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涛于无能认真地看着卢菩和梁庭贤赤裸裸的交织在一起的照片,这些照片有接吻的、有做爱的、有搂抱在一起的,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他“哈哈哈哈”狂笑了起来:“好!好!这下梁庭贤可把人丢大了,我看他还有什么面目坐在股份公司老总的位子上!”
“这是按你的意思印的报纸。”卢菩把一沓彩报递到了于涛的手里:“这下我可真成了名符其实的坏女人了。”
“坏什么?你给我好好地躲在新买的房子里,我怕他们对你下手。”
“怕什么呀,梁庭贤嫖我,我收钱接客,两厢情愿,我怕什么?”
“话不是这样讲,你要是没有这个病另当别论,你有这个病,有关部门就有权力把你隔离起来,让你别再害人。”
“我害人?我也是受害者!”
“好了好了,你听我的没有错。”
“张三君怎么样?该下手了吧?”
“等一下,她最近表现不错……”于涛亲了卢菩一口:“先等等再说。”
“心软了?心疼了?别忘了无毒不丈夫。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古训!”
于涛认真地翻看着彩报,不断地称赞:“好!真好!这下的梁庭贤不身败名裂,还有啥办法?”
第二天,著名企业家梁庭贤嫖艾滋女患上艾滋病的消息传遍了银岭矿区,也传遍了整个银岭市。
张三君正在开建设国家储备粮库选址的会,见办公室主任正在津津有味地看一张彩色报纸。会议进入讨论阶段时,办公室主任还在看报纸,张三君悄悄地绕到其身后,一把将报纸拿到了手里,她看着不好意思的办公室主任把报纸对折了几下,然后来到了她的位子上。她把报纸往桌上一放时,发现了一对赤裸的男女拥抱在一起的照片,仔细一看,才知道了这份彩报是怎么回事。
这天晚上,她以为又一次抓住了于涛的把柄,让于涛赶紧来陪她,否则,她要如何如何……
张三君说啥也没有想到,这是她和于涛的最后一次通话。于涛因为怕张三君真的把他陷害梁庭贤的事儿说出去,同时张三君还掌握了他的其他不少事儿呢。于是,于涛打电话给卢菩,卢菩那位被感染上了艾滋病病毒的男友张玉庆就把张三君勒死了。人死了,张玉庆还不放过张三君的肉体,随后他奸污了张三君,把罪恶的艾滋病病毒留在了张三君的体内。
于涛无无能让梁庭贤患上了艾滋病,按理说,这艾滋病病毒就是人体的杀手,它会把人的免疫功能破坏得一干二净,随后侵害人体的各种病毒就像当年日本鬼子侵略东三省一样,一股脑儿地涌进来,紧接着饱受病魔凌辱的人体就会一点点死去。可以这么讲,艾滋病病毒是人类的“1号杀手”。
可是于涛不这么想,他认为只有这样对待梁庭贤才解气,只有让姓梁的得上艾滋病,他才能心安理得,老子都得上这种万恶不赦的病了,你姓梁的也得得上这种病。他对此别无选择,要不把姓梁的弄成这样,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对于银煤集团来讲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成立时,按《公司法》和省上的要求,把银煤集团最优秀最有发展前景的煤矿都集中在了股份公司。如果有朝一日股份公司把财务权从集团要走,然后再上市,或者提前上市。这上市是迟早的事,一定能上成功,否则这培育股份公司的意义就没有了。
到那个时候,人家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就成了无主管单位的独立公司,就像蛟龙之入大海、雄鹰之上蓝天,你集团公司本事再大又能耐他何?人家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六独立”的公司,包括财权独立。你这个貌似强大的银煤集团呢,就剩下了多种经营公司,还有几个效益不佳、甚至就要倒闭的破煤矿,而实际上,你这个集团就成了空壳壳。
