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无敌幸运星_五胡风云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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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无敌幸运星(1 / 1)

大清河渡口。

三五十只木筏布满河道,义民军正向渡口发起冲击。两艘桃源村大货船横冲直闯,撞击木筏,阻止义民军攻击。义民军用长矛抵住货船船壁,防止被撞,有几只木筏猝不及防,没能逃脱厄运,出现倾覆,水面上露出或沉或浮的人头。

货船船舷离水面一丈多,义民军无法攀附;货船不是战船,没有配备弓箭、火瓶,除去冲撞也没有其他的攻击手段。被货船冲撞的木筏只有一小部分,更多的义民军正奋勇冲向渡口。

渡口河岸离水面有四五尺高,正常情况下,普通人一跃即过。如今,这道低矮的河岸却成了胜负的关键;几十名桃源村士卒居高临下,坚守渡口,给义民军攀越造成极大阻碍。木筏随沉随浮,难以借力;仓促间义民军竟没上去多少人。

若是江屠带队,自然会提前准备木梯绳索等物,可是他被张平训斥的凄凄惶惶,六神无主,哪还记得交待冯鸯这些琐事。义民军上至冯鸯,下到士卒,都是山中英豪,却不懂水上攻杀,一时间竟然被困在河岸下。

义民军多有骁勇之辈,冯鸯吆喝几声,十几只木筏上站出几十个汉子,用长枪缠住桃源村守军,其余人不计生死,拼命向上攀登;分工明确,进攻的速度快了许多,终于有几十个士卒冲上河岸,桃源村守军转而弃守,和义民军在岸上展开搏杀。至此,除了两艘货船能给义民军造成一点阻碍,河岸已经无人守护;转眼间,已有两三百义民军上岸,呐喊一声,围住了几十个桃源村士卒。

就在这时,苏忘的船到了。

北归游子大多尚武,两艘船上,两百多户人家父子并肩,兄弟齐上,凑了四五百能拿刀枪的好汉。船上载有寿春资助的武器盔甲,武装四五百人绰绰有余。

“擂鼓!呐喊!”诸葛攸沉声下令。

鼓声如雷,两只船上几百人齐声高呼,如同千军万马杀奔而来。

交战双方俱是一怔,缓了一缓,桃源村士卒精神大振,爆出一声吼:“是我们的人!杀啊!援军来了!”

岸上、岸下的义民军都现出一点慌乱。

苏忘乐得一拍诸葛攸,兴奋地叫道:“好样的!凭声势就能震慑敌军。”

“雕虫小技而已”

诸葛攸漫不经心地应着,眼睛死死盯着渡口,须臾,他大吼一声:“诸将士!准备跳帮。”跳帮接舷原是水战之法,诸葛攸所谓的跳帮却是跳到渡口之上。大船距离渡口地面有近丈的高度,此时没时间搭跳板,只能跳下去了。

两艘船直闯渡口,逼得十几只筏子退避开去,慌乱中,两只筏子倾倒,三四十名义民军滑落水中。

“杀敌!”诸葛攸大呼,不等货船靠岸泊稳,一纵越过船舷;人在半空,已抖开长枪:“鼠辈受死!”

四五百北归游子呼喝而下,风一样卷向义民军。

四条大船会合,声势大涨,纵横来去,撞得义民军木筏再难靠近渡口。义民军自此分成三部,一在岸上,一在筏上,还有一部分落进水中。三部都在苦苦挣扎。

忧虑煎熬之中,黑夜终于降临。

仰躺在山坡上,鼻孔里满是清新的草木清气;望着满天星斗,石青舒了口气。无论渡口如何,眼前的一关总算过了。张平虎视眈眈,却迟迟没有发动攻击,想来是在等渡口方面的消息。目前态势对上党军极其有利,张平自然不会硬拼消耗。

原来的小耗子,现在的崔耗崔无伤匆匆走上山,带着一脸的古怪,神神道道地说道:“青子哥哥,苏忘回来了。”

“苏忘?”石青懵了一下,随后悟道:“好啊,他可回来了,人呢?”

