯有无言。
唐亦然难得的没有嘴巴花花,只是沉浸在这温柔的气氛中,温柔的说话,温柔的和李莫愁共同吃着桌上的饭菜,知道李莫愁轻轻的放下碗筷,靠在他的怀里,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心动了,确实心动了。轻轻的抚着她的俏脸,想着他们相识以来的种种场景。很奇怪的,唐亦然心中没有任何男女的欲望,只是想这么轻轻的拥着她,慢慢的、慢慢的变老。
没有人打破这气氛,只是享受着默默地温柔,想着以前的经历。不错,从此便是一个新的开始,新的生活。
良久良久,唐亦然方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顺着李莫愁修长的鹅颈,向下、再向下……
直到腿弯出,“呼”的一声抱起,步伐坚定的走到床边。
对,这是我的妻子,那个痴情愤世,那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李莫愁。
手一挥,放下帘帐,抱着怀中霎时火热的躯体,朱唇、鹅颈、玉肩……
那细腻华润的感觉――唔,如此的绝代佳人便是自己的妻子了,谁也抢不走……
“嗯哼――”轻轻的一声娇吟,代表着的不仅仅是爱情的纪念……
接着,自然是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
月亮悄悄地隐在云朵之后,羞红了脸。风,也停止了吹动。只剩下远处桃花落地的声音,簌簌的,仿佛,还是那么悠然……
良久良久,一声悠长的呼气,似乎代表着宁静的开始……
不,一切都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