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上)_我赌我命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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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上)(1 / 1)

天越来越凉了,秋天的天空里总是翻滚着枯黄的树叶。我捡起一片看了看,脉络依旧清楚,但象老人脸上的皱纹,也象我无精打采的生活,一切都乏善可陈。对谭艳周末在我父母家的表现我很气愤,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逐渐学会了忍气吞声、装聋作哑。

生活粗糙得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推敲的细节,如果细想,就会生出一肚子蛆,在你的心里乱爬。

办公室一堆鸡零狗碎的事,领导动动嘴皮子我们就要忙活半天。另外除了总结就是汇报,还有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主题活动,屁大的事也要形成文件,天天搞形式主义。有一次我和杨主任对此发表意见,杨老头说形式主义是不好,但用来对付官僚主义还是非常行之有效的,我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杨老头笑着说:“你想啊,不搞形式了我们不就下岗了?”我不禁哈哈大笑,说是啊是啊,对形式主义不满意就是对自己的饭碗不满意。

不禁有点怀念在后勤服务队的旧时光,但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回头。

我不想被队长、被周围的人、也被郑美丽和刀疤看成那种无能之辈,而且刀疤说过要使离开你的女人感到后悔,唯一正确的做法是表现出超乎她原本对你的期望值。如果我在公司的地位超过陈志明,李雪芳会不会后悔?无论如何,我必须站稳脚跟,在这条我不愿意走的道路上硬着头皮走下去。

三季度生产大会就要召开,李军分管生产工作,要由他做生产工作报告,杨老头叫我给他写。这个不难,我在各个口子交上来的工作总结里找了点素材,套上每季度讲话的框框,再稍微添油加醋说点官话,一篇讲话稿就出笼了。

我将初稿给他送去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象撵苍蝇那样挥挥手,叫我过一小时去拿。李军本来就官僚气很重,提拔副经理以来更是气焰嚣张,他的手要么在到处指指点点,要么就背在身后,象个腐败的大干部。

我回去坐了还不到二十分钟,李军就打电话叫我上去。这厮将材料朝我面前一丢:“写得什么这是?”我说李经理感觉什么地方不妥?我再改改。

他说内容还算充实,但缺乏气势,他用食指敲打着那份材料说:“气势知道吗?就是要通过有份量的讲话把领导班子搞好生产工作、提高企业效益的决心体现出来。”我心说你这是放屁,是想叫我把你作威作福的丑态体现出来吧?你不就是个副经理,还要多重的份量啊?你倒也想去天安门城楼上宣布点事呢。

我说行,我再润色润色。他接着说:“还有,其他车间也干得不错嘛。三车间、六车间、七车间这个季度都成绩不错,二车间也不能每次讲话都要表扬,他陈志明的脾气就是大会小会的表扬给惯出来的!我看他都有点找不着北了!”这纯属污蔑。陈志明一向低调,无论是在作为李军提拔副经理竞争对手的时候还是在这之前,一直谦虚谨慎,他不是夹着尾巴做人,他本来就没尾巴。

提拔副经理事件后陈志明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下班后他也不象以前那样在车间忙活,一定准时回家。而李军却不放过任何压制陈志明的机会,也许始终把他看成潜在的对手,陈志明提拔副经理的事也许不远,因为听说另一个副职经理要调走。再过两年经理也到点了,必然还会有新一轮的竞争,到时候鹿死谁手还很难说。特别是自从陈志明上次因为人事改革一事拍了李军的桌子,李军对陈志明的不满更是溢于言表,于是这种打击更是变本加厉。有几次我在周一生产会上看到李军就产品质量问题冲陈志明发难,陈志明总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不紧不慢地进行解释。

人事改革是这么结束的:经过与上边的协调----书记曾经说过,协调也是生产力,特别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大型国有企业----减少了一半的分流名额,总公司对原有后勤基层队进行了“大刀阔斧”地调整,将一个后勤基层队挂靠机关后勤办直属,增加一个新的后勤基层队,同时车间的非生产岗位进行了压减,调整了十几名接近退休的职工到后勤养老,这算是顺利改革完毕。

我脑子转了转,说二车间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啊李经理,选树陈主任和他们二车间作为公司的典型也是领导办公会定的调子,他的研究成果专利上个月刚刚批下来,“再说书记也特意给办公室交代过,要在材料里把二车间的工作成绩凸现出来。”

李太监脸色乌云密布,还没等我说完他把桌子一拍:“我是领导还是你是领导?公司的情况我不比你清楚?”

我笑笑说当然您是领导,陈志明就是业务强一点,其他也没什么。这厮更加愤怒:“业务强?我就不相信生产缺了陈志明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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