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在灯火映照下,脸色却依旧苍白的犹如鬼魅,她如丝般的黑发随着她的奔跑在空气中飞散,娇艳的脸上现在被泪水冲刷着,让人备觉心疼。
她在起居室前被人拦下,气喘不止的她,终于被迫停下休息。
“姐……爷爷呢?”她焦虑的望着已经可以看见的门,好想赶紧进去看看爷爷的情况。
辜瑜筝撇撇嘴角,“还没死,他要我们在外头等着,大概在拟遗嘱了。”
辜靖舒一脸不可思议,“姐,你说什么?”平时姐姐爱没大没小也就罢了,怎么在这种时候,她都还是这副不在乎的模样?
“我早就在算什么时候他老头子会挂掉了。哼,上次求他帮我还欠朋友的钱,他居然不管我,这下好了,我可以为所欲为了。”辜瑜筝一脸贪婪。
辜靖舒伤心的泪水在听了她的话之后,更加奔流而下,“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而且你怎么会欠债?爷爷平时不是有给我们零用钱吗?”而且多到她这个大学生根本用不完,全都在户头里放着呢!
辜瑜筝不屑的瞟她一眼,“我和你是不同的,你这个大人物一天到晚都在忙,哪像我这个闲人没事干……爷爷也真是的,我只不过去小赌一次,才输了点钱,他怎么就气成那样?”
“你去赌博?”辜靖舒不敢实信地瞪大泪眼,没想到她竟敢触犯辜家的大忌——赌博。
“那又怎样?反正爷爷早就病了,他气归气,却什么也管不了,不是吗?”辜瑜筝无所谓的说着。
“姐——”辜靖舒无力的叹息,此刻脆弱不堪的心更被她的话刺得伤痕累累。
“别再那样叫我,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和爷爷从来就没有把我当亲人看待,我只是个罪犯的女儿,正巧好运被有钱人收养罢了,在你们眼中,我一直都只是个出身低下的人,不是吗?”
“姐,你在说什么?爷爷他有多疼你,你不是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要让你接掌公司?”辜瑜筝打断她的话。
“那是因为……”姐又何尝了解,其实她根本就不希望被公司困住啊!难道姐一点都不能了解吗?
“你找不到理由,对吧?”辜瑜筝露出一抹冷笑,“毕竟血脉相连,我这个外来的人又能说什么?不过我相信爷爷不会亏待我的,我可以先把债务还掉,然后在想想要怎么处理这一切。”
辜靖舒望着她,心里一阵悲凉。
爷爷对姐的一片疼爱之情,却让姐姐认为自已可以无法无天;她在外头净交些一狐群狗党,又爱恣意挥霍,老做些不三不四又赔钱的生意,爷爷不知已经替她还了多少次债,金额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她却还是不满意,为什么?
难道辜家真的亏待她了吗?
正当她要开口之时,辜日升的卧室门打开了。
辜瑜筝抢先一步冲过去,“我可以进去了吧?”
陈少棋望着她期待的笑脸,再看看后头哭成泪人儿的辜靖舒,一股怜惜马上升起,这个娇弱的小女孩以后可有苦头吃了。
辜瑜筝见他直勾勾地望着辜靖舒,气呼呼的一把推开他闯了进去。
陈少棋对正用焦虑眼神盯着卧室的辜靖舒招招手,“快进来吧!老爷要见你。”
辜靖舒快步走进了卧室,却见辜瑜筝还缠着躺在病榻上的辜日升央这求那的,她望着气虚的爷爷,虽然满肚子怒火,她也只是伸手轻轻推开她的“姐姐”。
“爷爷,你可得好好休息,最近天凉,您要好好注意身子。”就算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忍不住难过落泪。
辜日升叹了口气,“靖舒啊,你别再安慰我了,连医生都放弃我了,难不成你有仙嘴,可以帮我起死回生?”他这孙女心地善良,这却也是她的缺点,恐怕会任人宰割碍…辜靖舒的泪落得更凶了,“爷爷……”
辜日升看向一旁的辜瑜筝,“小筝,听爷爷一句话,就当是爷爷的请求,以后要对靖舒好些,知道吗?”
辜瑜筝一脸气恼。
她对她的“妹妹”还不够好吗?
“知道了。”因为那纸尚未宣布的遗嘱,她不能生气,等她得到她想要的,哼……她了解爷爷,他不可能偏心,他应该是公平的把所有财产分给她和靖舒,这点是老头子唯一的优点。
辜日升望着她,暗自叹了口气。
还是不行,看样子靖舒往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了。
他并不后悔当初领养了瑜筝,她小时候也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是他无法无天的宠着她,才会造成她今日的娇纵,他只希望这份遗嘱能够让她有所省思,不再荒唐度日。
“靖舒,爷爷一直对你很严厉,因为我希望你能把我们辜家的事业延续下去,你不会怪爷爷吧?”
“当然不会,不会的……”辜靖舒扑倒在床边,哭得泪涟涟。
“看着你们都长成亭亭玉立,我心里再也没什么遗憾了……”辜日升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和少棋说。”他恋恋不舍的轻抚着两个女孩的发顶,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回看她们这对出色的姐妹了。
“爷爷——”辜瑜筝嘟着嘴不依,她还有东西没要呢!
辜靖舒用泪眼望着被病魔折腾的几乎不成人形的爷爷,心中一阵搅痛。
她知道自己就要失去爷爷了。
???
辜日升在午夜时过世,他的遗嘱随后在当事人与见证人面前宣读“……大孙女辜瑜筝可以拥有我的劳斯莱斯轿车、美国三笔不动产、台湾垦丁的度假别墅、台北东区的大厦、以及瑞士银行及国内银行帐户里的所有遗产;至于二孙女辜靖舒,她可拥有辜氏这间公司的所有处置权、阳明山上的别墅、以及我以她的名义所开设的所有户头内的遗产……”
“不公平!”
在众人的静默中,辜瑜筝的尖叫声大大震动了所有人的耳膜。
“大小姐?”陈少棋停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