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海急忙问：去干什么？
第273节：电视台长（273）
刘萍回忆着说，老家的一个侄子结婚。
韩念海脑子快速转动起来，问：他们回来说什么了吗？
刘萍说，回来说了老家的情况，还说顺便看了看爷爷奶奶的坟墓……说……他死了后就把骨灰埋到爷爷奶奶的坟墓旁……
砰！韩念海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火花——证据会不会就埋在那老坟地里？！他瞪着亮亮的眼睛问：你爸爸说这话的时候，你看他是玩笑还是有用意？
刘萍摇头，说，爸爸很随意说的，我们没当回事。妈妈还说他老脑筋。
韩念海问：那你父母的骨灰……？
刘萍说，我在陵园给爸爸妈妈买了块墓地，埋那里了。
韩念海说，我感觉，你爸爸说他死后埋到你爷爷奶奶坟墓旁，话里有话！也许那证据就埋在那里！
刘萍惊讶地看着韩念海。
韩念海说，你想啊，他若真有证据，自然担心自己被害！一旦被害了，你把他骨灰埋到你爷爷奶奶的坟墓旁，一挖周围，自然就发现了那证据！
刘萍面露欣喜，那我们赶紧去找啊！
韩念海问：有多远？你熟悉路吗？
刘萍说，熟悉，大概四百公里吧。现在就去？
韩念海说，方便吗？
刘萍站起身，说，好！我换身衣服！
刘萍走进卧室，不一会儿换了一身黑衣服，拎着小包，说，走吧！
二人下来楼，钻进了刘萍的白色别克。刘萍驾驶着，开出了小区，然后沿街道朝东跑去。
这时，停在小区门外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也启动了，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
＇101＇张镇给担任政协主席的刘书记挂了个电话，把事件和自请严重处分的想法说了说。刚才开会时，赵小文提醒他找找刘主席，他否了，其实他是不想叫别人知道刘主席过问。而他又必须得到刘书记的庇护。刘书记虽然离开了权力中心，可毕竟是市领导，依旧有比较重的说话权。刘书记是他的唯一依靠，这些年的进步始终得到了刘书记的栽培，而一旦遇到了大的困难，自然更需要刘书记的帮助。常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其实意思有两个，一是靠朝里的人做上官，二是靠朝里的人保住官。
第274节：电视台长（274）
为了叙述的方便，此后刘书记改为刘主席。刘主席听完，在电话里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说，我过去一再提示你，做事情要稳妥。结果呢，你干了不到一年，接连闹出事情，看来你不适合做一把啊。
张镇心里委屈，却不敢辩解。只好说，辜负您的期望了。
刘主席又说，你得罪了胡市长，他找你的茬也在情理之中。问题是，你确实有茬被人家找嘛！
张镇应声是。
刘主席又说，前段你受了一次处分，再受一次严重处分，你就得挪位了。
张镇急忙表态：刘书记，我只有靠您了！
刘主席说，我靠边了，说话分量轻了，不知道还有人听不。这样吧，你先给市委苏书记直接送一个自请严重处分的报告，表示自己的态度，然后我再说说看吧。
挂断电话，张镇赶忙起草自请严重处分的报告，建议市委给予自己党内严重警告和行政降级处分。写完了，他把吴广叫来，叫拿去打印。吴广看了看，小心地说，张台，上边万一真按你的报告处理怎么办？
张镇说，处理就处理吧。
吴广不好再说什么，拿着草稿默默走了……
