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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她们换衣服!”王燊向那些警员呼喊。他们静了下来,看了王燊几秒,却全无反应。
“让我来。”玛莉亚把轻机枪交给雷戈,然后带那些女孩去更衣室。有的警员正想出言阻止,但王燊站到他们面前。警员耸耸肩头走开了。
雷戈背着枪,独自先走出“bang!”酒吧。
街上转动闪烁的红蓝灯光洒在他身上。他看见打开了门的押送囚车,阮南泰跟酒保、打手和没有受伤的那个“舶人”,全部双手反铐挤在车厢里。
(bsp;雷戈走了过去,迎接阮南泰那冷得像冰的眼神。
阮南泰看一看雷戈胸口挂着警章。
“真有趣……真有趣……”他摇着头说。
“南泰……”
“你刚才为什么不就在里面一枪做掉我?”阮南泰苦涩地笑着问。“有什么分别呢?进了监狱,我也铁定要死在巴布沙的人手上。你已经杀死了我。”
雷戈走近一点,隔着铁窗格子轻声说:“我会想点办法。如果你肯合作,说不定——”
“什么呢?”阮南泰放声说:“那些什么狗屁的证人保护计划吗?躲到第二个城市吗?”
“你不是说想离开这儿的吗?……”
“然后干什么呢?比萨快递员?在快餐店天天煎汉堡吗?”
雷戈一拳擂在车身上。“那么你认为现在这个样子比较强?不要说成自己很无辜的样子。你曾经有选择的机会。”
“对,我选择了。”阮南泰冷笑。“我选择了不要像光顾这酒吧的那些家伙一样,从早到晚干一份累死人的工作;每个月却只有余钱来这种地方三、四次,喝那比尿好一点儿的啤酒,看着女孩子摇晃假胸脯,再到那脏得要命的厕所里打手枪;假如一直都没遇到像武英那种狠家伙拦路抢劫的话,大概可以活到六十岁,然后坐在电视机前,后悔自己年轻时什么都没有争取过……对,我就是选择了,不要当那种笨蛋。”
他再次瞧瞧雷戈的警章。“就像你,选择为了这种狗屎的工作,出卖自己认识十几年的老朋友!”
“出卖?”车里那个酒保“嗤”的笑了出来。“我是不是听见你说,‘出卖’?”
阮南泰的脸涨红着。“闭嘴,臭老头!操你的,别跟我开玩笑了!像巴布沙这种人,你以为他有这个地位,没有干过跟我一样的事情吗?”
他回过头来瞧着雷戈:“警察先生,除非你想盘问我,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表情铁青着:“此外,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不想再看见你。滚他妈的老远吧。”
雷戈知道现在不是能够得到谅解的时候。他伸手抓一抓铁窗。“不管发生什么,挺下去。我的兄弟。”
他转身而去时,回想从前在“舶区”的艰难生活。
——我要不是天生有一点儿运动神经,说不定今天也会跟南泰一起坐在这囚车里吧……
雷戈垂着头走向相田的车子。王燊、玛莉亚和杨彦生都已在那儿等着。
“已经找到卡拉诺夫的地址。”王燊打开车门。“先去那边。除非途中收到其他情报。”
雷戈把“g36c”轻机枪放回车子后车箱里的武器架子上。
“我们去抓这他妈的混球吧。”他重重合上箱门。
【06】
凌晨三时四十分。天空最黑暗的时候。
雷戈坐在车头上。身后是那座漂亮得跟警察身分不相称的白色大屋。他眺望着对面远方,东滨市中心那片仍然发亮的天空。
这所市郊大屋的白色墙壁,反射着警车和救护车的警号灯光。黑崎铁山警部站在屋子的门前小径,像平时般双手插在裤袋里,挺着鼓起的肚子,正跟刚刚到来的内务部探员谈话。
科学搜证组的人还在里面工作着。但不必他们告知结果,雷戈从血渍的状况就看得出,大屋的主人大概死了不到三、四个小时。藏在屋里的大叠现钞,还有一包古柯碱(雷戈猜想,大概就是他们昨天突入行动里检到的其中一包)也都已经找出来了。
射杀两个人的手枪仍握在卡拉诺夫的手里。妻子跟他自己。两天之后搜证人员就会证实,那是卡拉诺夫自己的佩枪。
特搜队的另外四人也都走过来雷戈这边。王燊拿着雪茄没有点燃。身体靠在雷戈身边的车门上。
“很不甘心吗?”王燊把玩着雪茄问。
(bsp;“大概就在我们去酒吧的时候下手。”雷戈压抑着愤怒说。“情报是在那时候泄漏的吗?”
“更早。”相田冷静地说。“要计划怎样伪装成自杀,还有安排人手……最少也得几小时吧?也许是在我们把阮南泰弄出拘留所的时候,他们已经决定了,从卡拉诺夫把线索割断。”
“‘他们’是谁?”雷戈问。
“现在看来,显然这次不止是想踢走巴布沙、换另一个毒贩这种小规模的事情。”王燊解释。“这恐怕只是某个大计划的一小部分。也许是想把整个市场的古柯碱价钱调低,好让一个新的供应商更容易插一腿进来东滨市竞争?可能我们以后都不知道。可能以后在调查另一宗案件时会找到关联……”
他收起雪茄。“唯一肯定的是,‘他们’是在食物链更上层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