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二哥回去,二哥喝了不少。”
“你怎么不回去,我这里没事,就多喝了两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时今掀开毯子坐起来。
“哥,找一个人做个伴吧。”
时今笑了下:“你担心你哥我生活不能自理?”
今夏摇头,她只是心疼。
“一个人习惯了,也挺好的。说不准哪一天你就真有大嫂了。”
“哥,那边的气候不好,风沙大,天气干燥,空气质量也差。”
时今认真将她望着,嘴角浮上淡淡的暖意。他笑:“你都哪儿听来的?别的人都能生活,我就例外?今夏,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请你放宽心,我会很好。听话,别难过了,你这样怀远也会不好过。”
“哥。”今夏蓦地睁大眼,直直的将他望着。
时今难得皱眉:“早点回去吧,不要让他担心。司机在吗,不行的话让怀远来接你。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吧。”说着拿起手机看时间。
“哥,你累不累?”今夏认认真真望着他。
时今微微一怔,坚定的摇头。
累?这点辛苦算什么。
只要她慢慢好起来,累一点有什么关系呢。
唯一的遗憾便是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能无忌无畏的关心她,因为他们是兄妹,永远的兄妹。
没半刻钟,章怀远便来了。今夏不放心时今住酒店,时今笑说:“这么晚一身臭熏熏,回去铁定挨训,还打扰妈的休息。”
听了时今这么说,今夏只得点头。
她和章怀远离开酒店,盛时今就站在宽阔的窗前,关上灯,拉开一个角落的帘幔,俯望整座城市的夜火阑珊。
他给自己倒了一满杯,酒是凉的,他一口喝下,喉咙是辛辣的,连带心也烫热来。
今夏让他找一个伴,可她怎会知道他没有找?他努力找过,结果不尽人意罢了。
他想,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她就活在心里,无人可以取代,更没办法去比较,也不愿意拿出来分享,哪怕是心情都舍不得。
即使那个人,只是一个奢侈的存在,但对他来讲已经足够了。
他扬了扬眉,搁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了一眼,显示李双双。他没有接,任它一直响下去。
她一连拨了两次,最后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他点开看了,李双双说,我要出国了,手续已经办妥,原想走之前见你一面。你电话没人接,我想你肯定不愿意再见我。思来想去,见面了又如何呢,该说的都说过了。这也是你不愿意接我电话的原因吧。也罢,那就这样吧。盛时今,虽然我不想说你要幸福,但在这里,我还是想祝福你,祝你幸福。
他想打几个字回复过去,却最终他什么都没做。他知道,她不需要自己的虚情假意,他也不想耗费时间陪她虚情假意。他们都是看得明白的人,即便偶尔有迷糊的时候,也总会看清楚想明白。
少许,有人敲门。他以为是今夏他们去而复还,起身去开门,不想门外站着念安。他愣了一下,立时恢复泰然,淡淡点头说:“他不在。”
“我找你。”
时今不语。念安低头,低声说:“其实也不是刻意要找你,我来只想说一句话,谢谢你的宽容。”
“你不需要宽容,念安,好好待今生,他会是你的归宿。”时今诚恳地说,也不打算请她进房。
“你都不请我喝一杯吗。”
“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他喝醉了。”时今淡淡地说。
念安苦笑:“你根本就没有失忆对不对?”
“失忆?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瓜葛,但念安,好好珍惜眼前人。那些前尘往事,不管难忘的还是快乐的,都不值得你用现世安稳去赌一把。”时今很沉稳,念安那一句你根本没有失忆对他毫无撼动力。
“我以为我忘得了。”
“没有忘不了的人和事,关键是看你愿不愿意。念安,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请注意情绪,别伤自己和孩子,今生他值得你托付终身。”时今善意的提醒。
念安顿时脸色变白。她清楚自己不是一个人,可她就想问一句,你还记得那个叫念安的人吗。如今,什么都不再重要了不是吗,在跟今生在一起后,那些前尘往事早该随云烟而去。她这样耿耿于怀,又是为了什么。
这样放不开,是置自己陷入难看的境地,还是置他们兄弟之情而不顾?念安越想越心酸,低头说:“我懂了。”
盛时今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不早了,让司机来接你吧,我喝了些酒,不能送你回去。”说着,他开始拨打号码。
“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谢谢你,时今大哥。”她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时今没有动,听她远去的脚步声。这样就好了吧,不管她是不是恨自己,他们终会幸福的。
记得也好,忘了也罢,许自己自私一回,放开她,也放了自己。
自己并不是豁达,她对今夏做的那件事,今日他仍旧耿耿于怀,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即使没有那件事,即使不是章怀远也会是别人。他知道,一早就知道,只不过心存一点念想罢了。
而此刻的李双双,她跟梁纪坐在海边,海浪一波高过一波。
“我听说念安跟盛今生在一起了。”李双双将石子往海里扔去,拍了拍手,扭头问。
“今生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呢,遗憾吗,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很快就会复婚,她又成了名符其实的章太太。”
梁纪笑笑。遗憾是有的,他也曾信誓旦旦,只是最后在她坚决的态度中,在她混乱的生活里,不愿给她带去困扰。
在他意识到自己只会给她带去困扰时,他主动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他也不愿意有人拿她为话题,他只想将她藏在心里,哪怕得不到,只要藏在心里就好了。不管她丑陋还是美好,在他这里,都是无可替代的。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