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许邵严情不自禁喊了声她的名字,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失态了。他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只是说:“谢谢你能来,我和梦溪敬你!”
杯沿轻轻碰过,这是他们最后的交集,然后擦肩而过。
她扬起脖子,将杯中酒一口饮下,因为太快太急呛得涕泪俱下,十分狼狈。
斜地里递出一块雪白的手帕,她一边接过,一边忙不迭感谢,终于找到借口让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哭了?伤心了?早跟你说过,他不会再要你了!”顾召南冷冷地望着她说:“宋未晚,知不知道你这副苦兮兮的样子得像是在参加葬礼,而不是婚礼。”
他们的婚礼,可不就是她的葬礼吗?她突然意识到面前站着的是谁,恨恨地将手帕摔到他脸上,骂道:“这里不欢迎你,滚!”
“这不是你的婚礼,你欢不欢迎不重要!”
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刁难羞辱她,要不是前几天他在记者会上问那样的问题,她完全可以躲在家,不来参加这场婚宴。
她想要一杯酒泼他脸上,再骂一句“滚蛋”!
可是,手中轻轻巧巧的一个酒杯,似乎重得让她抬不了。几天前的一段对话不停在耳边回响——
“你要多少钱我都想办法筹来,别为难我妈。”
“你以为你妈只是吸毒这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
“她还帮忙运毒,呵呵,很不巧,证据在我手里。”
“谷文森,你好卑鄙!”
“没办法,谁叫你不听话,我不得不想办法让你听话。宋未晚,乖乖接近顾召南,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不然——”
……
“你又想哭?”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她眼底粼粼水光,冷冷道,“宋未晚,你这副可怜样子做给谁看?我早就警告过你,许劭严不可能为了你放弃他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顾召南,你难道很懂我?她一口吞下杯中的酒,辛辣的酒精直冲鼻梁,生生被她忍下去。
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不远处的舞群在跳华尔兹,一圈一圈又一圈,晃得她头晕。
蒋梦溪和许劭严,一黑一白,在舞群最中间,被追光灯打着,金童玉女般耀眼。
他们是全场的焦点。而她,在角落里,打了个酒嗝,无心恋战地说:“失陪。”
跌跌撞撞,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就撞在一个端着托盘的bsp;“对不起,小姐,真的对不起——”bsp;小混乱惊动了身边一小撮人,包括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顾召南。
宋未晚摔在地上,一下子起不来,她闭着眼,忍住想要吐的冲动,没有办法回答对方,只能不停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不需要担心。
她今晚穿着一件露肩长裙,布料轻薄,被酒水一淋就透,尤其是胸口的一小块地方,贴着身体勾勒出浑圆的曲线,春光若现……顾召南匆忙追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气得不轻。
他一把推开围在宋未晚旁边的bsp;“顾总?”bsp;“滚!”
怒意那么明显,吓得对方连忙跑了。顾召南匆匆脱下西装,遮盖在宋未晚的胸口,将她一把抱起,离开了婚宴。
她下意识挣扎:“不要,放我下来——”
却换来他一句:“闭嘴!”语气凶狠,恨不得摔死她。她到底是有多伤心,非要在许劭严的婚宴上喝得这么醉这么失态?
“呵呵,我没事,别晃,头好晕——”宋未晚揉着太阳穴,似乎是醉了,身体却绷得紧紧。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接近顾召南。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在酒吧喝醉酒?然后就和对方滚到了一张床上。
所以这一次,还是像上次那样,显得更加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她也是在摔倒之后,对方追过来的瞬间想到的,顾召南对她还没有真的死心,利用这一点,她还有机会再次接近他。
所以在对方抱住她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太多反抗,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没有醉,都是装的。
顾召南应该没有理智来分辨。他将她带上自己的车,动作麻利地开出酒店,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她的鞋子在一段路程中已经掉了,头发也乱了,还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
顾召南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温水,将她丢了进去,动作粗暴直接,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宋未晚被呛了好几口水,费力地扑腾了几下,然后听到他冷笑着说:“宋未晚,你不会真以为我的智商已经低到这么容易糊弄的地步,连你喝没喝醉酒,都分不清?”
“顾召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