＇102＇由平川去m省山阳，需要先向南跑一大段京沪高速路，然后过黄河，在河南郑州市西部再向西拐上另外一条高速路。上高速前，刘萍说自己没有跑过高速，也没跑过这么远的路，不敢开了。韩念海就又开。秋天的阳光照耀着四野，路面和两旁的树木反射出一个个亮亮的斑点。跑到郑州的时候，已经十三点多了。两人都感觉肚子饿了，就把车开进了服务区。服务区的车不少，韩念海找了个空位停下来。二人下车走进餐厅，各要了一份快餐，话语很少，很快吃完，又开车上路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直跟踪在后的那辆黑色轿车也从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里驶出，继续跟行。
正是中午时分，高速路上车辆不多。韩念海开到了160迈，路边的树木就如朝后唰唰倒去的长墙在窗外急速闪过。又跑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山阳市境内，在一个路口下了高速，顺着一条不太宽的柏油路朝西南部山区奔去。跟在后边的那黑色轿车迟疑了一下，也拐下了高速，保持几百米的距离跟在后边。韩念海和刘萍只顾朝前看，根本没想过会有人跟踪。在山区里又跑了四十多分钟，终于看见了刘萍父亲出生的村庄。距离村庄还有百十米时，韩念海把车停住了。两人就商议怎么直接去刘萍爷爷奶奶的坟墓。韩念海打开后备箱，把出平川市区前买的一把铁锨拿出来，由刘萍引导着朝村庄后边的一块山坡走去。那山坡朝阳，从山脚到山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白色坟墓。那辆黑色轿车拐进了路边的一片小树林，从车上下来两个黑衣男子，贴着路边，借助于树木的掩护，朝前快步赶去。
第275节：电视台长（275）
山坡上很静，不见人影，只有风吹杂草发出的瑟瑟声，几百个坟墓睡卧在松柏和杂草之中。刘萍指着一个坟墓说，这就是爷爷奶奶的坟墓。韩念海就仔细观察起来。圆圆的坟墓是水泥抹的，前边立了一块石碑，坟墓和石碑都完好无损，并且陈旧，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坟墓的左边是乱石铺成的人行道，右边侧斜着，是一块十几平方米的闲地，估计是给后人预留出的，边上栽了几棵松树，以区分和其他家庭墓地的界限。韩念海想，刘风江假若埋了东西，那么，应该在这块闲地里。可是，会在哪个位置呢？韩念海不懂葬穴规矩，以为儿子死后埋葬时必然靠着老人的坟墓，于是，他从坟墓边上开始插掀翻起来。一掀下去，总是乱石。韩念海就小心地一点点地深挖起来。可挖出了一米多远，依旧没什么发现。感觉累了，就停了下来，心里疑惑。刘萍掏出几块巧克力糖给他吃。
刘萍望着被挖开的土石，一脸怀疑，说，会埋在这里吗？韩念海也有点怀疑，可嘴上说，有没有挖完了再说吧！他吃着糖，看着其他的坟墓，忽然一个意识冒上来：会不会位置选择的不对？他急忙站起来，走到其他坟墓前去看石碑。在一块坟墓前，他终于看出门道来了，原来，儿子死后的埋葬位置不是紧靠着父母墓穴，而是在相隔两米左右。
韩念海自嘲地笑了，说，白浪费了力气！刘萍问怎么呢？韩念海朝前一脚踏到那里，说，你爸爸的墓穴应该在这个位置！说着，操起掀走到那位置挖起来。一下掀，韩念海感觉乱石少，土质也没那么硬。他有些欣喜，开始小心翼翼地挖起来。当挖到一米深的时候，掀一插下去，忽听“嚓！”的一声，好象正插到一块瓷片上。他赶紧把掀抛到一边，伏下身子，用手去刨。把上边的土拨开，一个不大的黑瓷坛子露了出来！刘萍兴奋地大喊一声，有了！韩念海一下下地把坛子周围的土挖去，然后把坛子抱了出来。