到那个时候,你能和人家梁庭贤比吗?那时的梁庭贤,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总,是全国劳模,是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是优秀的企业家,是大能人,而你于涛呢,可就真成了于无能了……
所以,于涛才让这个“1号杀手”去杀了梁庭贤。被“1号杀手”杀了的梁庭贤还活着,也许三年五载、也许十年八年,或许15年、甚至20年,总之,你梁庭贤还活着,这有啥奇怪的,我于涛也和你一样的活着呀!于涛不认为这是在杀梁庭贤,他理解的杀就是用刀子捅、用绳子勒、下毒药毒……通过这些过程一命呜呼的人,才是被杀了。
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不承认他杀了人。
其实,于涛的这种做法比杀了人还恶毒千倍万倍,真用刀子杀了人,被杀者一死百了,而人一旦被“1号杀手”杀了,被杀者就像秦桧、潘仁美、汪精卫一样,会遗臭万年的。别人死了也就死了,可被“1号杀手”杀死的人死了,人家会骂你是“汉奸”,是“卖国贼”。这个比喻似乎不太贴切,可反正是一回事,两个骂名应该是差不多的,都是让人唾弃、嗤之以鼻、臭名昭著的人。
于涛于无能此时正在做着很快就要兼任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董事长、总经理的美梦。他知道,扳倒了梁庭贤就等于扫清了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梁庭贤之外,再没有人能和他竞争这个股份公司的老总。罗辑田,这个原八道岭煤矿的副矿长、现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的副总虽是个刺儿头,可他的主子梁庭贤倒了,他就没有市场了。不过,这个人是人才,得想方设法留在自己麾下。
所以,罗辑田离了梁庭贤,简直不堪一击。你不是能吗,带着100多人去省里上访了吗?结果怎么样?结果是你要解决的问题非但没有解决,而且还搭上了梁庭贤。所以,他认为罗辑田根本不是他于涛的对手。梁庭贤手下有一个副总叫杨剑平,那就更不在话下了,按说,梁庭贤是杨剑平的恩人。
那一年,杨剑平还是银岭矿管会下属银岭煤矿的工人,因为银岭煤矿濒临倒闭,所以大学专科毕业的杨剑平还蜗居在单身宿舍8个人一间的房子里。
更让人吃惊的是,和他结婚不到半年的媳妇也住在这间房子里。这8个男人、1个女人咋个住法呢?杨剑平说,好办!他把高低床的下床用布挡起来,方圆一张床的两人世界就被隔起来了。可是那是人住的两人世界吗?冬天不错,两人挤到一张床上还能相互取暖,春秋两季也还凑和,有时热了大不了不盖被子。
可是夏天怎么过,不吊帘子都热的难受,再吊个帘子,这帘子还是布的,两人紧靠在一起,那汗水就分不清是谁的了,如果要做一次爱,那简直就是登上了一座高山呀,杨剑平身上流下的汗水足以能淹了整个宿舍。
杨剑平的妻子小满很漂亮,这是第一个特点,第二个特点是和丈夫做爱时的声声低吟,就像夜里叫春的母猫。这母猫一叫春,其他7个床上的小伙子就受不了了。
他们便睁大眼睛看着这有动静的床,而最难受的还数杨剑平上床的那个人了,他随着杨剑平激动而激动,也随着下床晃晃悠悠而晃晃悠悠,有一次下床时“不小心”还掉进了下床里,乘机把小满摸了一把,过了过干巴瘾。这干巴瘾过的也难受,被杨剑平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不过?不过你又有什么办法?煤矿每月开200元钱,小满又没有工作。小满是个漂亮的农村姑娘。大学生杨剑平只有降低标准找了,找个城里的,别说房子,连彩礼他也无能为力呀。所以,那个时候的杨剑平可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呀。
梁庭贤面向全矿区搜罗人才时,罗辑田推荐了杨剑平,困为杨剑平上大专时学的是计算机专业,而杨剑平对电脑的热爱和熟悉不亚于对小满的熟悉。
梁庭贤走进这个8人间时,他流泪了,我们的工人兄弟居然还在这种环境里生存?连杨剑平这样的大学毕业生都这样,那不是大学生的工人兄弟呢?
