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朝着石修拱手言道:“石公子,小将两年前,剿匪于二郎山,被一险谷多阻!此谷地形险恶,更有匪群据守,若要强攻,定是死伤无数!请问石公子,此等情况,小将该如何处理才好?”
张超乃是粗人,自幼为地主家放牛,后来山贼作乱,便当了山贼,再后来,便当了官军,因为作战勇猛,得到南宫烈的赏识,被升为将领!近来匪患连年,张超因为当过几年土匪的缘故,对土匪颇为熟悉,剿匪剿得顺风顺水,军功累计,一直到炎阳军后军都尉,也算是有点门道的人物。张超知道和这些人讲道理,自己觉悟胜算,于是便选择了摆事实!这石眸年纪尚幼,哪知道战阵的艰险?
“呵呵,张将军语焉不详,地形到底如何,天风不曾得知,如何下定论?至于如此地形,一般来说,还是智取为好!”石修呵呵一笑,轻描淡写,便将张超的攻势连消带打,化于无形!
张超一愣,心中暗骂:“妈的,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可是偏偏有找不到人家任何的破绽!人家确实不知道地形,自然不能定论了,没想到自己自信满满,可还没有开始,。便已经输了一筹!真是晦气!
石修呵呵一笑,心中甚为得意,正想坐下,却听另一人大喊道:“且慢!”
石修浑身一震,定神一看,却见另一彪形大汉站起身来,狠狠的盯着自己,言道:“石公子,当日我也在场,那险要地形,匪兵配置,我亦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我便说与你听,看石公子有何看法?”
石修一愣,暗自苦笑,暗道:“你这人怎么不死不休啊!”
那人朝石修拱手言道:“石公子,在下炎阳军后军参将包玉刚,当日剿匪之时,在下也在场,因为此处地形实在是凶险异常,在下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描述与公子听听,看公子下何论断?”
石修虽然心有不快,却强颜欢笑,言道:“包将军请说,只是天风才疏学浅,若是我的注意对将军有所裨益,自当是好,若是入不得将军之耳,还请将军不要见怪才是!”
包玉刚虽然不服石修,却是豪爽之人,见石修如此坦白,心中对石修好感顿生,言道:“石公子说便是了,至于是非曲直,自由公断,我包玉刚哪有这个资格?”
包玉刚顿了顿,略微整理一下思绪,言道:“二郎山其实也是十万大山的余脉,地形十分险要,数年前,便有山贼占山为王,为祸乡里,太守大人接到地方官员的报告后,便指派我与张将军率军一万前去剿匪!本来这帮土匪,乃是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却偏偏二郎山下有一处险要的狭长谷道。这条谷道,地形十分破碎,兵马难行,加之两侧壁如刀削,根本无法攀岩,若是两边有悍匪驻守,我军必然受极大的损失!”
包玉刚一番言语,便将众人的兴趣勾了起来,连连追问道:“将军,那你们是怎么过得谷道,平定悍匪的呢?”石修亦是好奇,问道:“是啊,包将军,在下也很想知道。”
包玉刚闻言,脸色顿时红到脖子跟,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石修一看,便知道这帮人马肯定损失惨重,并且惨败而归,呵呵,这张超也真是,拿出一个不光彩的战斗来做典型,却要包玉刚帮你背黑锅。
二郎山一战,是张超引以为耻的战斗,刚才喝了点酒,心情本来就烦躁,再看石修,见此人却是一奶油书生,竟然安于首座,顿时怒火中烧,便将这个战例拿了出来,他以为,这炎阳军中,关青是老大,自己便是老二,自己毫无头绪的事情,你石眸纵使有几分本事,在顷刻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至于这事情将要引起的结果,张超倒是没有想到。与此同时,二郎山一战亦是南宫烈的耻辱,在他担任炎阳太守期间,剿匪安民,政绩突出,偏偏这个二郎山久攻不下!平时不提也就罢了,这这一提起来,就好比疮疤被人揭开,觉得浑身阵痛。
突然,石修哈哈一笑,拱手言道:“太守大人,包将军,方才天风大致听了一下,其中就里,天风没有见过实情,实难提出详细的方略来!只不过这一类战例,历史上也有很多,天风总结了一下,这解决之道,不妨以下几种,大家也替天风参详参详!”
