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阅读_朝歌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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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2 / 2)

她坐在我的右首,轻轻啜了口杯中的清茶。红唇皓齿,妩媚动人。那一刹那我多想抛弃一切俗世纷扰,在那朱红色的嘴唇上吻去。就算是立时粉身碎骨,也值得了。

可我最终还是隐忍了自己的冲动。

我是佞臣,除了我的主子,天下人都恨我。但佞臣也有佞臣的原则。我若连主子的女人都要觊觎,恐怕连命都要丢。在这一点上,我仍保持着清醒。

我恨这种清醒。

等了许久,她终于开腔了:“我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我惊讶万分。可她的声音妩媚动听,充满诱惑,如同在我耳畔讲着绵绵不断的情话,让我面红心跳,无法抗拒。

我猜不出她要杀的这个人是谁。可是我却清楚得很,即使是天王老子,我也无法拒绝了。

薄如轻纱的上衣

妲己

“你要杀谁?”他问我。声音中带点微微的颤抖。

我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姜皇后。”

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显然唐突了些。他手中端着的茶杯立刻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放射状的碎碴散落在黑色的地上,如同一朵盛放的向日葵。

“你愿意帮忙么?”我仍是望着他,盯着他的眼睛。

他无法抗拒我的眼神。这一点从我走进他的府邸那一刹便以得知。

费仲沉吟半晌,缓缓的说:“你为什么非要杀她?”

我笑了笑:“宫中的女人,哪一个不想做皇后。”

“可是,你想办法废她即可,又何必斩尽杀绝?姜皇后深得百姓爱戴,她的父亲东伯侯姜桓楚,麾下雄兵百万。你若杀了她,恐怕天下大乱。”

费仲试图劝说我放弃杀人计划。他是好心,我却并不领情。

他虽惯于见风使舵,却也不过是个肉眼凡胎的俗世男子,怎会明白宫闱之中女人的争斗是多么惨烈,你死我活。

“她的命,我非要不可,无论天下大乱与否。我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管成败,你都会有性命之虞。不过你尽可放心,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我淡淡的说。

窗外开始刮北风,昏天暗地。我嗅到自己颈子上的淡淡清香,如同女娲殿中氤氲的薄雾,痴迷、缠绵。

妲己缓缓起身

费仲

妲己缓缓起身,站在我面前,轻轻褪下披在肩上的薄如轻纱的上衣。

她雪白的肩膀如同南国进贡的蜂蜜一样细腻、闪耀,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异域的光泽。

妲己半裸的身体呈现在我面前,明目张胆的诱惑着我。她半闭着迷人的双眼,万种风情。我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如同刚刚钻出母亲温暖子宫的初生儿。妲己的裸体对我而言就像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期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充满惊喜。

我不知所措,呆在原地,妲己却自己缓缓的向我走来,轻轻坐在我的腿上。她颈子上的迷迭清香飘进我的鼻孔,如同销魂蚀骨的春药,让我心旌荡漾。

她在我耳边轻轻说:“你帮我设计杀掉她,今晚我便是你的。”

她耳畔的我则如同傻了一般,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是该欣喜若狂,还是该战战兢兢?不得而知。我只是感觉怀中的温软女体就如同磁石一样俘获着我,让我茫然无措。

妲己的投怀送抱是我没有预料到,也从未曾想象过的。

我究竟该怎么办?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人臣中的极品,没想到关键时刻竟如此怯懦。

规则就是这样的

妲己

若要实现不易实现的目的,便要付出一些不易付出的代价。在人类世界里,规则就是这样的。

我听见了费仲心跳的声音,也感觉到了他呼吸的急促。他不停的舔着自己干涩的嘴唇,仿佛他很口渴。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仍然犹豫?难道我做得还不够?

于是我的身体又向他贴近了一些,额头几乎完全贴在了他孱弱的肩膀上。

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猛的抱住了我,在我的嘴唇上狠狠的吻下。他吻得如此用力,像是初生的婴儿在吮吸母亲的乳头,我连呼吸都艰难。他的舌头在我口中横冲直撞,仿佛要将我的身体掏空。他有力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几乎把我托在空中。我感到一阵眩晕,无法说出的复杂感受。

不知吻了多久,他竟然停了下来。没有任何征兆,突如其来。

他动作轻柔的把我扶坐在椅子上,缓缓站起身,拾起地上的薄纱上衣,轻轻的披到我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却感觉有点解脱,也有点失望。

他表情忧郁,目光温柔,那是我第一次仔细的观察他——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一脸诱人的英气。他若不是利欲熏心,作了佞臣,一定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那样他的生命会有趣得多。