银岭煤矿和杨剑平在一起的7个人全沾了杨剑平的光,被梁庭贤调进了八道岭煤矿;银岭煤矿还有100多和杨剑平差不多的困难的工人也被八道岭煤矿接收了。当杨剑平拿到梁庭贤递给他的三室一厅楼房的钥匙时,激动地跪在了梁庭贤脚下,“邦邦邦”磕了无数个响头,要不是梁庭贤把他扶起来,他可能要磕几十个头呢,直到磕出血来为止。
被梁庭贤扶起的杨剑平哭着说:“梁矿长,你就是我杨剑平的再生父母啊!”
杨剑平真切的感激之情,不但让梁庭贤这个铁打的汉子又一次流泪了,还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动容。
由于杨剑平工作突出,他又被梁庭贤送去矿大深造,3年后学成回来的杨剑平当上了矿办室主任。当上了矿办室主任的杨剑平对梁庭贤可真是感恩戴德呀,所以杨剑平的工作也是兢兢业业的。随后不久,杨剑平提拔为副矿长、副总经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杨剑平,在梁庭贤被人陷害患上艾滋病的时候,他投靠了于涛,出卖了梁庭贤。
由此可见,于涛接管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应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于涛正在热切地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可是,热切的希望没有等来,等来的却是张三君威胁他的电话。于涛气坏了:本不想对你怎么样,可你这个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于涛生气的结果是,张三君为此丢掉了性命……
第十七章副省长被“双规”
陈秘书知道于书记的“兑现诺言”是啥意思,一个堂堂省委书记要给正在双规的副省长去“负荆请罪”。这“负荆请罪”是于波大前天宣布对王一凡进行双规时说的:“你王一凡如果没有问题,我于波亲自来接你,并向你负荆请罪!”
于波批阅完最后一份文件后,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他感觉到有点累了,便摁下了桌边一个红色的按扭。陈秘书随着声音走了进来:“于书记,有事?”
“你打电话通知刘省长、程书记,我们去银岭给王一凡兑现诺言!”
陈秘书知道于书记的“兑现诺言”是啥意思,一个堂堂省委书记要给正在双规的副省长去“负荆请罪”。这“负荆请罪”是于波大前天宣布对王一凡进行双规时说的:“你王一凡如果没有问题,我于波亲自来接你,并向你负荆请罪!”
于波说这句话时,陈秘书在场,当时陈秘书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为省委书记捏了一把汗,这于书记讲话太没有余地了,万一王一凡副省长没有问题呢?结果是肯定的,王一凡没有问题。这是省委“1号专案调查组”办公室主任、省政法委陈书记、和省纪委书记程忠于昨天晚上分头给“1号专案调查组”组长、省委书记于波和副组长、省长刘富汇报案情时,代表“1号专案调查组”下的结论。
陈秘书先给刘省长打通了电话,而后又给纪委书记程忠打通了电话:“程书记你得劝劝于书记,他真要去给王副省长负荆请罪了,你和政法委陈书记也要参加呢。”
“我的陈秘书呀,于书记的脾性你哪里知道呀,我跟他工作了这么多年了,那是太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就让于书记去,你们也陪着去?”
“是呀,这难道有错吗?这事昨天已经定了呀!”
