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楼逝川继续挥舞着那半根鸡腿道,“侯爷,如若不嫌,这个伐柯冰人(红娘~媒婆)就由我来做吧。”
事到如今,九侯爷也不得不表态了,再说楚云端和清儿郎情妾意,男才女貌,还真是不可拆散的一对儿。九侯爷毕竟是豁达明理之人,当即宣布道:“好,好,我们家清儿正愁没人要呢!我看,等幻剑书盟结束之后给你们两完婚得了!”
楚云端听闻此言,不禁心花怒放,趁九侯爷不注意,频频向清儿暗送秋波,看得楼逝川和胡高歌心里直哆嗦。
救你会啊,劳资也会!楼逝川也学着楚云端那样及其风骚地朝顾烟雨丢了几个媚眼儿过去,顾烟雨心神荡漾间,却听到“哐啷”一声,原来是胡高歌“一不小心”摔倒桌子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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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吃罢,已是人定时分。玩了一天都累了,便各自去睡。走在回房间的路上,顾烟雨一副神色紧张,心事重重的样子。楼逝川知道是侯夫人的缘故,于是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顾烟雨看着楼逝川关怀的眼神,心中好受了些。变害怕为抱怨:“你不知道,她当时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握吃了似地。我也不知哪儿得罪她了,真是个神经病。”
“她看你之前,你说了什么吗?”
“也没说什么啊,当时你迫不及待地吃烤乳猪,我见了好笑,便让你注意形象,别见了猪肉就像见了亲爹似地。然后她就瞪着我了。”
楼逝川思来想去,觉得问题很可能就出在最后这句“见了猪肉就像见了亲爹似地”,但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侯夫人如此骤变?目前来说还是个未解之谜。
“嗯,可能是她对猪肉和亲爹这两个词敏感一些,以后别挡着她的面说就是了。唉,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其实……”
顾烟雨见楼逝川欲言又止,遂问道:“其实什么?”
“其实她看我的眼神令我感觉怪怪的;而且我看她是时候竟有种亲切温暖的感觉……”楼逝川表情古怪,似乎是在尽力形容一种感觉,但搜肠刮肚就是想不出一个适合的词语。
顾烟雨摇摇头道:“总之,这是个很神秘的女人。不管她了,我们去睡吧!”
“啊?我们?”楼逝川坏笑道,“你这句话很有内涵哦……啊!踢我干嘛?”
顾烟雨抬起小脚照着他小腿轻轻一踢,红着脸跑开了。
明日是幻剑斋醮仪式,后日便是幻剑书盟。
因当今皇帝即位崇道,做弟弟的九侯爷怎么说也得给他老哥个面子,况且借这斋醮科仪为天下百姓祈福,也不失为一件功德。
楚云端作了九侯爷的金龟婿,自然是不必再扮那云游道人;但他说万事有始有终,既然答应了人家在幻剑书盟前做个斋醮,便不能食言,所以明日的演出还是要上的。
一夜无语。
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叫床的了。睡意朦胧的楼逝川爬起来,开门一瞧,却是个小丫鬟:“楼公子,老爷让你去看法事呢。”
“小……小姐,你没睡醒吧,好好的哪里来的法事?”
“回公子的话,奴婢睡醒了;法事正在西面的道场举行呢,公子一看便知。”小丫头轻声道。
“哦……我想起来了,对了,我可不是什么公子,这个称呼承受不起。还有,以后要称自己为‘我’,不要老奴婢奴婢的,知道吗?”
那丫头有些惊奇地看着楼逝川,然后似懂非懂地点头道:“知道了,奴……我,先告退了。”
楼逝川暗叹一口气,穿好衣服,正值顾烟雨前来唤他,于是二人一道去看楚云端的表演了。
从侯府的后门出去,往西走个里许,一个偌大的道场便展现在眼前。
此时已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热闹非凡。一年一次的斋醮科仪,一年一次的幻剑书盟,杭州人民和江湖人士当然是看重万分。
楼逝川和顾烟雨好不容易挤进去,只见道场中央一座三叠的法坛,径长百米,如莲花般绽放。另外还有九个小的分坛,众星拱月般环绕在都坛的四周。坛上坛下皆陈列些香炉,烛台,花瓶,香筒之类供器,场面之壮观当真是:
幢幡片片影重重,青词朗朗诵华章。
梵冥几何试天意,自是人间空怅惘。
约千人身着道服,执桃木法剑,圭简,玉册,天蓬尺等器物在法坛上齐声高唱:
“嵯峨玄都山,十方宗皇一。天宝台,光明焰流日。骞树玄景园,焕烂七宝林。天兽三百名,狮子巨万寻。控辔适十方,旋恚玄景阿。仰观劫仞台,俯盼紫云罗。严我九龙驾,乘虚以逍遥。八天如指掌,六合何足辽。众仙诵洞经,太上唱清谣。香花随风散,玉音成紫霄。
……”《步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