此时，韩念海和刘萍的心砰砰乱跳。本能地朝周围看去，只有树木草丛在风中抖动，不见人影。韩念海解开坛子口的塑料布，把手伸了进去，触动着了里面的一个塑料包。他把塑料包抓出来，打开，一个崭新的mp3和几张写满文字数据的白纸袒露在眼前！刘萍手发抖，拿起mp3端详了一下，按下了放音键，但是，机器不动，看来是没了电。韩念海看着那几张纸，见上面写的是天达集团几个企业的资产、收入统计。韩念海声音颤抖，说，证据啊！证据啊！刘萍激动的满脸绯红，想仔细看看那些数据。韩念海制止了她，把mp3和纸张重新包好，交给刘萍，说，先别看了，处理完，得赶紧走！说着，他就要拿掀填土。
第276节：电视台长（276）
突然，两条黑影猛地窜了过来，直扑刘萍。韩念海慌忙用锨去挡。那两条黑衣汉子闪躲了一下，拔出军用匕首，又朝韩念海扑过来。韩念海胡乱轮动着铁锨阻挡。刘萍此时吓呆了，蹲在那里浑身发软站不起来。韩念海边抵抗边大喊，快跑！可刘萍腿脚就是不管用，剧烈哆嗦起来。两条黑衣汉子挥动寒光凛凛的匕首朝韩念海出刺着，韩念海的肩头和胳膊中了几刀。殷红的鲜血浸透了白色的衬衣。韩念海疯狂地轮着铁锨，吼叫着，快跑啊！！刘萍神智终于恢复了一些，抓着小塑料包就朝山坡下跑。韩念海也边战边朝山坡下移动。刘萍穿着高跟鞋踩在乱石堆砌的阶道上，没跑几步就摔倒了，那塑料包也摔出了几米远。韩念海和两条黑衣汉子都朝那塑料包扑去。韩念海抓到了，塞到裤兜里，拖铁锨就朝山坡下疯跑。跑了几步，又折回头去拉刘萍。这样一来，两人就跑不快了。其中一条黑衣汉子一把扭住了刘萍的头发，把刘萍惯到了地上，又狠狠地挥拳砸在刘萍的脸上。韩念海愤怒地轮起铁锨朝那汉子拍去，正拍到那家伙的肩膀上。刘萍的鞋子掉了，惊惶地爬起来就跑。因为周围是坟墓树木，几个人扑打起来很不灵便。另外一条汉子绕过松树扑过来，朝韩念海的后背就是一刀，韩念海顿感剧痛，差点摔倒，可搏斗拼命的本能，使他更加疯狂地乱轮铁锨！刘萍趁机跑下了山坡，朝村子方向奔去。韩念海朝面前的一个家伙猛地铲了一锨，然后拖着铁锨朝山坡下奔去。两个家伙紧紧追赶。奔下山坡，韩念海也想朝村子的方向跑去，可两个家伙已经扑了上来。韩念海感觉这样他和刘萍谁都跑不掉，便又拐身沿着山脚朝另外方向跑去。两个家伙一见，只好一个去追刘萍，另外一个追赶韩念海。韩念海没跑多远，发现前面是一片灌木丛，满是荆棘，又转身朝另外方向的树林奔去，跑了几分钟，穿过树林，竟然来到了山路上！而不远处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他以为车里还会有人，就躲开轿车，越过山路，朝对面的一片树林奔去。那黑衣人紧紧追赶着。韩念海穿过树林，来到一座小山下，此时他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见旁边有一个草丛覆盖的石缝，便把那包东西掏出来，迅速塞了进去，随后又继续踉跄着朝山上爬去。山不怎么高，石头很滑。当他爬上山顶时，力气用尽，头晕眼花，一个失重，栽了下去……
第277节：电视台长（277）
