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慢慢的跃上中天,广场之上的云气,渐渐地淡了
范长老望着别处,语气有些不甘:“若是萧师侄的话”
道玄立马打断道:“逸才另有要事,已被我派下山去了。”
语气中竟好似有一丝回避之意,范长老活了数百年,自然是察觉了些许,心中知晓萧逸才怕是执行着什么绝密之事,是以掌门连如他这种门中宿老也要隐瞒,当下知道厉害,不再多言。
道玄真人眼神动了动,干笑了两声又说道:
“况且,就算逸才尚在,我也不打算让他参与此次会武了,其实仔细想来,通天峰虽然是掌门一脉,但从内里来说,也并没有就比其余六峰高出一头来,此次会武大试,别脉中出了颇为了不起的人才,说心里话,我内心是极为欢喜的。
范长老在旁低声回道:“掌门高义。”
道玄真人笑容不减,只是眼神微微一沉,又接着道:“这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此次就算我通天峰挣不到个好名次,那也不打紧,毕竟我通天峰虽是掌门一脉,却也不能不给其他同门别脉的出头之机。
所谓会武之本意,乃是千年前青叶祖师为了我等七脉共勉而立下的,此等苦心,我等实该铭记于心,倘若只是执着与名次,那不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范长老听到这脸色微微一变,心中觉得掌门方才的话里仿佛有一丝说教之意,心中想到,却未多言。
道玄看在眼里,又连到:“师兄你也知晓,愚弟身负掌门大位,身上重担一刻不敢或忘,自然是要视门中各脉为一体,上下一心,若是方才言语中有些不当,还望范师兄你不要放在心上。”
“掌门哪里话,严重了!”
就在这时,远处人影微微晃动,却见两人搀扶着向此处走来,待行至近处,道玄二人才看清,原来是掌门弟子常箭,搀扶着一个大汉,正是刘师兄。
二人走到跟前,见掌门也在此,扶着刘师兄施了礼,便听范长老忙问道:“你二人怎么了?”
掌门道玄真人眼中也带着些许关切,道:“可是受伤了?”
常箭脸色一恭,轻声回道:“劳师尊和范师伯挂心,我二人方才比试完,弟子倒是并未受伤,只是刘师弟伤及了腿骨,是以有些行动不便!”
范长老急忙问道:“比试结果如何?”
刘师兄闻言一乐,嘴咧开了半截,准备的豪爽之言就要脱口而出,只是眼角一憋掌门那里,语气一顿,而后低声的道:“嘿嘿。回禀掌门师尊和师伯,我二人幸不辱命,嘿嘿嘿”
道玄真人和范长老闻言相视一笑,然后是道玄笑道:“嗯,你二人不错,倒是替咱们通天峰挣得几分脸面。”道玄嘴上虽说众脉一心,但是听闻代表通天峰的二人胜了,心中也不免有几分高兴,毕竟这二人也是他亲传。
这心里高兴之下,笑容便不禁多了几分,范长老斜着眼看了掌门一眼,微微撇撇嘴,也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这时常箭又言道,不止如此,方才我二人经过场中央的红榜之时,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范长老眼中带着疑惑,追问道。
“王小虎师弟与那龙首峰的林惊羽对战,,居然,,胜了!”
道玄闻言眼神一凝,沉声问道:“林惊羽?可是五年前草庙村的那两位遗孤之一?”
常箭恭敬道:“正是!”
“那少年我听闻过,据说那少年天资聪颖,你们苍松师叔对他也是喜爱有加,用心栽培,更是将道玄说到这顿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番,又接着道,将斩龙剑都传与了他,想来修为也是不低的,而我听闻,那王小虎还未有驱物之能。。。!”
道玄真人说到这没有说下去,心下有些疑惑,眼神中闪烁着微微光芒,只是看着常箭二人,等待着他二人的下文。
常箭道:“回禀师尊知晓,小虎师弟这几年来虽然在内家修为上并无太大的进展,但不知怎的,竟是练就了一手精妙的剑术,说来也是他辛苦修来的造化。”
刘师兄在侧跛着脚接口道:“是哩!是哩!好叫掌门师尊和范师伯知道,那小子平日里耍剑,要么半天不动,要么半天不停!
来劲的时候,那剑光耍的真叫一个水泼不进,至剑招犀利处,那得晃的人睁不得眼嘞!”
道玄听得二人说那王小虎如何如何,心中一丝疑虑却不见散去,不由得看相身旁的范长老,口中问道:“范师兄?”
范长老单掌一立:“掌门。”
“我平日里很少关注这众弟子的修行功课,这王小虎自打六年前便上得山来,这期间,可是你在教授于他?”
范长老捋了一把胡须,道:“非也,这小子平日里深居简出,六年间更是从未下山,况且一直都是常箭师侄教导传艺,我却是极少关注他的。”
道玄转头看向常箭,常箭点了点头,道玄真人看在眼里,便不再问了。
心下虽有疑窦,却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又与几人言了几句,便离去了。
待他走后,刘师兄粗旷的脸上忽地一阵扭曲,口中怪叫:“哎呦!”
常箭正扶着他,闻声吓了一跳!:“老刘!你怎地了?”
刘师兄咧着嘴道:“苦也!这腿骨深处骨头缝里钻心地剧痛啊,痛煞我也!”
范长老闻言一动,上得前去仔细的摸了摸刘师兄的伤处,端详了好一会儿,站起身来,不禁又是长叹一口气!
“唉!”
“师伯为何叹气?”常箭在一旁低声询问。
范长老瞪了他一眼,胡子一吹,道:“为何叹气?你看他这腿骨已断,老话说得好,伤筋动骨百日难如今他这般德行,下一场如何还能上得台去!”
常箭大张的嘴,也说不出话来,半晌!
“实在不行,那也只能弃权了!”
刘师兄一急,粗脸胀的通红!不甘回道:
“别呀,俺这腿瘸了也是一般能耐,照样打得擂台。
不碍事,不碍事的!”
范长老大手一摆,气到:“得了吧你!”
随即袖子一背,踏步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