对于凡人来说,勘破一个“权”字,又谈何容易。

费仲

这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困难也是最愚蠢的决定。我明白我一生都会为此而后悔,可我更清楚如果当时我真的拥有了她,我会恨我自己,直到死。

妲己不解的看着我,一双美丽的眼睛带着忧郁和哀愁,让我心碎。

于是我转过头去,不再看她。我怕再看下去,她美丽的容貌和身体会永远的烙印在我的心里,成为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妲己

费仲背对着我,缓缓的说:“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去做。你一切尽可放心。你不必感觉对我有任何亏欠,因为我愿意为你杀姜皇后,不是为你,而是为我自己。你若感谢我,平日在天子面前给我多多美言,助我仕途顺利就是。”

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冷峻而生硬,我却清楚的感觉到他说话时心在颤抖。

我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心里感动,不知是为了什么。

“你不后悔?”我幽幽的问他。

他苦笑一声:“对便是对,错便是错,做了错事才会后悔。”

那一刻我不知受到了什么神秘力量的驱使,竟然径直走到他身后,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腰,把头贴在他的脊背上。我听见他的心仍兀自激烈的跳个不停,比他吻我时更加澎湃和炽烈。

一滴滚烫的水滴落在我的手腕上,似乎是泪。

他哭了,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在这一瞬之间,他便爱上了我?

一片潮湿的树叶

费仲

她在我身后抱着我,抱得很紧。她温暖的身体如同一片潮湿的树叶,紧紧的贴在我的脊背上,孤独,无助,楚楚可怜。那一刻我完全忘记了正是她,几分钟之前刚刚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要我杀另外一个女人。

她究竟是纯洁无瑕的天使,还是阴险狠毒的恶魔,我不知道。在此刻我的眼中,她只是一个享尽荣华富贵,内心却充满不为旁人道的孤独的女子,在别人险恶的妒忌中孤立无援。而我这不算伟岸的肩膀,便是她选择的一点点依靠。

想到这里,我竟流泪了。这几乎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次。唯一的一滴浑浊滚烫的泪珠无法挽回的从眼角溢出,滴落在她雪白的腕子上,溅成一片不规则的水花,伴随着我的心一阵猛烈的痉挛。

我从懂事起,便一心的攀龙附凤,专注的做我的佞臣。多年来不停的陷害别人和被别人憎恨,使我对于人间的一切浮华冷暖早已淡漠了,只有权力和地位才能真正让我心动。

可我今天竟然为了别人的女人而流泪。

我爱她,始终都爱,越来越深,而她无瑕的美丽的身体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却不愿拥有。

她不会明白原因,我自己心里却很清楚:既然我认为自己对妲己的仰慕是“爱情”,那我便绝不会容许任何权力和肉身的交易去玷污它。

我人虽卑微,却想爱得有些尊严。

妲己

“你这又是何苦。”我淡淡的说。

他竟哈哈大笑,声音爽朗,了无滞碍。

“我是佞臣,我只爱阿谀逢迎,攀龙附凤。你是天子宠姬,万千宠爱于一身。你托付我做事,便是我进身的大好时机,我又怎敢另有所求。只希望有朝一日你做了皇后,心里仍记得其中有我一点绵薄功劳,我便满足了。”

我虽有千年修炼,却无法测知费仲的这番话中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我以为自己已经对人类世界了然于胸,却发现自己的道行仍浅薄得很。原来世上男人并非都是黑白分明,或冷酷迂腐,或淫荡好色。费仲这样的男人,便是我无法理解,也永远无法征服的。即使他已经沉醉于我的美貌,愿意供我驱使,我却永远不能左右他的灵魂。

这又让我有点悲哀。做了人又能如何,美如天仙又能如何。只要骨子中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九尾狐,我便永远是人类中的赝品。

于是我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离开了。我明白有了费仲的帮助,姜皇后必死无疑。

至于费仲那戛然而止的欲望,我不想再去探究,即使那可能成为我心里永久的遗憾。

回顾思自己一生

10

纣王

人若是被酒色冲昏了头脑,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包括杀妻弑子。

我死前在回顾思自己一生时,虽自知恶贯满盈,却从未有过一星半点悔意。我杀的每个人,或是他咎由自取,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唯有这一件事,每每念及,便会立时痛彻心扉,如同千万只白蚁在啮咬自己的五脏六腑。如果我在地狱中被千刀万剐就是为此,我绝无怨言。

我只希望来世如果能再和她相见,她能一刀杀掉我,让我的灵魂不必承受无止境的内疚之痛。

妲己

没过多久,费仲差人给我偷偷送来除去姜皇后的秘笺。

费仲的计谋阴毒,虽不是天衣无缝,却足可要了姜皇后的命。可是在烛台微弱的火苗上将那张字条烧掉后,我却又有些后悔了。

姜皇后虽然视我为眼中钉,却始终未曾动过杀我的念头。尽管她有如此这般或那般的可恨之处,却无法改变她作为皇后的难得一见的善良心地。何况她是如此完美,浑然天成,我甚至初次见面便有些崇拜她。这样的女人又怎能说杀便杀。

“事已至此,你已经别无选择。”费仲对我说,“你迷惑圣听,她早已对你恨之入骨。她生性善良,自然不会来杀你。可是有她恨着你,你在宫中便永远没有安宁之日,即使天子宠爱你,也是无济于事。难道你想永远过这样的日子么?”