此时，刘萍已经跌跌撞撞地奔到了车前，想打开车门，忽然想起车钥匙在韩念海手里，朝后一望，见那个家伙已经逼近，她顿感绝望，一时不知所措。当那个家伙快要接近时，刘萍忽然看到村庄里有人走出来，她立即有了主意，朝村庄跑去，边跑边喊“救命啊！”村头的人不清楚怎么回事，愣在那里只顾看。刘萍赤着两脚使出全身的气力奔跑着，她感觉肺要爆炸了，心要跳出来。距离村庄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她扑倒了，昏迷过去。那个家伙快速冲了过来。这时，村头观看的几个村民似乎明白了是坏人在追赶一个女人，便一起喊叫着冲过来。那个家伙一见阵势，慌忙朝自己车的方向逃去。村民们围拢在刘萍身边，有人认识，说这是刘风江的女儿啊！春节不还回来过吗？于是人们就抬着刘萍进了村子……
＇103＇张镇正要起身去市委见苏书记，吴广猛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小纸条，一脸急促，说，张台！出事了！韩念海出事了！
张镇一惊，出什么事？！
吴广说，一个叫刘萍的从m省山阳市打来电话……说韩念海在山阳被人打伤了……又失踪了……她要找你说话！
张镇糊涂了，刘萍？山阳？
吴广沉静了些，递过纸条，说，这是她的电话，非要找你！
张镇接过纸条看了看，快步走到电话前，按着纸条上的号码一一按下，很快，对方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传过来，喂，你是张台长吗？！
张镇说，我是，你是？
刘萍急切地说，我叫刘萍，刘风江的女儿！跟韩念海同学！韩念海出事了……他……
张镇似乎明白了，说，你别急，慢慢说！
刘萍就把去山阳的原因和遭遇黑衣人的过程说了一遍。张镇听了，顿感情况严重。他问刘萍报案了没有？刘萍说报了，当地县公安局正派人赶来。张镇又问清楚了刘萍现在的位置，最后说，你先好好休息，注意安全，我马上带人赶过去！
放下电话，张镇想了想，说，你陪我去洛阳！另外，马上通知张立，叫她在家等着，跟我们去山阳！
第278节：电视台长（278）
吴广应声是快步走了。张镇来到赵小文房间，把事情说了，赵小文说他去。张镇说，案子出在外地，情况复杂，还是我去吧。又叮嘱，暂时先别告诉韩念海家里，要严格保密！说着把那检讨书拿出来，交给赵小文，叫他送给王部长。赵小文快速浏览了一下，说，自请的太重了！张镇一脸深沉，说，就这样吧！
张立此时正在家写检查，接到电话后，吓了一跳，慌忙穿好衣服，走出家门，在小区门口等候。不一会儿，张镇的车到了，她赶忙钻了进去。车子快速地朝城外奔去……
＇104＇韩念海醒来，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压迫着难以睁开，他想动手去揉，可双手被绳子捆到了后背。他挣扎着想起来，可两腿也被绳子绑的结结实实，根本动弹不得。他想喊，可嘴上贴着胶布。意识迷茫了好一会儿，他才记忆起上午在坟地里发生的事情。他明白，自己被那黑衣人完全控制了。他又进一步意识到，黑衣人肯定是受宋春丽指使一路跟踪到山东，一见有东西被挖出，便要抢夺。那东西被他们发现了吗？刘萍怎么样了呢？！是已逃脱报案还是也被黑衣人抓了呢？他不清楚此时是白天还是晚上，也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他注意听着周围的动静，可听了半天，只有隐隐的风声，偶尔有轻轻的鸟声掠过。他又摸了摸背下的地面，很光滑，感觉是陶瓷地面砖。看来是在房子里。这房子看来不在城市，因为听不到汽车声。把他关到这里，还要干什么？他躺在凉乎乎的地板上胡乱寻思着，感觉又渴又疲惫，后背上、胳膊上、肩头上的伤口也火辣辣的疼痛，神智又渐渐迷糊了。忽然，他听到人的脚步声，很快，又听到开锁、开门、拉灯的声音。那脚步停在自己脸前，一只皮鞋尖踢到自己头上，他不禁动了一下。那人立即按住了他的头，骂了句“妈的！没死就好！”听那口音，象是平川人。这更印证了他认为黑衣人系宋春丽指使的猜测。随即，那人起身、拉灯、带门、锁门、离去。迷糊中，韩念海昏沉地睡着了……
