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阅读_离魂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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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2 / 2)

紫菀被他一说,还真有点渴了,就拿起茶碗揭开盖喝了半碗。那茶碗里却不只单单是茶,还放有桂圆、莲子、百合、橄榄等果子干,甜甜的很好喝。她刚把茶碗放下,吴菊人就拿过她喝过的茶碗,把里头的半盏茶喝了。紫菀想原来你也渴了,就把另外一碗茶递给他,吴菊人大喜,双手接过喝了半盏,仍旧放在桌子,推到紫菀面前,说:“多谢小姐。”

紫菀想这人还真有礼貌,不就是让你喝口茶吗?不好意思当面取笑,转身低头用袖子掩在脸上,咧开嘴狠狠笑了几下,心想我回去把这个讲给妈妈听,让她也知道她的爸爸妈妈当年结婚的时候是个什么情景。她自己五岁时曾缠着爸爸妈妈问他们结婚时的故事,还说过“好啊,你们结婚都不带上我一起玩”的笑话,又曾做过把自己的照片贴在他们的结婚照片中间的傻事,在亲戚间很被取笑过几年。这时得以窥见外公外婆结婚的情景,兴奋得不知怎么才好,巴不得把妈妈也拉来看热闹。笑过了之后才放下衣袖,故作正经地拿起茶来喝了。这茶虽是别人喝过的,但这个别人是外公,就不算是别人了。从爸爸妈妈嘴里抢东西吃,或是把吃了一半的东西又塞进他们嘴里的事,她前几年还干过,至于喝爸爸杯子里的咖啡,妈妈勺子里的汤,那是现在也做的。

哪知吴菊人却站起身来,满面春色,又向她行一礼,说:“多谢小姐。”

紫菀不知他谢来谢去为什么,正要发问,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吴菊人便问道:“外面是谁?”

先头出去的那个丫头和另一个她穿了一样衣服的丫头进来,面生的那个行了一礼,才道:“姑爷,刚才两位姨娘打发人来问小姐的情形,我去家里回了话刚回来,就听唤茶说小姐已经醒了。”回答完了才朝紫菀说:“小姐,你没事了?刚才云姨娘还问明天是回门的日子,不知道小姐身子好了没有?明天能不能回去。我回说小姐还没醒,怕不能回去了。翠姨娘很是担心小姐,嘱我好生侍候,才放我回来了。现下小姐既然好了,要不要再回去说一声,让明天家里仍派轿子来接小姐?”

紫菀大半没听明白,什么这个姨娘那个姨娘的,便看一眼吴菊人。

吴菊人以为要听他发话,才说去是不去,那是尊敬他这个丈夫,心里更是欢喜,便道:“小姐要是身子没大碍,就回去吧。鹦哥,你刚回来,怕是走累了,就让唤茶去。刚才是她服侍小姐梳头的,小姐的情形她清楚,让她去回话,也好让岳父和两位姨娘放心。”

两个丫头应了,返身出去。

一时屋子又剩下两个人,吴菊人便道:“小姐怕是在屋里躺烦了,要不要到院子里透透气?我在外头种了些绣球花,开得正好,粉色浅绿白色淡紫都有,小姐一定会喜欢。”

在紫菀来说,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本就是个难事,当下点头起身,等吴菊人带路。

在吴菊人眼中,觉得乔小姐真是温婉可人,真是从相貌到性情,无一不好。虽然受了岳父一些气,但能得到这样的美女为贤妻,受点岳父的气就算不了什么了。领了她穿过外间的起居室,来到庭院里,指着一地的绣球花说:“这些是两个月前我就从本地和杭州搜来的各色绣球,种了两个月,正好开花,真是天遂人愿。”

紫菀看着这个庭院,正是前日她和夏阳看过的那个院子,中间是一株木绣球,只是略小一些。那日地下种的是萱草,今日地下是一片绣球花,怕有百十来盆之多,真真是姹紫嫣红都有,引得几只白粉蝶在花悠地回到原处。

二嫂笑着跟出来拉了两人进去,按在饭桌边上坐下,说:“好了好了,将来有的是你们的好日子,这下我算是看出来了,三弟只嫌我们在这里讨厌,巴不得我们快走。赶紧吃饭,吃了饭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回上海的回上海,回杭州的回杭州,让他们小夫妻过他们的小日子。明年添个宝宝,我和大嫂就能在公公婆婆灵前烧香还愿了。”

当下丫头仆妇们摆好了饭,吴菊人拉了紫菀向兄嫂敬酒,吴萸人一口喝了,说道:“刚才说的话三弟妹要是不计较,我就放心了。我原是一番好意,看来三弟是嫌我多事,果然是长大了。”吴萸人看三弟这么向着新妇,便改了口风。商人圆滑,见风使舵,再没有错的。

紫菀微微一笑,再不多言。略吃几口,放下筷子,说:“各位慢用,我吃好了,先回去了。”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转身回房,鹦哥忙跟上。

