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家门前,路西法很惊讶——灯还亮着。
他将车子开到车库,进入屋子里时,发现桠尔尼还傻傻的坐在餐桌前等着,桌上的菜似乎已经冷掉、干掉了。看到路西法的归来,桠尔尼疲惫的笑了笑,慢慢的走了过去:“你回来啦?”
“笨蛋,我不是说我会很晚回来吗?”路西法也是很累,一把抱住走过来的桠尔尼。桠尔尼摇了摇头,轻声说着:“可是……我想等你……”
平常这时的桠尔尼早就已经睡了,路西法感叹的想着。
他将桠尔尼抱得更紧,眼睛半闭。
“桠尔尼,你会想知道之后的记忆吗?”路西法低声问着,而桠尔尼听到他这么问则一脸惊讶。路西法苦笑一阵,摇摇头。
看到路西法柔和的神情,桠尔尼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我内心未回复的部分一直在困扰着我,虽然我想不起来,但我依然有恐惧的感觉。我不想再这样……而且,这样也让凯很困扰。”桠尔尼小声的说完,双手将路西法抱得紧紧的。看到他这样,路西法脸上也不再有笑容了。
他只是将桠尔尼的头也搂进怀里,同时也暗自许诺了下次该做的事。
“通常这种时候,还是以催眠疗法最为合适吧……”
虽然对路西法带桠尔尼来的事情感到些许讶异,贝利亚还是将两人带到教堂后面的神父休息室。那里有舒适的沙发,于是就先让桠尔尼在上面躺着。
在一旁看着的路西法有些急躁不安。他的心情是矛盾的,虽然希望桠尔尼从此摆脱记忆中的阴影,但是又不希望桠尔尼想起自己的杀人罪行。路西法没后悔过自己的杀戮,不过这一个多月来完全不知道自己犯罪的桠尔尼总是全心全意的信赖自己,他忽然害怕桠尔尼知道真相后会再度远离。
而一旁的贝利亚注意到路西法的情绪,笑着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只是在他无意识的时候助他面对问题而已,也是有方法让他不再想起这件事。”
“是吗?”这不是路西法的专业。既然身为好友的贝利亚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言听计从。
于是贝利亚先让桠尔尼作放松冥想,然后花了十分钟让桠尔尼进入催眠的状态。等到桠尔尼真正变得恍惚,贝利亚就能直接开始进行询问。
“桠尔尼,你现在是几岁的?”
平平稳稳躺在沙发上的桠尔尼鼻头动了动,细声的开口了:“十三岁……”
“桠尔尼,你事实上是二十五岁的,知道吗?”
“……我知道。”
“那为什么你停留在十三岁呢?”
“我害怕。”
“怕什么?”
桠尔尼沉默了很久,才颤声说着:“我觉得好像有个大黑洞在眼前,我不敢过去。”
“放心吧,正眼去看看吧。你必须要跨过那侗洞,才可以走下去对吧?”贝利亚一边说着,想了一下,又笑着说:“我跟凯都会陪着你,拉住你的,让你不会再掉下去,好吗?可是如果你不自己面对,你永远也过不了。”
“我明白了。”
“是的,如果你真的无法面对,我们就停下来,好吗?”
“好的。”桠尔尼的神轻放松了一会。
“你现在十三岁。你慢慢的回想吧?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现在……爸爸在那之后,就不让我出去玩了。”
“什么?”
“自从去过图书馆,跟凯约定后,爸爸就不让我出去玩了,所以我很难过。这阵子爸爸跟妈妈好像也会吵架,而一年的期限又快到了,我好担心。时间快到了,我哭着请爸爸带我去,然后爸爸把我关起来……”
说到此,桠尔尼哽咽了起来,路西法也猛地站起身来,想阻止桠尔尼说下去,而被贝利亚制止了。贝利亚提醒着路西法不要中断治疗,但是路西法却因为桠尔尼讲的话心痛不已。
他知道!
他知道事情的始末!
他当时因为忍耐不住,搭了飞机来到美国,调查了很久才找到桠尔尼的家,但也查出他们家庭开始不和睦。他原本只是在桠尔尼家附近观察着,不想去打扰桠尔尼的生活,但是那一天……
“爸爸把我关起来,那是没有开灯的房间,他说他不要我被别人抢走,然后开始撕我的衣服……我、我好害怕,我知道爸爸要对我做什么,但是我不要那样。爸爸开始用绳子把我绑起来,我被弄得好痛好痛……”
桠尔尼的眼泪滴一滴的掉下来,贝利亚也开始感到不安了。他犹豫着要不要停止这次的治疗,但桠尔尼的话却没有停过:“我好害怕爸爸会对我做的动作,可是他突然停了,而且有热热的东西泼在我身上,好多好多……我看不到,那是……啊,是血,好多好多的血!是谁的血呢?我努力的看清楚,发现爸爸眼睛张得好大,舌头吐得长长的,血不断的从他脖子冒出来……好可怕、好可怕,为什么会这样,我好想逃跑,可是爸爸直直的倒下来,压在我身上,动不了了……”
“是谁?有人站在爸爸原来站的地方,他刚刚站在爸爸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