第279节：电视台长（279）
＇105＇张镇一行赶到山阳那小山村的时候，已是傍晚了。此时小雨绵绵，天色昏暗，凉风飕飕。刘萍的叔叔将张镇几人领进了家门。刘萍体力已经恢复，可神态依旧恐怖，正在接受两位公安人员的询问。待公安人员询问完，张镇对公安人员道了感谢，又问：附近搜查过了吗？没有发现韩念海的人吗？公安人员摇头说，我们一来，就到了坟墓现场查看了，还到周围找过了，看来，韩念海被人带走了。张立问：你们布置追车了吗？公安人员奇怪地瞥了瞥张立，追什么车？她没有看到车型车号，怎么追？张立又说，小韩身上有手机，你们没有定位吗？公安人员一指桌子上摆着的一部手机，说，掉现场了，定什么位？张镇担忧地说，得赶紧找到韩念海的下落啊！警察说，我们回去向局里汇报，看能不能立案吧。张立问：那包东西现场有吗？那警察口气生硬还不耐烦，说，有的话还不早好办了？张立心里有点不高兴，说，这是典型的抢劫绑架案，是大案子，里面肯定隐藏着重大阴谋！你们得组成专案组全力侦破啊！那警察更加不乐，说，案子啥性质，看局里怎么定吧。说着收拾笔记本要走。刘萍叔叔急忙挽留，说已经准备了晚饭。张镇也说，二位辛苦了，晚上我好好招待一下两位兄弟！我跟你们去县里吧，也顺便见见你们县的领导，见见你们局长。电视台长这话一说，两位警察打了个愣，随即脸色温顺起来，说，不用不用，我们立即回去向局长汇报！张镇起身，说，这是给你们添麻烦的事，我怎么也得见见县里的同志！咱们一起走吧！又对刘萍叔叔说，刘萍暂时在你这里养养吧，可得注意她的安全啊！刘萍叔叔说当然。两位警察见张镇态度坚决，只好带领张镇一行赶往县城。
几十分钟后，张镇一行赶到了县城。县城不大，规划和建筑也比较杂乱落后，可见县里经济状况一般。县公安局和县政府一个院子。下来车，张镇叫吴广和司机去找一家最好的饭店安排吃住，然后和张立跟随警察走进破旧的办公楼。等了半小时，一名副局长和刑警大队长终于来了。寒暄完，那副局长和刑警大队长交换了一下眼色，对张镇说，张台长，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们马上研究案子。张镇说，饭，我的办公室主任已去安排了，我们在这里等一下没关系的，你们研究完，我们一起去吃饭。这样好吗？那副局长翻了翻眼皮，说，好吧。那叫你等了。说完，招呼大队长和两名警察出去了。
第280节：电视台长（280）
张立说，怕是这个案子他们不接。
张镇问：为什么？
张立说，案子复杂，涉及到了宋春丽，涉及到跨省。这样复杂的案子，一个县公安局办不来。他们也不愿意办这样的案子，这样的案子花钱多，往往就被拖了下来。
张镇问：那谁办？
张立说，这样的案子，应该由m省公安厅会同我们省公安厅联合办。
张镇想想是这样，思忖了一下说，有必要的话，我们去m省公安厅！另外，我给市里汇报一下！说着，摸出手机，给宣传部王部长打了过去。王部长一听，十分震动，连说向苏书记报告。
过了一个多小时，那副局长自己进来了，说，这个案子，我们准备立，至于性质嘛，我们还不好确定。
张立说，应该是抢劫绑架啊！
那副局长微笑着一摆手，说，缺乏证据！就目前我们调查掌握的情况看，只能是一起人员失踪案。到底什么原因失踪，那黑衣人为什么追刘萍，我们都不清楚！
张立说，受害人刘萍和你们叙述了过程啊！也说明了现场情况啊！
那副局长又一摆手，说，那只是她自己的叙述，没有证据证明她的叙述是否真实。
