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又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铃铛可委屈了。“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都飘起毛毛雨了也不知道……如果你还不想回房;那我回去拿把纸伞可好?”
她也不是故意出声打扰这安祥宁静的气氛;是天空中忽然下起毛毛细雨;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将衣衫打湿;不过现下还是初春时分;气候寒凉;因着下雨;更加添了湿寒;久了可是会让人生病的。
看小姐的样子;怕是还想在园里待上一会儿;要是因为淋雨而受寒就不好了;所以她才出声告知小姐要去拿把伞来呀。
刘静明确实没想这么多;没想到铃铛还比她来得细心呢!她点了点头;让铃铛回房去。“去吧!别着急;慢慢走。”
其实从一开始飘雨她就知道了;这种蒙蒙细雨轻轻的落在脸上;她觉得很舒服呢!
“我知道了!小姐;你别坐在石椅上了;到树下稍稍避一避。”本来石椅就冰冷;下了雨吸了潮气;坐久了对身子不好。
“真是小管家婆;啰啰唆唆的……还不快去!”她笑着赶铃铛。
“是是是。”铃铛脸上也漾着笑意;转身离去。
铃铛离开后;刘静明虽然听了铃铛的话;从石椅上起身;但她却不是起身避雨;反而拎着裙子;往另一头种植着垂枝杏的小径走去。
她缓缓的走着;不时欣赏着周遭绽放的美丽杏花。
莲步轻移;她深深呼吸着空气中;被雨水淋湿的泥土香气与淡淡的花香;身边少了聒噪的铃铛;四周只剩下她轻轻的脚步声;寂静的就像是时光在此停留;也为眼前的美景留恋不己。
微眯着眼;仰着头;她让视线中满布浓淡花影;陶醉在缤纷中。
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身影;也没察觉到自己的身影完全落入他人的眼中──
谢振青故意在下午;客人不多的时候;从刘家经营的酒楼回来。
他偷得无人打扰的半日优闲;站在木丛深处;沉静自己烦乱的心;让自然的芬芳抚慰劳累的身体。
这几年来他为了帮助姑母;放弃了自己读书的兴趣;转而从商;替刘家操持名下的数家饭馆酒楼。
也许在外人眼中;他确实是做得很成功;让刘家声名大噪;只要提到吃的住的;莫不先提起刘家。
可是在风光的背后;又有谁知道;他是费了多少心血与精神;才能做到这样的境地?他真的很希望;等表妹成亲后;能将刘家的事业交与她的夫婿;好卸下重任。
他专心于宁静清新的气氛中;因此当他听到右侧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时;不自觉的回头一看──
谢振青无法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在细雨迷蒙;无尽的轻红银白中出现的美丽女子;她正俏生生的伫立在杏花树下。
他将她的美丽轻掬在眼中;不敢出声也不敢稍有动作;生怕惊动了这如花仙般飘渺的女子。
他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凝望着刘静明美丽的身影。
直到刘静明转过身;打算往回走时;才被他的身影吓到;开口打破了眼下的寂静。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她全身戒备着;微微朝后退;准备一有个不对;好拔腿朝后跑。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谢振青伸出一手;想阻止她跑走;急忙开口道。
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他说的根本就是废话;有哪个人会承认自己是坏人?
“在下谢振青;刘家夫人是我姑母。”他连忙向她表明自己的身分;怕吓到佳人。
听了他立即表明身分;刘静明紧绷的身子放松;心安了下来。
原来他就是爹爹去世后;大娘从娘家带来的侄子……也难怪他们互不相识;从爹娘去世后;她就不曾到前屋去过。
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刘家的三家酒楼饭馆都是交由他打理;据她所知;他将刘家的生意打理得很好;甚至比爹爹经营得还好。
知道他不是乱七八糟的闲杂人等;她安下心来;点了点头;不愿意与他多有牵扯;免得无端招惹是非;于是她转过身子就打算离开这僻静的小径。
谢振青眼看佳人转身离去;赶忙走上前两步;出声阻止;“请等一下!”
刘静明疑惑的回头;不知道他为何唤住她。
“请问小姐是?”他还不知道她是哪家姑娘、叫什么名字呢!他心中的悸动;让他无法放她就此离去。
她能在后园出现;除了家里人;那就是家里的客人了。不过……他不记得最近有客人到家里来呀!
“我应该跟着织云唤你一声表哥吧!不过;我还是称呼你谢公子好了。”刘静明噙着笑;说了意喻未明的话。
谢振青想了想她说的话;被她搞迷糊了;“你是织云表妹的朋友?”只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是织云的朋友;他应该会见过才对呀。
刘静明将他的疑惑看在眼底。原来在刘家;她的存在近乎于零……
她不想再继续无意义的对话;直接道;“我是织云她爹妾室生的女儿;她同父异母的姊姊刘静明。”
不等他的反应;她紧接着说;“不好意思;雨下大了;我没带伞;请容我先告退。”说完;她立时转身离去。
“等──”他一时无法消化她的话;没来得及留住她;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浓密的林间。
原来她就是从未谋面的刘家大小姐……她的美丽与高雅的气质;让他惊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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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几年他听闻的;都是说她其貌不扬、粗鄙无礼;因此他从来不曾兴起见她一面的念头;甚至根本遗忘了刘家还有一个女儿。
谢振青一直站在原地;呆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虽然眼前只有灿烂绽放的花儿;不复见依人踪影;但是在他的脑海中;却清晰的刻画着刘静明绝美、动人的美丽身影……
“小姐;前屋又送来了一堆东西。”
铃铛捧着一个紫心木托盘进来;上面放着精选燕窝和几只装着香料、香油的玉瓶子。
看了一眼铃铛放在桌上的托盘;刘静明将手上的书放下。“跟前两次一样;退回主事房去!”
她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希罕──再名贵再值钱又如何?反正她又用不到。再加上无绿无故的;人家为什么要送她这些东西?
“又要退回去呀?”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