“自然不想。”我幽幽的说。

“那么姜皇后便一定要杀。”费仲说,语气坚定,冷酷。

我承认费仲说得有道理。有的时候害人并不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而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对于我而言,做不做皇后无关紧要,首先是让自己活着,不被伤害。

于是我点了点头,对他说:“就按你的计划办吧。万事小心,要保护好自己。”

费仲感激的看我,我对他浅浅的笑了笑。

我突然感觉在这孤寂清冷的皇宫里,和一个英俊的男人结成某种联盟的感觉很好。即使这个联盟是功利的,恶意的,不可告人的,对我而言都无所谓。费仲如同一个邪恶却真诚的朋友,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人类世界的温暖。

费仲

她当我是朋友也好,奴才也罢。只要能看见她美艳如花的浅浅笑靥,即使天怒人怨,我也愿意承受。

不拒绝我的请求

妲己

很快,费仲的计谋便隆重上演了。惨绝人寰,触目惊心。

三日之后,我对纣王说,陪我去御花园看枫叶吧。现在正值深秋,万物凋零,火红的落叶如片片晚霞般妖艳,美丽极了。

他自然满口答应。他从不拒绝我的任何请求。

他哪里知道这便是费仲的计谋。他这次出行,便是要了他妻子的命。

御花园的落叶的确是极美的,纷纷飘零,浪漫之至,看不出任何血色的征兆。我们携着手,身后跟着宫女保驾官,费仲也在其中。我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出任何差错。费仲却始终不动声色,不露破绽。

行至园内小径深处,竟突然从树丛中窜出一个彪形大汉,头带扎巾,手持宝剑,拦住我们的去路。

这人见了我们,指着纣王厉声大喝:“你这昏君,荒淫无道,荼毒生灵。我奉主母之命取你性命,以免你毁了大好江山!”

喊罢,一剑刺来。

这一剑自然是刺不中的。

还没等到刺客近身,两边的保驾官便已经将他拿下,绳缠索绑,跪在地上。

我身边的天子,大惊失色。

他虽早已甘为昏君,却从未想过会有人真的来杀他。而今这一切变成现实:刺客近在咫尺,只需剑长半尺,便可以取了他的性命。人人都怕死,天子也不例外。这便是费仲聪明的地方——他明白无论纣王多么昏庸,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去杀自己恩爱多年的妻子,却也绝对不能,除非那个女人危及了他的生命。

显然费仲的计谋成功了。纣王聪明,却也无法看出刺客是假的。

回味过后,他逐渐由惊转怒,大发雷霆。他立刻宣文武百官上朝,并将刺客押上大殿,跪倒在众目睽睽之下。

未等百官质询,费仲便声色俱厉的质问刺客:“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谋逆弑君?如果不说实话,立刻将你炮烙!”

大殿墙角矗立着那根黄澄澄的铜柱,无人不见之色变。

地下的那个彪形大汉,低垂着头,低声答:“我叫姜环,是东伯侯的家将,奉中宫皇后懿旨,行刺昏君,助我主人早日登基,君临天下。”

刺客语毕,百官哗然。

纣王听到“中宫皇后”四个字,立时惊呆,矗立在原地,如同雕塑。

他的眼神中先是愤怒,而后不解,最后渐渐变成无法抑止的难过。

事情按照费仲的计划,一步一步实现,没有一点纰漏。

其实以纣王的智谋,绝不可能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可那幕行刺未遂的场景却是真实的,历历在目。一个人,无论是谁,若面对了死,一切人伦感情便都可以抛弃。

我不也是如此么。不同的是,我是妖。我若失了人性,反而心安理得。

沉默了良久,他还是低声的发问了:“你说皇后指使你刺杀我,说得是实话么?”

姜环哼了一声:“我落在你手中,命已不能长久,又何必说谎骗你。”

他如同被雷电击中了一般,跌倒在龙椅上,目光萎靡伤感,口中喃喃自语。

他不愿相信皇后会派人杀他,而眼前的一切又使他不得不信。哪个人会为了诬陷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而甘愿冒死弑君,被千刀万剐呢?

