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矛语调严厉地喊道。李岩六人当下闷声重复着那些百般无聊的机械动作,其他四人见到李矛这些最不安分的人都在卖力地练习,便也不敢懈怠。
环顾四周,其他班的人大部分都在歇息,像一班这么卖力的还真找不出来。而这个时候赵晓辉刚好是从师部回来,路过一班时。见到这群士兵们这么卖力,他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赵晓辉走近了一班众人身边,停下来说道:“很好,休整其间依然不忘练习射击动作,实在是难得,你们是哪个班的,班长是哪个啊?”
见到是赵晓辉,一班的人都停了下来,全体持枪立正,齐声喊道:“长官好!”李矛踏出一步说道:“我们是一营一连一排一班,班长岳不群现在并不在,我是准班长李矛!”
“准班长?”赵晓辉笑了笑,“我从军多年,可从来没见过有人自称自己是准班长的,你这个准班长是个什么意思啊?”
李矛郎声说道:“战场之上,死伤乃常事,如果班长岳不群不幸殉国了,而我又是还健在的话,那么一班众人中我便是最有资格做班长的人。”
“混帐,哪有诅咒自己上级去死的人,要是你想坐我这个位子,那你不是也要每天烧香求我早死!”赵晓辉当年也是一个大混混,没想到碰到一个更混的。气得他脖子上青筋都现了出来。
李矛眼睛盯着赵晓辉,一点怯意也未显露,他笑笑说道:“当兵的有哪个不想着往上爬,还不是踩着前人的尸骸才能爬上去。我没有诅咒别人的意思,我只相信我会是那个活到最后的人。”
赵晓辉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李矛,好,我记住你这个名字了,希望你能活得长久。”说完赵晓辉便大踏步地离开了。
赵晓辉一走,众人悬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李岩喘着气道:“大……大哥,可,可吓坏我了,你没听岳班长说呀,当兵的要是违逆了当官的,那可是……要挨枪子的呀!”
李矛用力拎着李岩的耳朵,李岩疼得是哇哇直叫,李矛笑道:“李岩,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
在另外一边,岳不群和林子祥聊得正欢,林子祥突然问道:“老岳,你们班上的李矛那小子,你怎么看?”
“李矛?流里流气的,两眼珠子老是在打转,猜不透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有时候见他眼珠子一转呀,我这心里就发慌。他以前是个流氓,不过他那六个兄弟比起他来却是差得太远了!”
岳不群随口应道。“诶,你问这个干嘛,我看他狠不得把你整个咽进肚子里去,你不会是心里怕了吧,呵呵!”
林子祥微笑道:“他是一把未开锋的利刃!”
“你说什么?”岳不群道。
“哦,没什么,我们刚才说到哪了?”林子祥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岳不群唾沫横飞地说道:“刚才讲到那年北伐,打孙传芳那次杀得真是爽,我还记得……”两人侃侃而谈,追忆以往的辉煌。
赵晓辉走后,一班的人个个又再次半蹲在地练了起来,姜子牙停了下来,嚷道:“大哥,我内急,去方便一下啊!”说完也不等李矛回话他便跑了开去。
李矛皱眉道:“真是懒人多屎尿!”
过得片刻,解手回来的姜子牙便神神秘秘地将李矛拉往一边去,李矛恼了:“我说你有什么屁话就说啊,干嘛非得扯远了说话!”
“大哥,我刚才听到不少人在商量说要逃跑呢!”姜子牙压低声音说道。
李矛沉声道:“姜子牙,这可不是小事,逃兵要杀头的,你可有听清楚?”
姜子牙点头道:“那当然,老大,我都听明白了,刚才在解手的时候听到的,今天晚上他们就开溜,听口气人数还不少呢,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趁乱……”
李矛心想;光一个林子祥就够狠、够精明的了。听说团部警卫连那些特种兵杀了几百小日本,自己则毫发不损,今天晚上跑肯定凶多吉少。急声道:“这事不要再和其他人说,你便当没听见过这事,该干嘛还干嘛,知道了吗?”
“可是!”姜子牙苦着张脸道。
没有可是,要是出了岔子我就将你的头拧下来!”李矛厉声道。
姜子牙一脸郁闷地点了点头,李矛狠打了姜子牙的头一下,然后他又回去练习了。
夜已深,2号矿区的军营内,横九竖八地躺满了士兵,一个个紧紧挤缩成一排排,军营是矿工筒易工棚改建的临时军营。偌大的临时军营只有两盏昏暗的煤油灯,灯光忽明忽暗显得诡谲之极。
通铺上躺着的一排排人丛中慢慢地站起一个人影,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影站了起来,这些人下床后,慢慢地向军营的门口摸去,守卫临时军营的两个卫兵也抱着枪靠在门上睡着了,这些个人蹑手蹑脚地鱼贯而出,整个过程都不发出一丝的声音,像群鬼魂一般。
待得他们中有几个人翻越过铁丝网,便拼命地往山外面跑去,然而还未等他们跑出十几步远,枪声便响了起来。铁丝网內外更是突然见亮起许多的火把,把2号矿区铁丝网前的空地照地如同白昼一般,翻越过铁丝网的几个人已经是倒在了地上,两个爬在铁丝网的逃兵进退两难,也被点杀,慢慢被染红的地面和铁丝网一动不动挂着的人,说明这些人已经是和这个世界告别了。还没有爬过铁丝网的人吓地赶忙蹲在了地上,一个个瑟缩颤抖着,在他们前面赵晓辉的警卫连将枪口对准了他们,他们又如何能够不怕。
披着大衣的赵晓辉从荷枪实弹的警卫连身后走了出来,警卫连是由一个特种兵排和蒋介s的准特种兵组成,名义上属暂編师第二特训大队。赵晓辉还兼特训大队副大队长。个个都是好手,历经战阵的兵油子。看着前面这一百多号准备判逃的人,赵晓辉心里一阵愤懑。
临时军营中的士兵也被惊醒了,各连慌忙整队,一班一班地从军营里快速转移到了外面的空地上,而好多班都是缺人,更有的班更是只剩个光杆班长,在那吼了半天也是没召集到一人。用了一刻钟时间人员才全部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