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食指中指并列,在唇畔动了动,略微点头:“一定要够旧,这份资料你看好。”
bobo接过瞟了瞟,大意交待了她在他这里购买二手保时捷的起因经过结果,他的二手车货源和相关人等的背景。
那几个相关人让他肃然:“大手笔啊,你回来布置很久了?”
“哼,我要有这本事,早退休去倒卖了。你记熟,你的病假从现在开始取消,具体情况回去找凤二。车子寿命别管,我的技术你清楚,极限马力,我能控住就行,我要去撞人,你把前面改装成推土机都没问题,反正我要撞坦克车,非撞烂不可,撞烂它,不是我。”
琪琪已经解释得这么清楚,借bobo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废话,忙不迭点头,讨好笑道:
“琪琪姐,多久要啊?”
“最晚明天晚上。”
“厄?!”bobo二愣二愣。
琪琪没好气瞪过他:“又没让你改得好多美,一天够了!”末了她抿抿唇,伸手勾过他肩膀,在脸颊浅浅一吻,媚笑道:“乖,别让我失望啊。”
言罢下车,顺手摸了bobo腰间的车钥匙,开着他帅气的路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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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琪琪从鹅山九回道开到明山光明道,八次来回。
晚上拿到那辆嘴巴上装甲一如推土车的二手保时捷,她蹲在车库捶地爆笑了整十分钟,然后拍拍膝盖,镇定自若跨上驾驶位,直奔光明隧道。
闵殊驰生平无爱好,凤二折腾一天一夜的结果只是验证了他的喜好没有线性,只好罗列了部分显著性高的特征。比如,每个月五号晚上十二点,他会和一干纨绔子弟到光明道玩飙车。本来公路赛车已经被命令禁止,只在鹅山还有非法赛车赌博,但由于这帮关系“国计民生”的“栋梁精英”,n市政府明确规定每个月五号光明道禁闭维护,严禁行驶,违者后果自负。
因此,当闵殊驰驾驶着他那辆价值五千万的,全世界唯一款,钢板厚过坦克车的布加迪威龙飞一般行驶过光明隧道,却被人追尾推行逾百米,他第一反应是有杀手要取他性命。
他冷静地持枪进入防备状态,目光扫过背后那如同吞咽怪兽的破旧保时捷把自家爱驹屁/股咬得稀里趴烂时,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贵公子,眼神亦皲裂了。
而当一名全身红白相间束身清凉深v赛车服的小女孩,睁着仓皇无助茫然失措的目光冲到他跟前,连连鞠躬道歉时,他的嘴角,开始抽搐。
小女孩的道歉声,在这个罪恶与魅惑的黑夜中宛若期待亵/渎的纯净,但那道歉内容,终于歼灭了闵殊驰最后一丝漠然,让他二十六年的人生第一次跳跃出“暴走”两字之感慨。
“对不起先生,我只是想借光明道抄近路,我知道这边晚上有赛车的,我这个方向和你们的比赛方向是顺的,我已经开得很小心了,我没想到你会开这么慢,对不起对不起!”
闵殊驰自幼万众敬仰,事事得意,可今天破财不说,还被一纯真小女孩无心之言,彻底羞辱。
剑眉微蹙,他半眯着冰蓝色深眸一言不发盯着两车相接的位置。
换作平时,他会call来李玉琛立刻走人,可此时此地!
那小女孩从他身边探出头来,纠结道:“我的车好像没事……你的,你应该买保险了吧……”
闵殊驰闻言总算把目光落到了她脸上。
眉毛在女生中算浓的,修剪过,睫毛跟他狠像,越到眼角越密长,除此之外,标准美人脸,五官精致,一如每个漂亮的女人。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十分无辜地直视他,诚恳道:“我没钱的,警察来了也会建议你自己处理全责,这么好的车,肯定保过险吧。”
这道歉态度忒欠扁了吧!
闵殊驰很不屑于跟个学生气十足的小女孩斤斤计较,但向来冷静自持他突然饱富折腾的激情。
“……你,有驾照吗?”他抱胸抿唇俯视她。
“有有。”她鸡啄米似点头,在身上一顿乱摸,不留神下居然拉开原本敞着的深v在里面掏啊掏,看得闵殊驰眉头愈紧。她贴得他很近,头发上清新的洗发水味道扑鼻而来,好闻之极。他微微走神吸了口气,刚别开脸,一块带着甜甜奶香味道的黑色方形物体突然凑到他鼻尖眼底,怔得他脖子缩了缩。
“我的驾照。”她脆生生道。
闵殊驰接过打开,刚扫过她的名字,姓还没看清,只看清楚单名一个“琪”字,便被她一把夺了过去,面上似乎很着急,双手合十盖着唇可怜兮兮小鹿班比,双腿还不停抖动道:“先生,我真的有很急很急很急的事,要不我留个号码给你好不好?”
闵殊驰还没任何表示,她已经一边鞠躬一边后退,想缩回吞食怪兽里,他急忙长腿一伸,拦住了她。
女孩绝望地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他。
“你要去做什么?”
女孩极其为难。
“不说不放你走。”闵殊驰没想到自己有天也会像个无赖似地欺压小姑娘。
女孩又看了看表,豁出去般,嘴巴快如机关枪:“今晚十二点的时候鹅山那边有黑市赛车比赛,我已经预付订金了,如果到时候赶不到就直接取消比赛资格,那我那十万预约金就打水漂了,先生拜托拜托,我很穷的,你让我去我才有钱帮你修车,没那十万,我以后连赚钱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女孩急得快哭出来,一边说一边不停看表,身子也不住往吞食怪兽那边挪。
闵殊驰冷漠的面色渐渐显出一丝诧异,上下打量了女孩一会儿,低声道:“你?去鹅山黑市赛车?”
女孩连连点头。
闵殊驰想到刚才自己被她追尾,又觉得她去黑市赌博不是没有本钱,抿了抿唇道:“我们做个交易。”
祈使句不是疑问句。
女孩焦躁可怜地盯着他。
“我今晚也要去比赛,你把我的车撞成这样,我没法开了。”闵殊驰没来由心情愉悦。
女孩垂下头,目光瞟了瞟吞食怪兽,似乎计划着撒腿逃跑。
于是闵殊驰抓紧了她手臂,万年冰山脸上勾勒一抹浅得几不可见的弧度:“所以我决定,今晚我坐你的车,你去帮我比赛。赢到的钱我们五五分。”
女孩闻言迅速抬头,谨慎地看了看他的衣着打扮,又回头看了看那辆价值不菲的布加迪威龙,吞了吞沫子:“你们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