我突然又有些开始后悔自己过于狠毒。杀人便杀人吧,又何必要诋毁一个好女人的名望,平白无故的给她加上谋杀亲夫的罪名。我抬头望费仲,发现他也正望着我,目光坚定无疑,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于是我明白现在想挽回这一切为时已晚,只能沿着事先计划好的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她为何要杀我?”他喃喃的说。不知道是在问别人,还是在自言自语。

满朝文武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一些人则言之凿凿的指责刺客说谎。

姜皇后在百官中是极有人缘的。这让我有一些妒忌。

费仲走上一步,在他耳边说:“此事无论真假,都是非同小可。不如让我将刺客与皇后分别收押质询,及早探明真相。”

纣王惨淡的笑了笑:“就算查出真相,又能如何。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只是难过。全天下的人想杀我,我都无所谓。唯有她要杀我,我是万万不能接受”

费仲无言,领了圣旨,俯首退下。却又被他喝住:“无论如何,万万不要对皇后动刑。”

费仲点头。

他心里仍然挂念着他的妻子,即使他认为她要杀他。

男人的确是简单的动物。

妲己的厉害

姜皇后

我终究还是低估了的妲己的厉害。直到此刻,我才隐隐感觉自己做了蠢事,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死的这天,天阴得很,似乎隐隐将要下雨,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水来。墙角的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我并不知道“诸事不宜”就意味着死。或许时限到来时,人终究要死,无论黄历上写着什么。这是生为人最美妙,也是最无奈的一点。没有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死后又会如何,于是只能四平八稳的努力活过每一天,不去设想身后之事。等到死亡来临时,或恐惧,或疑惑,或问心无愧,或死不瞑目,都是转瞬即逝的念头。唯有死亡本身,天长地久,亘古不变。

晌午十分,宫内竟飞进了一只乌鸦,兀自嘎嘎嘎的叫个不停。没过多久,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闯入我的中宫,目光倨傲,让人憎恶。

他的名字叫费仲,是天子面前最为炙手可热的佞臣。他虽官职不高,却有诸多王侯将相力所不及的本领。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却又十分畏惧。

正是他,让我的丈夫选天下美女,并招苏妲己进宫。我和别人一样,恨他入骨,却绝不怕他。他这类卑劣小人,不配让我害怕。

他身后带着两个荷枪实弹的武士,手中握着金黄色的圣旨,神态猥琐,如同阎王殿外卑微的判官,在生死簿上肆无忌惮的画叉,却并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没有向我跪拜行礼,我便明白他是来取我性命的了。

于是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缓缓的将没有理好的发髻理好,披上了我平日最喜爱的一件外衣。

果然,他站在大殿中央,张开那本圣旨,朗声宣读。

那是一本足以致我于死地的判决书。其中的内容我字字听得清楚,连接起来,在头脑中却变成了一个个滴着血的片断,残缺不全了。我只感觉他每念一个字,便如同一只食尸的秃鹫在我的心肝啄上一口,痛楚难当。

圣旨中说,我位居正宫,德配坤元,却不思日夜兢惕,为君分忧,反而豢养武士,于御花园中密谋行刺天子,妄图助我父亲东伯侯姜桓楚起兵谋逆,夺取天下,罪不可赦。即日起收入监中,限期交待弑君谋逆的全部实情。

我心里暗暗觉得可笑。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借口,漏洞百出,不堪一击。一个人若想让另一个人死,无论什么残破的理由都是足够。让我心痛的并不是圣旨中的那些不入流的侮蔑之言,而是“圣旨”本身。

如今听信谗言要取我性命的,不是别人,而是和我同床共枕多年,生儿育女,让我心甘情愿无私奉献一切的丈夫。

别人想杀我,那是万万不能。若是他要杀我,我却无力抗拒。

“皇后娘娘,您有什么话要说么?”费仲问我,目光狡黠。

我看着他,恨不得将他大骂一顿,之后撕成碎片。可我明白在这个一心想让我死的佞臣面前,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时间中失掉仅有的那点尊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带我走吧。”我淡淡的对他说。

便是死,也要死得干干净净,不值和费仲之流多费口舌。对我而言,与其失态,还不如去死。

11

费仲

姜皇后入狱之后,不吃不喝,不哭不闹,甚至连话也不说一句。

我从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刚强的女人,不觉肃然起敬。于是便也隐隐动了恻隐之心。毕竟在这个浑浊的世界上,如此的女人已经不多。

我对她说:“皇后娘娘,你若将谋逆的罪名认下来,我费仲可以保证你性命无忧。你又何必如此顽固。”

皇后看也没看我一眼,只是从鼻孔中“哼”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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