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背着弓箭,非常自豪,能跟着二位主人走,更是高兴,丝毫没有一点离别故乡的惆怅。唯一让阿三惦记的就是姐姐,临走时,阿三告诉姐姐,他一定会回来把她接走,去过没有人欺负、快乐的日子。
邪没有单骑而是和他同骑,溪谷那一仗后,邪就得出:打仗的时候,最好和邪悍哥哥在一起,那样最安全。可没有打仗,邪依然拒绝了族长给的马,还要跟哥哥同骑。
一路上,阿三问起邪的迷魂阵,邪即刻高兴的讲起来,尤其讲到死尸“复活”和怎么哭的时候,尤为生动。
他没有在现场,可听亲那些人讲起来还挺可怕,听邪这样一说,让邪说说当时他们是怎么哭的。邪嘿嘿一笑后,学着那些大人藏在尸体后的哀号。邪的嗓子嫩,怎么也不觉得怕人,可当学起婴儿抽咽的哭泣声时,弄得他浑身鸡皮疙瘩,赶紧叫停。
阿三在邪哭叫的时候,也激灵不断,邪停止后,依然心有余悸的说:“好惨啊!”
邪无不自豪地,“不惨,怎么能让那些贼魂飞胆散呢?”
他问:“你怎么知道索命鬼的哭声是这样?”
邪道:“阿妈给我说过,凡是要死的人临死之际,都会听到婴儿的啼哭,说这哭声就是索命鬼来索命了。”
阿三即道:“小主人说的是。只要夜晚听到这种哭声,那就会有人死,真的,很灵!”
难怪那些贼兵会被吓成那样?这个小鬼,利用民间的传说兵不血刃吓退那些贼兵!他不得不佩服。想想又问:“那血泪就是你用血画上去的了?”
邪更是得意,“那当然,还是我一个个画的呢?”
“你个小鬼头!”
三人说笑着一路走去。
由于此去危险,他把哥俩的身世和实情向阿三和盘托出。阿三没想到,他的主人竟然是竹王的两个儿子!长大要当竹王兵,打仗立功,出人头地,这是阿三的梦想,怎么也没想到竹王的两个儿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似,而且他们还是自己的主人!这让他欣喜万分,更坚定了与二位主人同生共死的决心。
从溪谷出来之时,国师就是去洪村找嗟尚,要找到国师,这就是唯一的线索。
当阿三得知要去洪村,便告诉去洪村的路只有两条,一是他们来时的那条,二是往平阳方向去再折回来洪村。他原本打算原路回去,可听阿三这么一说,还多了一条路,走那条更安全?
邪又问阿三还有没有别的路,最安全的路。阿三说有啊,不过全是不能走马的大山里的路,还说他也没走过。
邪一听心想穿山越岭,不是老虎就是毒蛇,太可怕了,还是走大道吧。他想既然来时已经惊了郡王的兵,那就走另外一条吧,如郡王已发现自己和邪逃进巫郡腹地,走哪里都一样,都会有危险,但两者相比,走没走过的路或许更安全。
他和邪、阿三商量后,便往平阳方向去。
快马一天后,就快接近巫郡边城谈蒿,出谈蒿城后,再行一天的路就可以到洪村了。可随着越来越接近谈蒿,沿路的逃难的难民越来越多,都说平阳虎很快要打到谈蒿城了。这情形不由得让他担心起来,这都要打仗了,谈蒿城会让人进吗?回去也不成,干脆继续向前,看看情况再说。
一路仓皇逃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些老老少少会不时看看胆大的三人,可也没谁问他们。不久,谈蒿城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们这是到哪里去?”一人牵着马冲着三人喊道,“一会儿平阳虎的兵马就要攻城了,你们还不逃,不怕死吗?”
“平阳虎干嘛要来攻谈蒿啊?”邪问。
“这天下都乱了,谁都想来作王,平阳虎也称王了。”那人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棍后,又次问:“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我们想到洪村去?”阿三忙说。
“洪村?”那人打量着他们,“洪村那可是个有油水的地方,只怕平阳虎不会放过。我你们还是原路回去吧!逃命要紧。”
“大叔,你为什么不走呀?”邪即问。
这一问,即刻让那人看了看自己装扮后,即刻上了马,一言不发上打马就走了。邪蔑视地,“脱了衣服就不是兵了?一看就是个逃兵。巫郡王的兵没出息!”
“平阳虎是平阳郡王吗?”他问邪。
“是。他叫扎休,听父王说,他是个很凶猛的人,大家都叫他平阳虎。”邪显得忧心忡忡,“哥哥,看来父王真的不好了。平阳虎称王,一定和巫郡王争地盘。他们已经不听父王的话了,都反了。不知阿妈和娘娘怎么样了?”
“我阿爸对我说过,野兽再多也斗不过人,它们结群来抢光食物后,会散去,那时猎人就会一一杀了它们。小主人,你别担心,竹王一定是天下最好的猎人,会把这些野兽一个个杀了的。”阿三道。
“阿三说得是。”
三人说着,很快来到了城门下。城门大开,一个士兵也不见。
邪回头瞪着牛眼看着他,他也纳闷:这打的是什么仗啊?怎么连个兵影都不见?守兵是不是都被吓跑了?邪即问:“哥哥怎么办?”他看了一眼阿三,“阿三随时准备好,万一出现什么情况,你一定要跟上我们!”阿三点头。
三人即刻进入城里,策马行进一阵子后,更加奇怪:城里一个人影都不见!
“哥哥,城里的守军肯定是撤了,我们赶紧走吧!”邪如此一说,他即刻加快了速度。空空荡荡的城里,但见两骑飞奔。很快就出了东门,回头看谈蒿城,依然静静的,再看前方四周,没有兵啊!咋回事?不至于为了逃跑连城门都来不及关吧?
三人疑惑不堪朝洪村方向一路奔去,跑出不到三里地,一阵马嘶传来,抬头一看,三人傻眼了:上千兵马绝尘而来。
他即刻勒马转身大叫:“阿三,回去!”
一路飞奔,再看道路两侧一二里路外,也出现了两只兵马,也有上千人,朝谈蒿东门而来。
奶奶的,这么多人,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心里嘀咕着,大叫:“阿三,快呀!”盯着城门,头也不回地狂奔,很快,他就冲进了城门,这才回头,顿时一惊,赶紧回马。邪不知他干什么,刚要问,就已看到不好了!
阿三和他的马分开了,马已到城门,而阿三在老远背着弓撒开脚丫狂跑。
他打马迎着一边回头看一边跑的阿三而去,很快就挨近阿三了,他伸出手高喊:“阿三伸手呀!”阿三赶紧伸手,马很快与阿三交汇,一把就将阿三拎到马上,继而打马回身,又跑。
好在阿三的马就待在城门那里不动,赶快放下阿三,阿三一阵小跑上了马。他停下来的时间一看,从三个方向而来的兵,竟然在离城门两三里处停了下来。
他见阿三没有大碍,甚至没有问阿三为什么会坠马,打马穿城而去。
出城后,他问阿三,从这里到巫郡城,有没有一条能避开大道的路?阿三知道他担心沿大路走,怕与前来的巫郡王的兵相遇,就说:有条僻静但很险的路可以走。他即问马可以走吗?阿三想了想说:可以,但非常危险。他即问邪怕不怕。
邪道:“怕,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谈蒿城情况不明,又不知道巫郡王的大兵是不是正沿着大道,来谈蒿城增援,别真的和巫郡王的大兵碰在一起,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