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此时天还没亮,而晨岚却是已经起床来到了老太太的房间。
“毅儿,起来和父亲一起上山去砍柴,好吗?”晨岚一边摇晃着睡梦中的晨永毅,一边轻声唤道。这几年来晨永毅都是和老太太睡的。
“嗯!”晨永毅点点头,双手却是揉搓着迷糊的双眼。
一旁老太太听言,不由开口说道:“岚儿,现在外面这么冷,你怎么能让毅儿陪你一起上山呢?”
“母……”
“奶奶,没事的!”
晨岚正要回话,却是听得晨永毅抢先说道。
“嗯?”老太太突自一愣,随即便是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一起去吧!不过……”老太太说着,却是顿了顿,又道:“不过,岚儿啊!你一路上可要看着毅儿他点!”
“嗯!”晨岚点点头,不由答道:“知道了,母亲,我会的。”
“嗯!”老太太点点头,随即便是和上被子,取暖起来。
晨岚见状,便是对着晨永毅说道:“好了,儿子,我先去把刀磨好,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嗯!”晨永毅点点头,却是在见得晨岚出门之后,这才哆嗦着爬起床,穿起衣服来。
“嗯?”老太太突自一愣,却是倾耳听得晨永毅哆嗦之声。
然而,她却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听着晨永毅摆弄。
不一会儿,晨永毅穿好衣裳,便是对着老太太说道:“好了!奶奶!我出门了!”
“嗯!”老太太沉呤一声,却是坐起身来说道:“乖孙!你过来!”老太太说着,便是只手胡乱摸索着晨永毅的身子。
晨永毅见状,不由急忙走了过去。
老太太摸得晨永毅,脸上不由绽放出笑容,随即便是在晨永毅周身摸索一阵:“外面下着雪,乖孙穿多点!”
“嗯?”晨永毅突自一愣,不由看向窗外,却见窗外昏暗的天空中竟然真的飘着雪花。
“嗯?”晨永毅突自惊奇,随即转过身来盯着老太太双眼,却见老太太双眼依旧黯淡无光。
老太太突自摸索一阵,却是认为晨永毅穿得可以了,这才点了点头,道:“嗯!好了!乖孙小心点啊!实在太冷的话就回来啊~”
“嗯!知道了!奶奶!”晨永毅点点头,随即便是挣开老太太双手,说道:“好了!奶奶!我出门了!”晨永毅说着,便是出门而去。
晨永毅出得老太太房间,却是不忘轻声和上房门,这才转身出门而去。
“嗯!”老太太突自点了点头,却是不知是不是在为晨永毅的做为表示肯定。
不过,多年来她双目失明,经过这么久的锻炼,想必她的耳力已是过于常人了吧!也应该能听得出晨永毅弄出的小小声响了吧……
半个小时后,卧藏山上。只见幽暗的山道上,晨岚、晨永毅父子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此刻山上四处都是还未融化的积雪,晨家父子两人突自走在上面,不时激起咯吱咯吱的声响。
然而,这父子俩人突自走着,却是一路默然无语。
此刻,晨岚突自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看身后晨永毅。
而晨永毅跟在晨岚身后,却是径自低垂着头,默然无语。
忽然,一阵寒风袭来,晨永毅面上受冷,不禁一阵撕牙咧嘴,停了下来。
“儿子!这么冷的天,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晨岚突自回过身来说道。
晨永毅听言,却是也不答话,径自提起支撑在地的刀,便是朝前走去。
晨岚见状,突自沉呤一阵,随即也是跟了上去。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此时晨永毅的鞋子上已是沾满了泥泞的雪水……
山间寒风轻扶,凝冻异常,不少树木、野草上都已结了冰,而晨永毅却是依旧默然前行着,时不时只见他眉头微皱,牙根紧咬。
不知这样的举动是不是一个孩子的骨气,不过,在晨岚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晨永毅却是没少听到村里的人对他们晨家说的那些闲言闲语。而且,晨永毅心里大概也清楚——晨岚这次回来只能住上几天,由于怕法院的人上门追债,晨岚必须在尽快离开卧藏。
而晨岚之所以不顾这么短的相聚时间都要回来与家人相聚,却是因为再过几天便是h国每年一度的新春佳节……
渐渐的,东方山上明日缓缓升起,阳光徐徐铺洒大地。
然而,由此带来的积雪融化现象,却是使得山上天气愈加寒冷。
此刻,晨永毅已是再次走到了晨岚后面,只见他紧咬着牙根,却是止住打颤的青紫双唇,依旧默然前行。
晨岚走在前面,回首见得此状,却是只能叹息一声,依旧默然前行。
良久,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始终没有半点言语。
终于,半个小时后,两人总算抵达了目的地。
此刻,晨永毅突自把刀支撑在地,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而晨岚在旁静静而立,却是不时微皱着眉头。
不一会儿,晨永毅不怎么喘息了,便是提刀而起,径自对着晨岚说道:“父亲!我们开始吧!”
“嗯!”晨岚突自沉呤一阵,却是点了点头,道:“儿子!我看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等会儿让我们比比看谁砍的多,怎么样?”
“嗯!”晨永毅沉呤一声,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在书房里和着晨岚一齐寻找证明的场景。
晨岚突自不觉,却是点头说道:“那好!五点整我们准时在这里会合!来!拿着!这里是干粮和水。”晨岚说着,便是把一包袱递到晨永毅身前。
“嗯!”晨永毅点点头,随即接过晨岚手中包袱,便是再次低头沉呤起来。
晨岚见状,突自一愣,随即还是转身而去。
然而,正当晨岚渐渐远去的时候,晨永毅却是回过神来,径自静静矗立在寒风中,看着晨岚远去的背影,黯然出神。
良久,晨永毅叹息一声,却是转身朝着相反走去……
晨永毅走的方向是始祖村的禁地——始祖崖。
始祖崖长万里无际,始祖谷深毫不见底,再加上是始祖村的禁地,始祖崖边更是人迹罕至,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始祖崖边木材却是生得十分茂盛。
晨永毅正是知道这里木柴茂盛,所以才决定来此砍伐。
此刻,始祖崖边草地上,只见晨永毅席地而坐,却是缓缓脱起鞋子来。
哗啦啦……
喧哗之声响起,却是晨永毅突自倒出鞋底雪水。
“呼~~”
晨永毅突自吁了口气,随即却是低头看着冻得发紫的小脚丫,发起呆来。
忽然,晨永毅似乎想起什么,紧接着,便见他急忙穿上鞋子,径自朝着一旁空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