“程书记,王副省长是没有经济上的问题,柯一平送去的100万元也退回去了。可在于涛的问题上他也是有责任的,让于书记去请罪这过分了吧?程书记,请原谅,我是着急了。”
“没关系的。”程忠又严肃地说:“于书记是党的省委书记,他虽然是党的高级干部,可也是人民的勤务员,既然我们的职责是为人民服务,那么去给一个副省级干部赔个礼道个歉,有什么不可以?你呀,陈秘书……当然了,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不能在于书记面前说这样的话,否则你要挨批评的。”
“是,程书记,我知道了。”
一刻钟后,于波带着刘省长、程忠分乘各自的小车出发了,两小时后,他们到达了银岭市八道岭煤矿的八煤宾馆顶楼。
王一凡在这里“双规”了3天,人明显消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让人看了就知道是在煎熬中度过来的。此刻的王一凡正坐在写字台前给于波于书记写信。
他回顾了自己为官的历程,没有一丁点儿的出格,也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党的事情。尤其是任副省长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是踏踏实实为党工作的,没有为自己谋过任何私利。有人托柯一平给他送来了100万元,他分文未收全退回去了,这一点柯一平可以作证。当然了,如果说我王一凡有问题,那就是在对于涛的使用上。
他深刻地检讨自己,他承认在这个问题上犯了错误,他不该看于涛的背景,于涛的背景就是省委书记于波。你于波是于涛的哥哥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事儿放在谁身上会无动于衷呢?他认为,看背景也是一种腐败行为。因为于涛的背景特殊,才没有向省委说明于涛的一切,在省委考查于涛时,身为主管工业口的副省长,没有坚持原则,隐瞒了于涛的另一面。对此,王一凡请求省委和于波书记给予他处分。
写到结尾的时候,王一凡感动得不得了,他没有想到于波是如此清正廉明的好领导。他想,龙江省的老百姓是最有福气的。先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好省委书记陈刚,这又来了一个黑脸包公一样的新省委书记于波……
有人在敲门,王一凡丢下笔转过了身子,见玻璃门外站着省委书记于波、刘省长,还有省纪委书记程忠,他惊讶了足足有几秒钟后立刻跑过来打开了门:“于书记,你,你怎么来了?”
“我向你负荆请罪来了!”于波说得很坚定。
“不!不!”王一凡紧张了:“于书记,除了经济问题,我还是有错误的,比如在于涛的使用问题上……”
“不!”于波跨进门来握住了王一凡的手:“王副省长,在用于涛的问题上你没有错,是省委错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代表省委省政府来接你出去。”
于波放开王一凡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深深地向王一凡鞠了一躬:“我们请王副省长回去,回到副省长的工作岗位上去。”
王一凡快步向前,一把抓住了于波的胳膊,眼里立刻涌出了泪花:“于书记,别这样,我没有、没有、没有坚持原则,你,你,应该降我的职。”王一凡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一凡呀,你啥也别说了。”刘省长拍拍王一凡的肩头说:“快回吧,于书记代表省委已经给你下结论了,你就回到你副省长的岗位上去吧。银岭矿区的那一大摊子事儿还等着你哩!”
程忠见王一凡的泪水在哗哗的往下流着,双眼也湿润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在心里说:“这就是我认识的于波呀!”
出门后,他拍了一下同样是眼含热泪的陈秘书说:“这,这就是我们的于书记。”
陈秘书信赖地点了一下头,眼里忍着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柯一平预感到出事儿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雨,随后雨点就变成了雪花。这是今秋第一场雪,空中是雪,落到地上是水,街上跑的大大小小的汽车都变成了泥车。
人们过早地穿上了过冬的衣服,男人们厚外套、羊毛衫,女人们毛衫毛裤上面还套上了大衣。天气骤然变冷了,气温下降了五六度。
柯一平的心情也冷透了,人家说你是柯英明,你究竟英明在哪里呢。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彻底地栽了。这个看背景起家的柯一平,这次看走了眼,估计错了形势,更重要的是认错了人。在他的从政生涯里,就因为他善于看风使舵,善于看背景,善于投领导所好,才平步青云爬到了省经贸委副主任的位子上。
知道于涛的哥哥于波就要来当龙江省省委书记了,他以为一生中最辉煌的机会可能就要来了,所以他一定要抓紧这个机会。按以往的经验是投其所好,全心全意为领导谋利益,全心全意为领导服务。
这一点,王一凡副省长曾深有感触:一平这个同志成功在他对领导忠心耿耿,对领导交待的工作总是能兢兢业业。
虽然王一凡也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干部,可柯一平投其家属之好,把副省长夫人田玉玲和儿子王韬拉下了水。他认为,在王一凡身上做的工作,是有成效的。可是这次他彻底的失败了,失败在来了一个于波。这个于波不但两袖清风,而且还六亲不认,在原则问题上,从来都不让步。听说刚来听汇报时,就放出了风,一些看背景吃饭的同志怕要赶紧变换风向了,否则在我于波这里是要栽大跟斗的!