张立问：那现场情况、那黑衣人又怎么解释？
那副局长翻翻眼皮，说，单纯就现场情况设想，可以怀疑是因婚外情感纠葛引发的撕打嘛！
张立目瞪口呆，啊？你怎么这样认为！他们在坟地里挖出了东西啊！明明是有人报复啊！
那副局长又翻翻眼皮，说，你那是猜测着玩，我们是办案！办案靠的是证据！
张镇口气郑重，说，办案也需要线索，需要猜测推理嘛！刘萍的父母是被车撞死的，他们怀疑有阴谋才来这里找证据的，他们在现场挖出了东西又被人袭击了，韩念海失踪了，这都是事实嘛。
那副局长翻翻了眼皮，没再吭声。刑警大队长把烟屁股丢地上一踩，习惯性地皱着眉头说，领导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刚才都考虑到了。假若按刘萍所说，那么，我们怎么去取得证据？黑衣人毕竟不是宋春丽吧？刘萍也不认识那黑衣人吧？怎么证明黑衣人是宋春丽指使的啊？我们总不能去你平川把宋春丽抓起来吧？
第281节：电视台长（281）
张镇愣了一下，问：那这案子？
刑警大队长说，我们可以立案，只是就目前情况看，只能按人员失踪立。只有寻找到韩念海下落，才好确定案子性质。我们已经布置询查了。一有线索，我们立即和你联系！
张镇哦了一声，虽然失望，可又感觉人家说的在理，便说，那叫你们费心了。天不早了，我们去一起吃饭吧？
那副局长急忙摆手，说，谢谢了，我们还得展开工作，不去了。你们赶紧去吃饭休息吧！
双方邀请、推辞了一番，张镇和张立只好走出办公楼。此时雨大了些，风吹雨点直扑脸面。门口暗淡的灯光把人投出斜长的影子。车已经回来停在门口。张镇和张立钻进车里，默默仰在靠背上。车子开动了，张镇对坐在前面的张立说，你分析的对！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山阳！
到达宾馆后，张镇他们先吃了饭，然后住进房间。吴广和司机住了一间，张镇、张立各自一间。张镇说，吴主任，你和司机去休息吧，我和张立谈点事情。
吴广他们一走，张镇给张立和自己倒茶，张立端坐在了沙发里，静静望着张镇，心里开始有些砰砰。车祸案报道事件以来，她和张镇一直没有单独一起过，电话里说话也只是就工作谈工作，没有涉及到二人情感方面的话题。但是，口气又总是带有情感的依恋味道和欲说什么又不好开口的犹豫。实际上，二人都是故意压抑着心里依旧不时翻腾的那份酸甜的爱恋意念。而他们的内心里，又都期望着某个机会的出现，使他们再次掀起情感的浪潮。此时，他们单独坐在一起，对视又错开，错开又对视，正折射出了二人心里的矛盾情绪。沉默了片刻，张镇说，这事一出，我们还一直没空儿谈处分的事儿。我估计，处分这两天就要下来。真撤了你职，你怎么办？
张立说，我倒没什么，可真处分您，太冤枉！
张镇鼻子里呼出一股粗气，说，不，假若给我们的处分太重，我们就坚决拒绝！
张立满眼关切地望着张镇那深沉的脸，说，听你的。
第282节：电视台长（282）
张镇说，现在看来，事情不那么简单！韩念海的失踪，说明真有罪恶的阴谋！韩念海一失踪，我们这样一插手进来，也许有人更加恨我们！也许还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张立点点头，说，那样的话，我们也没有了退路，只好抗争下去了！
张镇听了这话，不禁看了看张立，眼里掠过敬佩神情，说，不去管他！只有案子破了，挖出了凶手，我们的委屈才会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