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毕竟还不是幸福的伉俪,甚至连情人都说不上。可是在翠苇的潜意识里,如玉就是她的,而且从他们初次相见时,就决定了这种必然的命运。这些天来,她透过周围的每一双眼睛,更加坚实了这种信念,尽管在人们的目光中还搀杂着更加复杂的成分。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铁的例证,老太太和小女孩的话自然不必多想,可蒋总的所作所为就很耐人寻味,他可是一贯反对异性同事接触过于亲密啊,可是今天他为什么一反常态地把他们俩安排在一起?仅仅是为了他个人的需要而采取的唯一应变措施吗?但有一点是谁都扛不过去的,在蒋总的眼里,他们俩不仅长相般配,而且在面对各种突如其来的事情时,他们俩也绝对能配合得恰到好处。于是她进一步想,既然蒋总都这么认为了,也给我们俩提供了这种方便,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今后的接触中减少一些畏缩,而增加一些勇气呢?
可是他却不敢这么想,他只是觉得今天的事有些尴尬。他总觉得他正在犯一种错误――一种不可饶恕的错误,而这种错误正在延续着,他想终止都无能为力。
是啊,他已经对不起妻子了,而后又对不起了两位女性,尽管责任并不完全在他。他曾经不止一次地下过这样的决心:一定要跟妻子以外的所有女性断绝往来。可是他能断绝得了吗?当然,他并不是被人家缠着不放――如果那样,他倒有办法摆脱了――人家在跟他相好之前都表过态,两人相好那仅仅是两人之间的事儿,决不影响到他的家庭,如果有一天这种关系不能持续下去,人家将会自觉退出。但关键是,他每当面对人家时,无论从对方的目光里,还是言谈中,他都觉得一旦提出跟人家分手,那才是对人家最大的伤害呢。人家既不贪图他有什么回报,也不接受他任何形式的馈赠,他能心安理得吗?于是,他只有变着法子把自己的爱意更多地倾注在人家身上。可想而知,此举的结果只能使得他的决心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既然这样,他不得不考虑着如何去弥补对妻子在感情上的缺憾。然而妻子又不在跟前,他无法通过爱抚来达到目的,他只有通过自己在生活上的节俭来实现心理上的平衡。他除了平常与人交往的正常花消外,他自己的生活开支微乎其微,饮食就不用细说了,有时随便两个干馒头他就能对和一顿饭;在衣着方面,我说了你未必相信,他经常穿的袜子还仍然保持着雷锋时代的风格。近一年来,他把自己的工资收入除了留归自己最基本的生活需要外,其余全部汇到了家里,统算起来,他来时的欠款已全部归还清,除此家里还略有节余。
要说一个并非花花肠子的男人被这些个女子占据着心,无论如何已经够累的了,可这些跟他有着暧昧之情的婚外女子加在一起也不抵一个韩翠苇。如果说他跟另外三位女性的暧昧之情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家的话,那么他跟韩翠苇这种微妙之情则二者各参其半。他也说不清,在韩翠苇的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迷恋的地方,反正他觉得只要有一天他见不到她的面,他就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也时常告诫自己,跟她的关系千万不能有所升华,然而他又始终把握不准一个尺度。不过有一条至今都能说得过去,除了那天晚上韩翠苇无故被贺光摩吓了一场而下意识地抱住如玉以外,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俩还从未牵过手。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他暗自庆幸。
“瞧你,跑得跟兔子似的,我哪跟得上?”被摔在几步之后的她开始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