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立和韦琪见气喘吁吁的于薇去而复返,扶着墙壁弯腰大喘粗气,都瞪大了眼睛。
韦琪忙过来递给于薇一杯水,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这是,跑的?”
“反方向打车不好打……”于薇喘道。
又深呼吸好半晌,才直起腰来,缓过劲儿来,问韦琪,“何汝穆还在办公室吧?”
“在,一直没出来过。”
于薇拍拍韦琪,“行,我去找他。”
石立和韦琪都清楚于薇跟何汝穆之间的那些事,方才于薇闯办公室,何汝穆都没有责怪他们,这次于薇闯办公室,韦琪自然连挡都不想挡了。
果然老板有个真正的好秘书是件非常难得的事。
只是……
这会儿何汝穆办公室里的百叶窗已经拉开,于薇刚走到他办公室前,便对立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他正在里面打电话,未用座机,用的是私人手机。
于薇手握着把手正要开门,不经意地收回目光时,动作忽地一停,又抬头看了过去。
待看清何汝穆一开一合的嘴型后,怒火蹭蹭蹭地就燃了起来,直烧到脑顶!
“好好照顾陶陶,把他当你自己儿子照顾着……月嫂说陶陶需要买什么,你替他买就是了……于薇不会知道的……等她来找我帮忙的时候再……”
话未说完,于薇一脚就踹开了办公室的门,怒视着何汝穆。
何汝穆抬头,于薇竟然返了回来,眉宇间闪过一抹诧色,复又面不改色地垂头,不慌不忙地对着电话继续道:“会议延后。”
于薇:“……”
何汝穆唯一没有料到的事,就是于薇能读得懂唇语。而办公室门窗的隔音都是顶级的,超出多少分贝量才会让门外的人听到,何汝穆俱都亲自做过测试。尤其他刚才的声音压得很低,更确信外面的于薇根本不可能听了去。
何汝穆面带温和的微笑,优雅地放下电话,偏头道:“什么事?还是反悔了,又需要我的帮助了?”
于薇但看何汝穆伪装得什么都不知道的嘴脸,只觉怒火中烧,“再装!”
何汝穆皱起了眉,下意识怀疑刚才的话她是不是听到了,但觉得决不可能,所以绕过于薇放下百叶窗后,回身依旧镇定自若地淡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于薇眯着双眼,几步走到何汝穆面前,仰头对上他的双眼,“何汝穆,你是不是说过不会再骗我?”
“嗯。”
于薇咬牙切齿地说:“那我再重新问一次,你知不知道陶陶在哪?”
何汝穆果然沉默了下来,视线不自觉飘开,落在于薇的唇上。
“说啊!”于薇抓狂喊道。
“……只不过给他们换了个套房而已。”
于薇怒极反笑,“呵!呵!何汝穆,你真行,你是不是觉着耍我玩特别有意思啊?屡试不爽?”
于薇脑袋里迅速回想着她之前问的问题——“是不是你带走他的?”……确实不是他何汝穆带走的,因为是他安排别人去做的!
——“那你有没有让别人带走陶陶?”……他确实没有让别人带走陶陶,只不过是让人通知月嫂换个房间而已,是月嫂自己带走陶陶的!
“啊——”于薇气得暴跳如雷,再忍不住地一声吼,“何汝穆你怎么这么幼稚!”
何汝穆垂眸看着于薇,她脸上比之前冷淡的模样多了很多情绪,急,怒,恨,躁。
黑亮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盛满了怒气,粉嫩的小嘴儿也张得老大,仰视着他,像要把他一口咬死一样,胸脯快速地起伏着。
看,这才是他认识的真实的于薇吧……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不适合她。
何汝穆看了会儿眼前几乎怒到极致要歇斯底里的女人,突然抬手摸了摸她愤怒得有些发紫的脸颊,歪头笑道:“想咬我吗?”
“我想咬死你!”于薇没好气的说。
何汝穆抬手,缓缓松了领带。
于薇:“!”
于薇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何汝穆凑近于薇,继续解了衬衫扣。
于薇呼吸一滞,又向后退了一步,皱眉道:“何,何汝穆你离我远点!”
何汝穆笑了,嗓音低沉又暗哑撩人,凑近她耳边,附耳低言,“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不是想咬我吗?给你咬,不然你以为我想在这办公室里把你强……”
于薇突然踮起脚,扒开何汝穆的衬衫衣领,对着何汝穆露出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何汝穆不禁皱了下鼻子……咬得……可真够狠的。
于薇闭着双眼,就像那天咬自己的胳膊一样,毫不留情。
直到嘴里弥漫出了血腥味儿,于薇才恍然般停了下来,推开何汝穆。
何汝穆领带松的,衬衫领敞开着的,露着半个精壮的肩膀,上面还有于薇的牙印和被咬出的血。
于薇眼看何汝穆任打任骂的模样,突然一阵心慌。
总觉着一不小心,就又踏进了何汝穆的什么圈套。
她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何汝穆,无论什么事都胜券在握般,和他相处时,除了她观察到的事情外,他从未主动和她交流过任何事,就像个迷。
高兴了,勾勾手指,对她调|戏调|戏。
不高兴了,皱皱眉,对她踹两脚,疏离疏离。
“解气了?”何汝穆偏头看着怒气已经平息的于薇,浑然不觉疼般,更不在意肩膀上的牙印,将衣服整齐,重新坐回到办公椅上,沉默地与于薇对视。
于薇垂了垂眼,再抬眼时又是一副谈合同般的神态,问何汝穆,“陶陶在哪?”
“一共就两间总统套房。”
于薇立刻给陶羽拨去电话,“你到酒店了吗?去看看另一间总统套房里有没有陶陶。”
之后在听到陶羽的回答后,终于松了口气,“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先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