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枫在秋月真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大阵门口,童子没有见过他,但是却认识她,所以没用到玉佩,他就很轻易地出去了。
秋月真人站在门内看着他腾起了那朵奇特的彩云,心中莫名地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所笼罩。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可是自己的小师祖啊?她发现自己遇上他是一个极大的错误。
“师妹去哪里啊?可有师伯的允许?”突然守门的一名童子笑嘻嘻地问道。
秋月真人被突然惊醒,举目一看,李云枫早已不见踪影,站在她面前的只有少女。“你是那个峰上的弟子?没有重要的事情不准出门,你不知道吗?”她见少女硬冲,童子硬是不让,所以就用惯常的语气冷冷地问道。
“啊――,是师叔啊!”少女微微一愣,随即仿佛找到了救星似的苦求:“师叔,求求您了,我家里有些事情必须马上回去。您知道的,咱们宗门是不许弟子双修的,可是家里为了家族的利益,打算把我嫁给楚家了,所以我得马上回去阻止。”
秋月还没听完就已经柳眉倒竖,考虑的片刻就怒气冲冲地说道:“岂有此理!简直是没把咱们白云宗放在眼里,你不用害怕,我陪你一起去教训他们。”
少女张大了嘴巴,眼珠疾速地一转,便又非常为难似的求道:“不用了吧?嘿嘿,他们可能都不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我回去阐明了应该就没有事了。”
“嗯,那也是,你快去快回,如果他们还是执意如此,我和你师父一定去为你做主。”秋月真人果决地说道。
走出阵门之后,少女便立刻御剑飞起,远远地看不见阵门所在的峰头了,她才把嘴撇了一下,娇柔地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笑道:“幸亏本仙子聪明伶俐,烈火红颜只是脾气吓人,脑子一点也不好使。呀!糟了,忘了阵门的位置了!啊呀!那个坏蛋又跑得那么快,怎么办哪!”盘旋在那里好久,她都仍然不知所措。
李云枫出去之后,立刻腾云而起,天色尚早便已经到达了京城。那里虽然还有他的府第,但是全是委托管家买的,他自己并没有去过,所以晚上只好先找了家客栈住下。
大街之上举子如云,李云枫信步逛了一下,发现市面上最红火的生意就是文人用的东西。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以前那个皇上因为年老体衰,现在已经退位让贤,而新帝刚刚即位,便立刻诏命天下,举行一次恩科大比。
他虽然对京城不是很熟,但是多少也当过几天王爷,所以还是很轻易地找到了一家比较高档的客栈住下。客栈的布局与一般的不同,样式与南方的青楼颇为相似,或许这与客栈的老板有关吧?她就曾经是豫章的头牌名妓。一楼非常宽阔,可以容得下上百人同时饮宴,方形的场子外围就是曲折的楼梯,上面的绣房就是客栈姐妹的香闺,真正的客人是不住在这里的,后面的一个大门就是他们去客房的通道。
李云枫走进客栈的时候,里面已经住满了南方的举子,听说他是山东人士,颇费了一番唇舌,账房先生还是不肯给他登记,后来还是一名妖艳的女子进门,例外地给他空了一间上房出来。因为天色尚早,所以他也打算先坐下欣赏一下。
桌子中间的空地略微高起,是让姑娘们表演才技的地方,那时正有一名梨花带雨的女子嘤嘤啜啜地表演舞技。虽然泪如雨下,但是她竟然仍旧可以表演得轻若无骨。
“兄台可否让个位子给小生?”所有的桌旁都已经坐满,只有一位俊秀的书生还多占着一个位子。
书生看了他一下,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不过还是把凳子蹬了他的面前。
“这位姑娘为什么流泪啊?是不是被鸨儿打了?”看到那位姑娘流着泪水还有勉强博人欢心,他的惜柔之心又突然大起。
书生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诧异的神色。
糟了!刚来就被人当成猪头了。他后悔地暗叹了一下,接着又专心地看着台上的表演。因为他还没有点酒菜,所以一名少女站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因为别人都边喝边看,所以他也无意间拿出了那个玉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虽然只是短暂的瞬间,但是酒香却已经迅速地弥漫了全场,所有的书生都忽然大哗,嘁嘁喳喳地询问是什么那么好闻。同桌的书生诧异地打量着他,弄得他不好意思了,只好微微一笑,立刻又去关注着台上的表演。
“兄台来历不凡啊,小生看走眼了,方才多有失礼,还望不要见怪。”书生突然起身躬身施了一礼。
他也立刻起身还了一礼,然后再次问道:“台上的小女子为什么看上去非常伤心啊?”
