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知道,对于地痞,唯一的办法是把他们打服。打服气了,他们就不会再来骚扰了,否则,以后类似的骚扰必然是无穷无尽的。有过在东北的经历,宁远对于现代人的格斗能力有了一些基本的判断,知道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实战经验,与他这样在刀剑丛中滚打出来的大将相比,差距极大。许多古代的武术技巧,现在都已经失传了,或者只掌握在极少数的人手中,宁远在当年也是跟着名师学艺的,在当年也是佼佼者,他的功夫用于对付今天这样的几个地痞,应当是绰绰有余的。
林枫虽然提心吊胆,但也无法劝阻住宁远。第二天,宁远表示要单刀赴会,林枫执意不肯,最后宁远只能答应让林枫和王旭东一起去,不过要求他们只能躲在远处了望,不能靠前。宁远的理由也很简单:如果他力所不敌,单独一个人要做到全身而退,也还是很容易的。但如果林枫在场,他要掩护林枫,就难免会束缚手脚了。林枫觉得这个说法也对,于是同意只呆在远处没人注意的地方观察,实在不行就报警。
宁远换了一身运动服,手腕上藏缠了一副软质的护腕,这是他背囊里的装备,必要时能够用来挡对手的刀锋。比约定的时间早20分钟,他就到了东大桥的那片开阔地。和以往打仗之前一样,他细心地检查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包括地面有没有陷井之类的机关。与10个地痞对阵,稍有一个地方考虑不周,就有可能会落败的。
时间到了,远处两辆小面包车呼啸而至,在开阔地停下。黄武带着一帮人从车上下来,站成了一个小队形。黄武果然很守信用,只带了10个人。
宁远冲黄武抱抱拳,黄武也学着宁远的样子抱抱拳。他看了一下四周,有些惊讶:“你一个人来的?”
“是,我就是一个人。”
“什么意思?”黄武问,“是觉得自己本事大呢,还是没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
“不敢,只是不想连累朋友罢了。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何必让朋友跟着冒风险呢?”宁远一番话说得很圆。
“不错,倒是条汉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交手之前,也得通个姓名吧?”
“我叫宁远,我是个乡下人,到江城才两个月时间。”
“好,那就开始吧?”
“开始吧。”宁远平静地回答。
黄武一招手,10个人迅速地跑动起来,围着宁远形成了一个圈。他们每个人都拉开一个搏击的架式,看起来倒也像是练过一阵子的。不过宁远看得出,这帮人下盘不稳,走动时候脚步的踩位也没章法,显然功底不够扎实。宁远微微一笑,稳稳地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一个地痞怪叫一声,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向宁远连踢两记连环腿。宁远侧身让过,伸手轻轻一拨,那家伙失去了平衡,落到地上栽了一个嘴啃泥。另一个地痞趁宁远对付前一个人的时候,冲上前来,挥拳向宁远脸部直击,宁远双手封住,脚下使了个绊子,把他绊倒在地。站在宁远身后的一个地痞猛扑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宁远,试图缚住他的双手。宁远没有回头,右手肘部向后猛拐,正击中那人的软肋,那人嗷地一声就疼得蹲到地上了。
一场混战就这样开始,宁远有意探探地痞们的虚实,所以每次还手只使出五成的力气,点到为止。纵然如此,地痞们也被打得哭爹喊娘,满地打滚。林枫和王旭东远远地看着宁远在一群地痞中间进退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不禁拍掌叫绝。
不一会,黄武的手下就被打得没了脾气,一个个躺倒在地上不敢起身,生怕一站起来又被宁远放倒。黄武没有参加打架,只是站在车边上观战。见自己的手下都被打倒了,他转身从车上取出一根大棒,拎在手上向宁远走去。
宁远赤手空拳地看着黄武,等着他发难。
黄武双手握住大棒,对宁远说:“姓宁的,好功夫,咱俩来过过招吧。”
宁远说:“来吧,我让你五棒。”
黄武“哼”了一声,二话不说,抡棒便打。宁远脚没动窝,只是将身一拧,大棒贴着他的身体而过。黄武不等招式变老,将直劈之势换为横扫,大棒又向宁远的腰部砸来。宁远往后退出一步,棒头又是贴着身体而过。黄武连挥了几棒,都被宁远轻松地躲开。黄武急了,把棒法加快了一倍,但与此同时,使棒的力量就无法保证了。宁远见机极快,趁黄武力量下降之机,伸手接住了棒头,用力一转,黄武拿不住棒子,武器落到了宁远的手里。
“我来教你使棒吧。”
宁远说着,把一根棒子使得如风车一般,呜呜直响,棒子带起的风就贴着黄武的脸,逼着他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宁远玩得兴起,趁着棒子抡得最圆的时候突然一放手,棒子顺势飞出去几十米远。
“你还有什么着?亮出来吧。”宁远盯着黄武说。
黄武长叹一声,向宁远拱了一下手:“你赢了,我服了。你说吧,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不要你做什么,只希望你以后不要祸害我们风元医馆。”
黄武苦笑一声:“我哪还有脸。这一片,我不再混了。”
宁远哈哈一笑,把棒子还给了黄武:“兄弟,胜败乃兵家之常,这也怪你们平时练功太少,一些起码的要领都没有掌握。”
众位地痞都已经爬起来了,看头目与宁远在说话,都围过来,站在一边等着结果。黄武一指宁远,对大家说:“行了,哥几个,我们算遇到高手了。大家叫宁哥吧。以后这一片,就宁哥说了算了。”
“宁哥!”地痞们拍马屁倒是功夫到家,这一声“宁哥”叫得十分整齐。
宁远冲大家笑笑:“不打不相识,以后欢迎各位去医馆坐坐。黄武,你的腿可能是接错了骨,哪天让我仔细看看,没准能帮你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