开始,柯一平大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有几个领导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银岭市市长卢四油,口口声声“要与腐败分子斗争到底”,于涛送去了50万元不也收了?这个于波怕也是这路货色。
柯一平是看风向看背景的高手,他看来看去,从于波这里刮来的风不是他所要的东南风,而呼呼吹来的尽是他不想要的西北风。这风向对他柯一平来讲是大大的不利呀!等到省委三天两头听银岭矿区的工作汇报时,柯一平傻眼了:省委书记于波对他这个弟弟于涛,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紧接着王一凡副省长也批评他:“你说要于涛上来是于书记的意思,可我看着怎么不是那么回事呀,弄不好,我可要受牵连的。”
看着忧心忡忡的王一凡,柯一平嘴硬屁股软:“他哪会赤裸裸地说:‘你们提拔重用我的弟弟是对的?’过一阵银岭的工作顺当了,也就风平浪静了。”
柯一平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早就恐惧起来了,他感到世界的末日快要到了。
于涛知道这一切后,给了他这么一句话:“不管出了什么事,记住一条‘祸从口里出’。你真要出事了,千万别把别人牵扯进去,我好暗中活动,救你出来!”
柯一平听于涛这样说,更是六神无主了。
“看你那熊样!”于涛气呼呼地说:“我哥他刚上任,不作出这个姿态能行吗?到关键时刻,血浓于水这个道理你懂吗?他能不管我?他能不保我?他的命是谁给的?这你知道的,是我妈给的。没有我妈,就没有他于波,你知道不知道?对于于波,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啊?你这个软蛋,听到了点风吹草动就拉稀了,如果真让人家‘双规’了,还不把生了养了的说出来?你这个混蛋,我怎么就看错了你!”
于涛平日里都是平平和和的,这下子发了这么一通脾气,倒把柯一平给骂醒了,对呀,这血浓于水的道理他太懂了,他太明白了。于是乎,他想起刚参加工作时的一件事来。
那时候,他是银岭县政府的干部,县上把他派到了九龙市任办事处主任,而县委书记的儿子却是一般工作人员,他没有深究这其中的奥妙。
其实,县委书记的儿子才是文件上没有名字的办事处主任,你知道为啥?办事处有个实体叫三雄商贸公司,公司打进了部队的最高层,这一年的收入有几千万元。柯一平刚出道,不知天高地厚,就凡事自己说了算,连花钱都不经过县委书记公子了。结果呢,县委书记公子撬了门扭了锁,把保险柜里的几十万元现款偷走了,罪名却落到了他的头上。他有口难辩,那边是人家县委书记的公子呀。
虽然最终,盗窃事件查清楚了,与他柯一平无关,可照样他的办事处主任被免了,那位公子哥仍然是三雄商贸的经理,没有过上两年,三雄公司竟变成了那位公子哥的私营企业了。
在柯一平气愤难平时,一位副县长给了他一句话:“毕竟血浓于水呀!”
在此后的仕途生涯中,柯一平彻头彻尾明明白白了什么叫“血浓于水”……
对呀,还没有出事,我就草鸡了,到出了事那不就更没用了吗?毕竟血浓于水呀!于波再清正廉明,也不会对于涛下手的。柯一平这样一想,心情平静多了。他向于涛表忠心说:“你放心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能经受住考验。我相信,你能救我!”
事后,他把这些告诉了穆五元,笑面虎笑笑说:“英明兄,你尽管放心,这多大个事儿呀,我不说,你不说,别人还能把我们的牙撬开?”
柯一平这样走了一圈,心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