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邪勒在各大势力集团的支持下,以“妖孽祸乱国家”为发动宫廷政变,继而引发“郡王叛乱”,最终导致王国分立,战乱开始。这一过程仅仅只用了短短的一年时间,而这一时间,恰好就是他和邪获救之后藏于溪谷的时间。
如此剧变,时间之短,恐怕只有阴卓能算到,而阴卓偏偏又是那些人叛乱的一个借口,只因为他推行新政触犯了势力集团的利益,加之,他不是竹姓之人,更是来历不明之人。所以,他也只能与二位王子旁观了,可笑的是,昔日的国师此时,连旁观者都不是。
竹姓势力集团的分裂,直接导致了竹王失去依托的根本,失去了与诸多郡王势力抗衡的力量。竹姓势力集团与外戚一部,以原左军相司度为首的竹姓势力和以巫郡王为首的外戚势力,是支持太子两大势力。竹王未能夺回都邑,据东南大部,相当一部分原竹姓精锐依然追随他。
这样就形成了两大势力,一部由竹王控制,一部由明由邪勒控制,实则由司度和嗟虎控制。
太子得司度和嗟虎拥戴,据都城邑称:新王。但其势力(司度和嗟虎两大势力),也只能与割据郡王势力之总和分庭抗礼,并不占绝对优势。竹王也同样如此。而介于两大势力之间的郡王势力,很快纷纷割据称王,加之原各方国或大领主也相继称王。
于是乎,大小国如雨后春笋,为扩张势力,狼烟四起。
分立诸国之势力的此消彼长,会不会形成新的一个势力集团,如何避免新势力集团的产生,又如何吞并、或争取、或拉拢、或获得这些势力支持,是竹王和司度、嗟虎这一时期必须考虑的问题。加之,滇国,且兰,白马,都、冉等国,也会乘机而入,局势更加复杂。
战乱来临。
竹王转移至东南一带安、普等郡之域为据,以牢郎为都城邑,安定后,得知国师已成功营救出邪悍和邪,即刻派人四处打听邪悍和邪、阴卓的下落,但一如大海捞针,一无所获。
十多天后,国师返回,大家才知道外面的局势,由于国师仍是竹王敌对势力要诛杀之人,不便抛头露面,只知道竹王的所在的方位,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可是,邪悍和邪所躲藏之处,属于巫郡之地,离原都城邑不远,而巫郡恰好就是太子的老巢,畿辅之地,是太后嗟荑之弟嗟虎盘踞之处。
不管以前如何安然度过,可再也不能等了,一百多好人的吃喝拉撒是问题,更可能会引起外人的注意而暴露。原先巫郡王可能因为若干原因,无法顾及,而今他算是稳定下来,一旦暴露,又是在他的腹地,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且,阴卓在回来的路上与路人攀谈得知,最近一段时间嗟虎的兵马有向这里移动的动向。
无论是真是假,好在现在得知了竹王的大致方位,也有个去的方向,尽早在还未暴露之前,趁乱逃出险境才是上策。
阴卓即刻作出决定:随同而来的一百多号人行动起来,目标太大,容易暴露,易化整为零,由自己带领二位王子、阿,矛王石开,穿山豹依金,快刀手幺蛋顺行护卫,其他兵卒不宜结队而行,各自散开,去寻找竹王。
决定已做出,可要向外面的士兵们下达这样命令,阴卓实有担忧。
这些精兵可是为保护二位王子和自己到这里的,来时,他们都得到竹王的命令,凡到达目的地者,不得返回,擅离者,杀无赦。就是为了确保不泄露二位王子的藏身之处。他们自来到溪谷,除受命外出,没有一个人擅离溪谷半步。而今,如此让他们离去,能确保不泄露秘密吗?
士兵们跟随国师也不是一年半载,对竹王和国师都是忠贞不二之人,总不能按照竹王之命让他们服毒或设计杀了他们吧?
阴卓不忍这样做,认为越是危难就应信任他们,爱护他们,天下待定,聚拢人心是首要,于是,他即去兵营,宣布决定。
士卒们自来溪谷并不知道外界的一点情况,见国师如此安排,知道局势不好,而国师却没有按规矩让他们服毒,也没有设计杀害他们,还让他们散去。这让他们感激的同时,心里又格外的沉重。
铁铮铮的汉子们,竟然不知道如何报效竹王和国师,大多沉默无语,有的竟然呜咽起来,悄悄拿出药丸,偷偷服了。
国师惊见失色,大声叫幺蛋他们收去所有人身上的毒药,再看队伍,已倒了几人。
他含泪告诉大家,竹王需要忠勇之士,千万别这样,按命行事,速速散去,待来日再相聚。
士兵们纷纷把匹马交给了国师,与国师、幺蛋、石开和依金,洒泪而别,相约再聚之时,定狂饮叛贼血。
阴卓目送士兵们离去后,叹道:“但愿他们都能平安,找不到竹王,到家种地打猎也好!”
幺蛋、石开、依金三人,含泪把那几位忠勇的士兵草草掩埋了,这才回到住处,见了他,却不见邪,幺蛋和依金就去找邪和阿。兵营离二位王子的住地有较远的一段距离,他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情况,见国师他们这么久才回来,知道那些士兵们已经走了,随口问道:“国师,士兵们都走了。”
阴卓点头无语。
他盯着石开的眼睛,奇怪地,“师傅,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呀!”
石开赶紧避开。
阴卓长叹了一声。
石开不想让王子看出什么来,更不想让他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赶紧说:“国师,放心吧,他们哪一次不是绝路逢生,以他们的能力,饿不着,也冻不了,凭他们的多年的战斗经验,和对地形的熟悉,不一定就很快找到了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