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外,阿斗几乎就想立刻抓住孙尚香的手,好好说会知心话,奈何有下人在场,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当下无话,孙尚香由丫鬟陪着回自己寝宫,阿斗也由宫女带路,回到宫中给他安排的住处。到了自己房中,打发宫女离去,阿斗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孙尚香身边,但是宫中耳目众多,自己怎么才能安全的过去呢?心如猫抓的阿斗忽然想起前世电视上常见到的武林高手无不是半夜身穿黑衣,脸梦面巾,飞檐走壁,夜行于市,如入无人之境。想到做到,阿斗便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可是这是人家给他准备的客房,谁去给他准备夜行衣?阿斗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件象夜行衣的东西,没办法,将床上的床单拆下来,撕下一块颜色较深的往脸上一蒙,算是遮住了面容。又恐被人认出衣着,于是将外套脱下,只着内衣,对着镜子看了半天,镜子里的他身穿白色内衣,脸蒙锦色缎帕,光着两条腿,怎么看怎么象前世老家的那个疯子。阿斗觉得这实在是不像样子,左右看了半天,见到床上的丝被,过去将被套拆下往身上一披,算是弄了个披风,再对着镜子看,还是感觉怪怪的,怎么有点象超人?阿斗忽然想起以前电视上听到的一句台词“我和超人哪点不象?我就是没把内裤穿在外面。”想着想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偷香窃玉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人干的。现在条件有限,也只能这样先凑合了,阿斗收拾停当,吹灭烛火,打开房门左右看看无人,便猫着腰悄悄的溜了出去。
夜深人静,几个侍卫正围在一起赌钱,阿斗自以为无人知晓的从花丛中穿过,今晚月淡星稀,灯光也不甚明亮,一个侍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疑惑,对其他人说道:“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看见一床被子从花园里过去了?”几人赌性正浓,谁有心情理他?那侍卫见无人应答,也以为自己眼花,遂作罢,加入赌钱的行列中去了。做贼和做客不一样,来时昂首阔步的阿斗此刻却像个没头的苍蝇,胡乱串了一通,连自己都搞不清东西南北,更别说找到孙尚香的寝宫了。想起电视上的大虾、小虾进皇宫就像进自家后花园一样,阿斗忍不住便想骂人,这真他妈的扯淡,自己被那些破导演害苦了。转了半天迷宫的阿斗实在没办法,想想只好回去了,可是左找右找也摸不着回去的路径,无奈之下只好见路就走,见门就钻,又走了半天,到了一处假山跟前,折腾了半天的他正坐下想休息一下,忽然看见迎面过来一点烛火,想必是有人点了灯笼往这边走来。阿斗心惊胆战,生怕被人发现,当下凝住呼吸,藏于山石旁的树丛之中。那火光渐渐到了跟前,映出那人面容,一看之下,阿斗吃了一惊,这不是孙权身边的美女吴姬么?深更半夜的跑这里来干什么?阿斗本以为吴姬只是路过,谁知道她径直走到假山跟前,吹灭烛火,朝空中学了几声鸟叫。阿斗心下大奇,这婆娘莫不是半夜思春,跑这里偷汉子来了?想起即将有好戏看,阿斗也暂时忘却了自己身处险境,静静的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吴姬打过暗号后,片刻便从假山后面闪出一个黑影,身材不高,衣服却很肥大,被风一吹,活像一个鼓鼓囊囊的气球从假山上跳下来,看样子似乎是件道袍,见过许多道士的阿斗心想。吴姬见那人跳下来,立刻扑到他怀里,低低的抽泣,仿佛受了许多委屈。那人轻轻的拍了拍吴姬的肩膀,低声劝慰,阿斗隔的有点远,听不太清楚,只隐约听到什么“教主”、“忍耐”、“事成之后远走高飞”之类的话,看来这二人来历并不简单。吴姬低声的抽泣,那人耐心的劝慰,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阿斗运足了目力,也只能隐约看到两个人楼在一起,想必是在亲吻。不一刻,阿斗听见吴姬已然发出了轻微的喘息声,又似在呻吟,心下佩服无比,这两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干那事儿,确是个中高手,让人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阿斗正在想象两人进行到了哪一步,却见那男的忽地站起,直向自己藏身之处走来,大惊之下,险些一个后仰倒在身后的湖中,堪堪稳住身形,按耐下仆仆直跳的心脏,心想如果真被他发现,说不得也得拼个鱼死网破。暗暗将一块石头擎在手中,却见那男子走到阿斗藏身的树丛跟前站定,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此刻月光稍明,阿斗仔细一看,这男子却是那日在陆逊府中看到的道士,看他形容猥琐,其貌不扬,却没想到吴姬这等美女对他如此倾心,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半夜来与他幽会!阿斗心下感叹,颇有些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吴姬徐步走到那道士身后,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柔声说道:“楚郎是否嫌弃玉儿了?玉儿身子虽然被孙权那斯玷污,但玉儿的心一直都在楚郎身上啊!”说罢泪水涟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人转过身,将吴姬抱在怀中,柔声说道:“我的好玉儿,你为教主的大事做出如此牺牲,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只是此地不是欢好之处,你的身份一旦暴露,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你要记住我们的身体和灵魂都献给了教主,只要教主脱困,我们的使命便已完成,届时为夫的天天陪在你身边,不再离开你半步。”吴姬这才破涕为笑,道:“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便是死也心甘情愿。”道士用二指压住她的红唇,说道:“不得胡说!”顿了一顿,又道:“现在孙权对你如此宠幸,那件事还是查不出点眉目吗?”吴姬道:“孙权对那物十分着紧,玉儿查了半年,丝毫查不出点端倪。”道人皱眉道:“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要等到猴年马月?”吴姬道:“楚郎莫急,玉儿虽不曾查得线索,但却见过那孙权有时独自到一件密室之中,一呆便是好几个时辰,并不许任何人打扰或是接近那密室,想必此物便在那密室之中。”道人道:“即便知道在那密室中,想必也收藏得极其隐密,若暗中盗取,恐非易事。”吴姬道:“玉儿已思得一计,正想说与你知道。”只见吴姬将嘴凑到道人耳边,悄悄说着她得计谋,阿斗虽然十分想知道,却半个字也听不见,心中大急,正好腿也蹲麻了,忍不住移动了一下,不想却碰着一根树枝,发出响动。道人和吴姬俱是大惊失色,只听那道人喝道:“谁?”阿斗知道再也藏不住了,看这情形,打一架是免不了的。于是霍的站起来,却不想蹲的太久,突然站立,血冲头顶,腿脚酸麻,一个趔趄,仰身便倒入身后的湖中。这下动静太大,惊动了巡夜的侍卫,众人举着火把,大声呼喝着向这边跑来。
吴姬和道人正在说悄悄话,忽然听见树丛之中传来响动,于是出声喝问,不想突然立起一个状似棉被的怪物,俱是吓了一跳,却又见那团棉被忽地倒入湖中,二人正待细看,远处已传来侍卫的呼喝声,于是赶紧各自散开,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