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妇,是终须见家翁的,但是在我这个丑妇把车开到家翁召见的白天鹅宾馆的过程,因为意马心猿,直导致多次险象横生。
到步后,我的手仍在不停地抖动,在方向盘上,转着芭蕾舞。
回首过来路,仿如隔世。
这是珏裳的形象真实的评价。
一路上,我就是多次在珏裳、侗烨的尖叫声、拍打声中醒觉过来,从而才苟存得小命。
坐在后座的侗烨,三番四次声称要致电他的保险经纪,加大自己的人寿保额,一副快要”我自横刀向天笑”决别就义的慷慨。
珏裳,更过份,多次恐吓其跳车,冲出马路出找个交警帅哥,投诉我的无心驾驭,浪废这地球上数不多的美女资源,影响希望工程等。
“他x的!总算到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们通常会使用英文字母中的‘x’的发音,去替代中文中那个m为声母的汉字,谁叫我们自称江湖儿女,当然是孝悌在前,义字随尾的,岂能随便因为一时之快感而正面地攻击人家的长辈。而且,再怎么说,咱们也算个文化人,这带着洋味的中国脏话,也更可以比较真实地反映个人世界观的宽广。)”
侗烨,一副伤春悲秋的死样,一路上在车厢中,把所有听过或没听说的神仙都请来保佑他,真不怕各路大显神通的仙家,来一场,星际争霸什么的。
“另怕,出门前,我替你翻过日历,今天仍黄道吉日。而你现在也挺人样的。”
珏裳,倒是说了一句挺不人样的人话。
来到,宾馆大堂。
我的白雪公主----均,正站在电梯口,手捧着一大束我最爱的,紫色薰衣草在等着我。我一阵热泪迎腔,感动得肝脑涂地的。
在以前,并不是没有收过任何花,记得第一次收得的竟然是一黄菊和白菊用蕨草包成的一大束,一如清明重阳祭祖的供品。当时,我想都没想就把它扔到垃圾桶,并且在心底多次祝福送花之人可以早升极乐,位列仙班。
结果,第二天,松岚一脸兴奋地问我,那花好看吗?才知道,花,是他送的。
如今回忆起,真有少女阴影。
我的左右护法:珏裳、侗烨纷纷大呼小叫,名为是替我的幸福激动,并要升级到饭后再去滚石继续庆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走出电梯,远远见到令我热血奔放、内压升华的一对食肉性哺育动物。无奈我只好仰天长啸,世界真是小小!
(注,此只是比较文雅的书面表达,我非得暗底来个通俗的口头版本方可以言表志:刚出电梯门,一对毫无廉耻,样衰兼贱格的狗男女-----松岚和琅瑾,好死不死地出现地我面前。)
据均介绍,他的继母姓琅,她就是琅瑾的姐姐。
哎!难怪,均境况如此悲惨,原来身边一群,都是狼心狗肺的。
但是,一看到,琅瑾张扬且炫目的面容,我本已经频临绝种的自信,又变成如今股市的走势,屡创新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别一副痛不欲生的死相,听我说,西宫的人再咋漂亮也只不过是个狐狸精,东宫的太子妃啊!再丑也抵个嫦娥。”
这是什么破比喻,夸我还是损我,也难为他侗烨想得得出来的。
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在这些知己善意的人身攻击中,我们金盅罩铁布衫的脸皮,几乎到了到刀枪不入的功力。
“甄!甭怕。你也不差,你就像‘一华丽的袍子,虽然里面爬满了蚤子。’”
这珏裳,她果然与侗烨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说一句屁话都是诺贝尔水平的。形象生动地去偷用人家张爱玲的名人名言,还张冠李戴的。
要是张大作家的亡灵于心不忍,来个午夜凶玲,骂她个伪劣乱盗版怎么办。
此时,身后刮起一阵阵,寒风。
(所以,为了慎重一下起见,我还是要注解。但,我敢指天发誓,如此行为并非出于迷信活动啊!张爱玲小姐原文是:人生是一袭华的袍,里面爬满了虱子。)
“段伯伯!你好!”
怪不得我的白雪公主如此之型英帅靓正啦,原来是因为dna。在风韵犹存的这位家翁,我当然驾轻就熟地发挥我书香门第的文娴淑德的影后级演技了。
“你好!经常听到均儿在我面前时常提到你,如今一见,真是名不非虚传,果然,大家闺秀。”
身经百战,当然表演得逼真传神了。家翁,亲切的态度,让我有点儿飘飘然。
“这两位是?”
差点忘了自己的左右护法,就在我想引见自己的两名好友时,危机引发了。
危机的制造者,琅瑾,燕语莺声地道了一句尖酸刻薄。
“哟!皇马也是的,来就来嘛,还带上两个非洲和尚模样的外援。”
虽然,她面对着房间内的电视机;虽然,她语气平淡,功力不够江湖的人听不出其的指桑骂槐;虽然,她事后还故意作出补充的更正说,
“我没说你们,我在看足球。”
其实,琅瑾口中的皇马,根本就不是指如今万人追的西甲劲旅皇家马德队,而指有一个大学校长母亲的我-------皇马褂。
而外援当然是含沙射影暗喻我的左右护法。
非洲和尚-------黑人僧是乞人憎的谐音。
真是江山易改,狼性难移。琅瑾你骂人就骂人,还骂得整一篇摩丝密码的言简意赅,这么好天赋,干脆改行当间碟去。
可这分明是冲着我来的,我开始心惊胆跳的。本就是善男信的珏裳,要是像上次一样挺身而出在均的爸爸前面,朝琅瑾再来一个泼墨山水。
那我,肯死得比狼牙山五烈士还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