“就在山后谷中。青子哥哥,他可带来了一样好东西。。。”小耗子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嬉笑道:“你猜他带来了什么?”

瞥见他的笑容,石青知道一定是好事,试探着猜道:“粮食。。。难道是耕牛?也不是。那就是战马。总不会是金、钱吧。。。”

小耗子一直不停地摇头,随后压抑着兴奋低声叫道:“他带来了俘虏!”

“俘虏?”

“是!俘虏。他们回来时正遇上敌军袭击渡口,他们打退了敌军,还抓了一百多俘虏。”

石青听了目瞪口呆。这。。。也太巧了吧。

“苏大哥真是福星。”小耗子喜滋滋地说道:“上次在肥子,若不是他擒住王传,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这次更巧。呵呵。。。”

运气啊运气。

除了感叹运气好之外,石青真的无话可说。“走!去看看他们。”

为了防止被对岸发现,刚刚抵达的苏忘一行被韩彭留在山谷。石青过来和苏忘说笑一阵后,就被其中的两个人吸引住了。这两个人一个是诸葛攸,一个则是俘虏冯鸯。

这二位可是“青史留名”之人,之所以能够留名,是因为两位的个性绝对强横。

诸葛攸――真正的胆大敢为之士。

后赵灭亡,前燕兴起,鲜卑慕容铁蹄纵横,人莫能当。大晋前线指挥官荀羡不用说了;龟缩在彭城,动也不敢动。可作为荀羡手下部属,泰山郡守诸葛攸带着三两千兵却是东征西走,横扫兖州,随后进击司州、豫州,对河北跃跃欲试。可惜的是,此人实力太小,不堪一击,当前燕出动大军后,一口气把他打回泰山。这人毫不气馁,没多久,招收了两万多流民武装,水陆并进,再次北伐前燕。慕容氏再次出动五万大军反击,又把他打回泰山。

此人虽然屡屡失败,但他一个小小太守以一隅之地,敢于整个前燕对抗。这份敢做敢为的豪气不得不令人佩服,这种作为在胆小内敛的大晋更是少见而又珍贵。

石青因此记住了这个名字。

今日一见本人,一听是他带人杀退义民军,心中暗赞:盛名之下无虚士。果不其然。

和敬佩诸葛攸相反,石青能够记住冯鸯,实在是因为厌恶。

和冯鸯一比,所谓的三姓家奴吕布只怕要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冯鸯原是张平麾下部属,先叛张平归前燕,未及,叛前燕归张平,张平式微,他又叛张平归前燕,然后再叛前燕归晋,最后又投了吕护,吕护失败,他不知是死了还是再次归燕。。。他的一生活生生地演绎了背叛的奥义。

望着眼前憨直中带着陷媚笑容的汉子,石青一阵悲哀。

他厌恶但又理解冯鸯的做法。

这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单纯的忠诚信义被生存本能挤压的所剩无几,冯鸯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十个百个,而是成千上万。无数的人为了生存,像动物一样,把礼仪廉耻统统抛开。

造成这种现象,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胡人的统治方式。由于文明程度不高,胡人不会精细化管理,虽然各族胡人一个接一个地建立政权,但他们从来没有在实际意义上、真正地统一整个北方;不管是匈奴、羯、还是后来的鲜卑、氐、羌,胡人的统治形式更像是部落联盟式的统治,需要的是各地的臣服,而不是像汉人实行的中央集权式管理。

这种统治产生了无数军阀;坞堡、城守、世家、将军等等,只要有兵有粮,只要对名义上的朝廷臣服,就可以成为一方‘土皇帝’。‘土皇帝’们关心的是自己的一亩二分地,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地盘,投靠谁可以。

这样的背景,这样的时代,怎么可能产生无私的忠诚。这是时代的悲哀,这是民族的悲哀!

“久仰大名。以后还请多指教。”石青对冯鸯一拱手,终于调整出一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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