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骚扰的风波过去了,风元医馆正式开始营业。
来看病的人,正如曾丽所预见的,主要是各种犯颈锥或者腰肌等疾病的白领和公务员,真正有外伤的患者并不多。太平盛世,谁会经常破皮流血呢?宁远把传统的疗法和现代的疾病情况结合在一起,发明了一套专门针对颈锥病的推拿方案,加上几种活血通络的外用药,治疗效果居然十分明显,求诊者络绎不绝。
宁远的秘方很受欢迎,其中有一种膏药,本来是练功之后用来舒缓肌肉酸疼的,林枫经过研究之后,认为这种药同样能够用于解决白领在计算机前久坐之后的肌内酸疼,但给它起了一个很俗的名字,叫“舒肌灵”。这种药最开始是在医馆里用,后来有些人发现其效果很好,便纷纷要求购买。宁远安排王旭东去制作了一大批舒肌灵,以20元每瓶进行销售,居然一直卖到脱销。舒肌灵的名声在江城传得很响,最后连陈雨菲都经常来开后门帮朋友买了。
医馆的业务逐渐繁忙起来,宁远和林枫经常一天要连续工作超过10个小时。王旭东本来也想学一学推拿手法,但他的医学知识实在是贫乏,林枫担心他把病人治坏了,所以坚决不让他插手。王旭东只好包下了所有的杂活,包括收钱、制药、搬东西、扫地等等。
曾丽像对待自己的公司一样照看着医馆,她只要有时间就会来医馆看看,指点林枫和宁远他们如何做好客人的服务,如何调整好流程之类。曾丽对林枫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她眼中的林枫,似乎就是十年前的自己。她非常愿意尽自己的力量来成全林枫的一个梦想。她希望医馆兴旺起来,希望这个医馆能够把林枫和宁远永远地连系在一起。
风元医馆虽然很小,但各种管理工作与一家公司也没有什么区别。林枫对于管理基本上是白痴,宁远虽然有带兵的经验,但对于现代社会中的经商,也是白纸一张。曾丽在这方面算是权威了,每次来,都能挑出一些毛病,并把林枫和宁远支得团团转。
陈雨菲有时候也会来转转,她的长处在于人靓嘴甜。但凡陈雨菲在场,总是能够让来看病的患者喜笑颜开,有些患者再来的时候,还往往会问:“你们那位陈护士呢?怎么不见她了?”
王旭东和陈雨菲现在已经混得很熟了,每次陈雨菲来,两个人都要斗一斗。陈雨菲对付王旭东的办法是耍赖,动辄以美女自居,要王旭东照顾自己、谦让自己。王旭东对付陈雨菲的办法是面上装着忠厚,暗地里使坏。林枫最喜欢看他们俩斗嘴了,一会帮这边,一会帮那边,玩得不亦乐乎。宁远不太参与他们的游戏,只在王旭东做得太过分的时候制止一下。陈雨菲发现宁远能够治住王旭东,但经常找宁远帮忙。宁远毕竟是受过正宗传统教育的,颇有绅士风度,总是把照顾女孩子作为自己的天职的。
医馆周边有许多政府单位,其中有一些机关干部是认识林知云的。林枫在这里开医馆的消息,慢慢地在这些人当中传开了,许多对林知云有些好感的人,便会借故前来转转,明里是来看病,实际上是想看看林枫的现状,有些人甚至想着是否能够暗地里帮助一下林枫。林枫对于这些人的动机完全没有察觉,倒是宁远看出了一些端倪,经常会提醒一下林枫:
“枫,那边那个病人,是不是你父亲的朋友?”
“是吗?我不认识呀。”林枫的回答一般都是如此。
“我觉得他好像比较关心你。”
“我去问问。”林枫傻呵呵地就准备去问话了,宁远连忙拉住她。宁远知道,这些人既然不愿意明说,自然是不想公开表现出什么,这个时候如果贸然去问,会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的。遇到这种事,宁远一般会选择自己去处理,他会对这些人格外客气,在计算费用的时候,也会给予特别的优惠,而且往往会赠送一些常用的跌打药品之类。大家渐渐注意到了这位干练、成熟的小伙子。
“小伙子,你是小林的男朋友吗?”有些关心林枫的人会这样偷偷地问。
宁远总是笑笑,模棱两可地回答:“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久。”
“小林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那些人会这样叮嘱他。
第一个月结束的时候,林枫核算了一下收入,发现扣除了房租、水电、药品等支出之后,医馆的毛利达到了近2万元。这是她第一次凭自己的本事挣到了这样一笔巨款,乐得合不拢嘴。
宁远在帮林枫算完帐之后,数出了5000块钱,交给王旭东,说:“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以后不要再操旧业了。”
王旭东看着一大叠钱,吓了一跳,说:“宁哥,我怎么能拿这么多钱?”
“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吧。”
“我没做什么,我就是一个小工罢了,药方是你写的,治病是林姐做的,我什么也没做呀。”
宁远把钱塞进王旭东的兜里:“给你就拿着吧,我们就三个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王旭东是宁远在江城除了林枫之外的第一个朋友,宁远看他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宁远看得出,王旭东虽然是个小偷,但为人十分仗义。在办医馆的这段时间里,王旭东经常会经手一些钱,但他总是一分一厘都算得清清楚楚。宁远觉得这非常不容易了,他愿意多给王旭东一些钱。王旭东说过,他自己有为难之处,非常需要钱,宁远虽然不知道王旭东的难言之隐是什么,但他还是愿意相信王旭东的话。
林枫对于宁远的决定有些矛盾。一方面,她本能地舍不得拿出去这么多钱;另一方面,她又和宁远一样,非常喜欢王旭东这个小兄弟。不过,既然决定是宁远做的,她也就释然了,她已经习惯了听宁远的,只要宁远在思考,她就是本能让自己的大脑休息。
曾丽听说了第一个月的收益情况之后,提议宁远去招几个员工,以便扩大规模。招聘的事情很快就落实了,曾丽和林枫共同进行面试,曾丽负责考察人品和合作性,林枫负责考察医学知识。经过几轮筛选,最后招到了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医生叫崔业明,35岁,原来当过军医,转业后被安置在一家乡镇卫生院,因为觉得生活不便,就辞了职。护士叫顾红英,20岁,是护士学校刚毕业的学生。两个人到位之后,宁远等人的工作压力小多了。崔业明的技术非常不错,他很快就掌握了宁远的推拿手法以及各种药品的使用,并很快就取代了林枫,成为医馆的主力。顾红英是个穷人家里的女孩子,话不多,性格很好,干活勤勤恳恳。自从她来了之后,王旭东就不再做内勤了,一门心思负责药品采购等外勤事务。
风元医馆的各项工作,逐渐步入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