“因为她即将失身于人了!一个女子一旦失身就注定无可挽回了,想到自己的悲惨命运即将注定,还有什么心思高兴得起来呢!”虽然是说舞女,但是他却仿佛是在自怜。
“还哭,再哭也免不了接客!”所有的举子都已经重新静了下来,一名老女人走上去啪地给了舞女一鞭。
李云枫气得霍然而起,可是看到众人的目光之后,又立刻笑嘻嘻地坐了回去。“大家慢聊,呵呵,这老鸨儿太可恶了,把姑娘打坏了,谁还愿意出价点她?”坐下之后看到少女诧异的目光,他又立刻开了句玩笑。
“你好像挺多情的啊,是不是看上她了?虽然现在是一名舞女,但是上午的时候她还是大家闺秀呢!”书生似乎对舞女的情况非常了解。
李云枫看了台上的舞女,心中更加替她惋惜,不过社会风俗如此,他也不好与天下所有的男子为敌,毕竟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嘛。犹豫了一下,他又轻轻地问道:“出价了吗?还是早已经内定了?”
书生仍然诧异地看着他,好久才很惋惜似的回答道:“你也想占那个便宜?哼,还没有。”
“哦,哈哈,没事了。”笑了两声,他便拍了下桌子,悠然地起身高喊:“老鸨――,管事的――,来个说话。”
一会儿那名艳女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看了一下可怜兮兮地站在他身后的少女,突然厉声骂道:“怎么伺候公子的?没跟你说过不许慢待客人的吗?”看到他转过身来,便又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小丫头不懂事,得罪了公子,请不要见怪啊。”
“没有啊?她好像站在这里有一会儿了,呵呵,小生还以为是看场子的呢。上面那位姑娘还没有接过客吧?”他立刻笑呵呵地回答,同时安慰了一下那名少女。
那名艳女原来就是老鸨,听他一问,立刻春花怒放似的回答:“哈哈哈,公子真有眼力,她还是个处儿呢,虽然我们这里姑娘不少,但是这么出众的还没有一个的呢。”
“这话我不相信,姐姐好像就不在她之下嘛!呵呵,多少价钱?我说的是给她赎身的价钱。”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精致的玉盒。
老鸨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是对这玉似乎颇为动心,所以她原本想拒绝的,可是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得出口。
“这个够不够?”李云枫见她的样子就知道,这盒子已经足够赎下那位姑娘。
果然艳女听了他的问话,回过神来颤颤地回答:“够了,够了,连我赎下也足够了。”
“啊?你不是说?”李云枫傻了眼儿了,她不是说自己是老板的吗?
“呵呵,开玩笑的了,虽然以前接过不少客,但是最近几年从来没有接过,如果公子有兴趣,每天来关照小女子一下就行了,还要什么钱呀?”艳女居然大方起来了,眼睛还真的没再盯着玉盒一眨不眨。
李云枫很快就想明白了,然后笑嘻嘻地说道:“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姐姐可不可以答应?”
艳女立刻反问:“什么请求?”
“请姐姐以后不要让新来的妹妹接客,姐姐以后见了被卖的清丽少女也请尽力买下,需要多少钱全部由我负责。姐妹中有不愿再接客的,也完全可以找我报销。”李云枫的回答不仅让艳女吃了一惊,连书生都吓了一跳。
艳女考虑了一下,然后平静地问道:“你要那么多少女干什么?”
“我要把他们送回去家去,那里除了我和师傅之外,全都是女子和太监。”他看了一下周围,然后低声回答。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以后要经常来看我哦,不求能得到你的宠幸,只要你能把我当成一个知己也就满足了。”艳女痴痴地说完,便命令身边的少女去把台上的舞女叫了过去。
书生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冲过去拉着舞女的手笑道:“果然是‘易货痴情女,难得有情郎’啊,恭喜薛妹妹脱此大难。”
“啊?原来你们认识啊!呵呵,看来你们倒是挺般配的,小生就好事做到底,帮你们做回大媒吧。”李云枫此时才知道书生此来是另有目的。
“哈哈哈哈,这里的女子够靓,师兄,你看,小白脸旁边那个,怎么样?风骚吧?――,那个更好啊,搞不好还是个处儿。”外面突然走进了几个狂笑的喇嘛。
李云枫一看傻了眼儿了,他们怎么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京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