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介绍一位朋友给你。”
电光火石间,李想停住脚,这声音——他记得这把温柔轻软的声音。
他猛然回头,却见一个棕发的外国男人,在他臂弯中有一名女子。松长黑发,烟灰的裙,骨肉停匀。一转瞬,她已随着那外国男人进了宴会厅。
“你看什么呢?我们得快些走,他们都等着了。”金菁拽拽他道。
李想举目再望,走廊那端空空荡荡,在曜如白日的灯光辉映下,一切都变得极不真实。会是她吗?是她的声音吗?
一小时后,李想借故从宴席里出来。他沿着走廊,从东往西,一路寻找,四处张望。但始终没有找到她。衣香鬓影团团云集,可就是没有她。
可能她变了,变得他认不出了;也可能她根本就不在这里。
李想回到了酒席上,这一晚,他酒喝得分外爽快,笑得分外爽朗。
因为在这恣意的畅快底下,是他无法碰触的酸楚。这酸楚有名字,它叫怅然若失。
第41章
作者有话要说:书已全面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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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更新会尽快。8月6日周五下午,继续更。但会开v,为尽早恢复更新并尽快更完,请理解。
09年9月,我开始写这个故事,写完交稿,已是11年4月11日。
5月1日,写了后记。
现在最记得的,就是这篇后记。
“那些我们都曾有过的心动痕迹,那张在午夜梦回时不断自心底浮现的面孔,那些在记忆里不断闪回的令人沉醉或令人心碎的片刻。
这些都是值得写一写的。”
如果你们买到书,请看看它。
其后一日,虞连翘随厉家明拜访几位证券公司的老总,商谈阿斯瑞生物制药上市辅导的事情。晚上,厉家明接了一通电话。讲完当下,他对虞连翘说:“你订一张机票,明天去上海一趟。凡事不用多讲,先去看一看。我这几天和人了解好政策面上的情况,再定不迟。”
是以第二日,虞连翘清晨便离开了饭店,坐车赶赴机场。
她拉着一只黑色小行李箱,换登机牌,过安检,一切弄妥,再看看表,离登机尚有一段时间。想着要找点吃的,刚好看见绿招牌的咖啡店,虞连翘便进去了,在柜台要了大杯红茶、两个泡芙。
正是早餐的时间,店堂里人坐得很满。虞连翘转头望望,只看见远处一株滴水观音后,有张长桌是空的。她便一手端茶杯,手指间夹起装泡芙的纸袋,另一只手拖了小黑箱子,臂弯上还搭着大衣。如此满是负荷地往那张空桌走去。然而走到,才发现桌子一头是坐着人的,只不过被滴水观音的大叶子遮住了,她没看见。
“打扰,可以坐……”虞连翘没问完,张着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颗脑袋,黑发中有小小一个圆圈的白。
他抬头望住她,想说什么,但也一样说不出话。只是展眉笑了,接过她手上的纸杯纸袋,轻轻放在桌上。
“真巧,”她将大衣搁在椅背上,坐下来,语声低低地叫道,“李想。”
“是啊,真巧!连翘。”他低声回应,还是牢牢望住她,生怕她会像一阵烟悄然消散。
“没想到会在这里又碰到你。”虞连翘将茶杯的盖子打开,热气扑上来,连睫毛都被沾湿了,“我一直以为你在国外。”
“呵,是。”李想微笑,“从新加坡去了美国。”
“普罗维登斯?”她翘起唇角道。
李想扬眉,“你知道?”
虞连翘说:“我在《城市中国》里看到写路易斯?康的文章。那是你对吧?”
“是我。”他点点头,“我在布朗大学待过一个学期。那时随便写了些东西,朋友看到了,就拿去用了。”顿一顿,道:“你呢?我听人说你去了深圳。”
“嗯,毕业后就去了深圳。”
“现在呢?还在深圳?”
“有时候是。另外一些时候,拉着箱子飞来赶去。”
“你变了许多。”李想凝视她道。
“是吗?”虞连翘还以目光,“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他笑,“好,很好。”
虞连翘摸一摸胸口说:“那我就放心了。”他又笑。她低下头,“人怎么会不变呢?我总是希望自己能变得好些,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李想于这时有一丝的恍惚,她垂颈的模样与他心底所藏的影像渐次重叠起来。然而又有些差别,她没了那时的稚气,变得成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