张超等人闻言大惊,暗道,只在片刻之间,便有了定计,真是不凡,暂且听听,其中的门道。南宫烈亦是精神抖索,虽然伤疤被人揭开,然而若有治愈之法,起步妙哉?南宫烈连连拍手,哈哈大笑:“天风,你有什么计策,不妨说来听听?”
石修说道:“自古以来,攻城拔寨,有三者不可缺,天时,地利,人和!从这点来讲,悍匪占据险要地形据守,组我大军去路,此为占据地利之利!然而天时变化,瞬息万变,尤其是险山恶水,更为明显,悍匪久居山中,熟悉天时变化,较之我军,亦占据天时之利!然而悍匪扰乱乡里,民不聊生,我军为捍卫正义,救民于水火,乃是正义之师,以正义讨伐不义,诸位认为,我军可有胜算!”
众人闻言,尽皆点头称是,南宫烈亦是面带微笑的看着石修,显然,他对这个将来的幕僚十分满意。张超乃是粗人,说到冲锋陷阵,自然勇冠三军,可是说到韬略之法,却是一问三不知,方才石修一番言论,张超只觉得云山雾罩,不明就里,起身言道:“石公子,我军乃是正义之师不假,然而行军打仗,却不是喊喊口号便可胜利的!”
石修眉头直皱,暗骂,你好歹听我把话讲完啦!拱手道:“张将军这个问题问得好,行军打仗,不仅要战略得当,战术配合正是要紧,悍匪三大优势,占据其二,我军要取胜,定是千难万险!然而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只要方法得当,有事亦可变成劣势,历史亦可变成优势!战争之道,在于人而不在于物!二郎山地形险峻,无他路可通,可在天风看来,要解决此难,却有三种方法!”
石修此言一出,尽皆哗然,张超包玉刚都是炎阳猛将,此二人进攻十余天,尚且没有人和进展,这小子果然不是一般狂妄啊!也罢,我姑且听听,要是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定要好好羞辱一番。张超脸挂不住了,人家尚未出征,便以智珠在握,要是这事情传出去,自己也不用在炎阳军混了!倒是包玉刚,饶有兴致的看着石修,满脸欣赏之意。
“天风的计策,有上中下三策,不知道诸位想知道哪一策?”石修环视众人,一脸傲气,言道。
众人一愣,默然不语,连将眼光投降南宫烈!南宫烈亦是行伍出生,对谋略很是痴迷,见众人望着自己,言道:“天风便由浅至深道来吧!亦好让老夫学习一二啊!”
石修微微欠身,言道:“不敢,这第一策乃是诱敌之策!那山贼乃是乌合之众,对于行军之法,知之甚少,上山当土匪,亦是无奈之举,只要稍有利益,便会出动!我军前去剿匪,兵马粮草甚多,我军可造作准备大车,将兵士藏于车中,由少量兵士押解,诱其下山抢掠!那山道之中,虽然艰险,只要诱其下山,大家便站在统一起跑线上,到时候,我军训练有素,战阵娴熟,斩杀悍匪,简直易如反掌!然而,此举亦甚为凶险,若是掌握不好,我军亦有死伤!乃是下策!”
张超面色惭愧至极,暗骂自己没用,他妈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计策呢?包玉刚满脸佩服,当初自己也有这样的打算,不过当时张超为正,自己为副,屡屡规劝无用之后,便放弃了这样的计策!这石眸尚未勘察地形,便提出如此妙计,真是天纵奇才啊!问道:“石公子,请问第二策是?”
众人亦是被掉足胃口,连连追问:“是啊!第二策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