第三十章花烛

第三十章花烛

回到房里,唤茶已经回来,紫菀忙问她玉璧在哪里。唤茶也不知道,看小姐这么着急,也说明天回家问云姨娘去。紫菀无法,坐在那里呆呆出神。稍时天色渐黑,鹦哥点上八支粗大的描金龙凤红烛,照得新房一片华彩。又替紫菀换了衣服,放下头发,关窗掩门。

紫菀心里焦急,让丫头都出去,自己又在箱子柜子里一阵乱翻,吴菊人进来也不知道,猛听见他向自己问话,心里一惊,右手食指在一把银柄小裁纸刀上碰出了一条口子,马上有血珠渗了出来。这裁纸刀是文房用具里头的,紫菀不知怎么就找到那里。忙收回手看,用拇指压住伤口,四处寻找止血的东西。心想这里没有纱布没有药水棉花没有碘酒,别弄成破伤风了,可没法治。一眼看到屋子中间的圆桌上有一只托盘,盘里整整齐齐叠着一条白色的丝巾,便拿来包在手指上,回头道:“你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吴菊人看她拿了这条丝绢缠在手上当纱布,错愕不已,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手怎么了?”

紫菀指着文具匣子道:“我没想到里头有把刀,划破了一点,不要紧。”开了另一个箱子再翻。

吴菊人看着穿着一身海棠花色贴身衣裤的新娘子,散着发髻,肩若削成,腰若纨束,真个犹如海棠春睡、芍药笼烟一般,心中欢喜无限,那点小事也不放在心上,问道:“你要找什么,叫丫头们找就是了,哪里要你自己动手?看划破了手,今后怎么绣花。”

紫菀随口问道:“绣花?”想起刚才二嫂也说她绣的花好,看来之琬是个刺绣好手,怎么从来没听妈妈说过?要是真的会绣,那帐子上的洞怎么不补上?想起帐子上那洞,丢下手里的东西过去看。两个丫头早把床铺好了,帐子也放下了,原来帐子前帘上有个洞的地方现在是完好无恙。

吴菊人跟过来,也捞起帐子来看,一边含情脉脉地说道:“是啊,我开始对你倾心,就是看见沈九娘穿的戏服上的花,听韦老爷说是你绣的,我就想要怎样聪慧的人,才能绣出这样的花。你绣的喜帐这么精细好看,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可知你对我俩的婚姻也是看重的……哎呀,不好!”扑过去三下两下拍熄了溅到帐帘上的火星。

却是紫菀展开帐子在烛前细看,哪知烛芯正好爆个烛花,落在了帐帘上,亏得吴菊人扑救及时,才没有蔓延开去,但帐帘上已有了指甲盖大的一个洞。

紫菀用手摸着这个洞,边缘的形状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心里的惊恐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原先她还以为是丫头们不当心,把火星溅到了上头,原来却是自己弄的。那么,如果新娘是那个会绣会缝的乔小姐之琬,那在以后的日子里,她有的是时间把这个洞补上,但这个洞却一直保留了几十年,直到她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还在。是不是说,这其间那个绣帐的之琬始终没有再看到这顶帐子?那和吴菊人生下妈妈吴霜的是谁?想到这里,吓得浑身直打冷颤。

吴菊人看她吓呆了,忙安慰道:“不要紧不要紧,在破了的地方再补绣上一朵花就看不出来了。你有那么好的针线工夫,一定会补得天衣无缝。”

紫菀喃喃地道:“不,我不会补它,直到我死也不会补它。”她说这话本是随口一说,却又惊得她一跤坐倒在床榻上。隐隐觉得有件事大大的不好,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前天夜里倒在她脚边的是谁?这个念头一起,按都按不下,心慌意乱地爬起来,满屋乱走,嘴里咕哝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吴菊人被她的举动也吓着了,上前来拉住她道:“宛玉,怎么了?”

紫菀恼道:“不要叫我宛玉,我不是宛玉。”挣扎开他的掌握,手上缠着的丝巾也松了,她扯下来扔在桌上,雪白的丝巾上一抹鲜血,煞是惊人。

吴菊人看见这条作为合卺证明的白色丝绢成了这样,哭笑不得,一把抱住她,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大哥说话惹你生气了?你说出来,我替你出气。只要我们两人相亲相爱,我才不管他是大哥还是天王老子。”说着就想去亲她。

紫菀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怒道:“谁和你相亲相爱?”以前每当夏阳要来亲她,她都是一巴掌打去,这下也是随势而动。这原是和夏阳闹着玩,带点玩笑的意味,出手如风,落掌却轻;夏阳也是随她打来,伸脸相迎,从不落空。而吴菊人一直当她是温柔腼腆的淑女,哪里会想到她会打自己一耳光,这一巴掌挨得清脆之极,登时呆住了。

紫菀趁这工夫脱身,奔过去拿起文具匣子里的小裁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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