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中，漆黑下，迎来了新的一年。

闹腾了大半夜的人们困倦了，爷爷奶奶回去睡了，丁春芳也歪在一边，睡在了刘春怡的床头，丁春林看了心中来气，却不好说什么，在沙发上躺了。

骤然，夜好静，偶尔有沉闷的爆竹声传来，院子里的碳火还在燃烧，时而噼啪作响，那碳火要燃到天亮，预示新的一年红红火火新的日子兴兴旺旺。

刘春怡背转身子，苦涩的泪水忍不住哗哗地落下来，在洗刷过去一年所遭受的劫难，在祈求新的一年好运光临，如此，哪里有睡意，也不知过了多久。

“滚出去，你还有脸回来，有胆量和那个骚狐狸一起过年去，永远别回来，你还知道上有老人，下有子女，中间还有我这个活死人。”刘春怡听得一个愤怒的低沉的声音传来，显然是丁妈妈的声音，是变了调子的声音，心中一怔，脖子直直的，僵在那里。

“这些年，风风雨雨过来了，儿女们也大了，儿媳妇也娶进家门了，你却老来花，鬼混了一个和儿子一般大小的狐狸精，云里雾里，不知道有个家，你让我寒透了心，我烧暖的炕头没有你这号人蹲的份，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不要拿那点假温情来糊弄我，以为我不知道，你太黑了，我是看着儿子要娶媳妇了，在忍着，等孩子们都成人了，我和你算总账，一刀两断，也别指望我原谅什么。”

刘春怡的心砰砰只跳，原来，公公和婆婆是一对冤家，那势头就是水火不相容架势，无怪乎回来的次数少得可怜，原来如此，然而这大年夜，也不能忍一忍，如此决绝，到什么地方呢。

“快滚呀，像一只癞皮狗，立在门圪落装鬼，去找你的蜜窝窝去。”哐当一声，门关上了。

刘春怡心惊，丁妈妈平日和蔼可亲，善良温顺，今天怎么如此凶悍蛮狠，生怕两人在这大年夜打起来，心跳到嗓子上了，久久不能平静。一时没有动静，寂静的深夜，静比动更可怕，看了沙发上躺着的丁春林，睡得正香甜，身边的丁春芳兀自吹着小鼾声，灯光明亮，刘春怡轻轻地爬起来，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发现吐着火焰的碳火旁蹲着一个人，黑糊糊的，仔细看了，正是被婆婆赶出来的公公。

刘春怡害怕公公的眼神，缩了身子，回到了床边，张着大大的眼睛，哪里有一丝睡意，寻思：半辈子的夫妻，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与丁春林如此下去，会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人这一辈子，怎么如此麻烦，唉！婆婆也忒心狠了，大年夜也不能容忍，一定是被公公伤透了心，公公见首不见尾，究竟是怎么一个富爸爸，大年夜冷得紧，蹲在院子里，能受得了那份罪吗？

如此胡乱寻思，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听得有车子发动机的声音，随即消失在村子的尽头。

“妈，我爸干什么去了，大年初一大清早的。”是丁春雨的声音。

“加油站的事，要一早去。”丁妈妈低沉的声音传来。

天色微亮，碳火兀自吐着疲惫的火焰，不时有响亮的爆竹声传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五章

零星的爆竹声惊醒了熬年的人们，翻动着酥软的身子，摸拭着惺忪的睡眼，舒展着憧憬美好未来的心灵，感受这美妙灿烂的新年新春新气象。火红的太阳穿过百悠，只是人为的给披了神秘的色彩，沉淀了浓厚的年的文化，在这个文化酱缸里年年发酵，年年如是。

丁妈妈也清闲下来，一个正月的活在腊月里全部赶出来了，丁妈妈也穿着整齐，有时间自己梳洗自己生了白发的短发，有时间打扮自己了。

正月初一的午觉睡的格外香甜，刘春怡也沉沉地睡去了，调皮的丁春芳挤走了二哥，在二嫂身边带着惬意的微笑睡了。

太阳从西窗照进来，照在床上，暖烘烘的，热乎乎的，睡梦中，丁春芳眼前飘满了红光，是红霞中那个大哥哥的影子，可爱的大哥哥好成熟，好帅气，浑身散发着男人的气息，大哥哥的怀抱好温暖，飘飞的亲吻好神秘好甜蜜，大哥哥——

“妹妹，你怎么了，妹妹，你醒醒，你怎么了。”刘春怡在睡梦中，听得急促的咿咿呀呀声，惊醒，发现丁春芳双肩扭动，发出奇怪的声音，急忙呼唤。

在灿烂的阳光中，嫂姑俩从睡梦中惊醒，丁春芳满脸荡漾着鲜红的羞涩，火辣辣地藏在了刘春怡的怀里，娇羞无限，刘春怡轻轻地搂了丁春芳，露出了微笑，轻声问道：“做梦了，梦见什么了，如此激动，脸都红了。”

“不告诉你，嫂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丁春芳伏在刘春怡怀抱里，娇声娇气地说道。

“是梦见心中的哥哥，独自相会，是吗？说说，他是谁？人品怎么样。”

“不要问么，讨厌，讨厌，人家的事，你知道干什么。”丁春芳不等刘春怡问罢，嗔怒道，小拳头还在刘春怡的胸前轻轻捶动。

“好的，你不说，我还懒的问你，让你闷在心里独自难受。”

俩人在西窗撒进来的阳光之中静静地沐浴，感受阳光带来的那一丝温暖和惬意，时间在岑寂中随着俩人跳动的心灵流逝，丁春芳的思绪却在时间前边激荡飘飞。

“嫂子，你要发誓，不告诉任何人。”丁春芳打破了寂静。

“好的，我会替你保密的。”刘春怡抚摩着丁春芳的秀发说道。

“我又梦见他了，在晚霞中我们一起散步，在郊外的树林里，有幽静的林荫小道，大地飞满了红霞，不知不觉，他拉了我的手，我好害羞，一起向前走，他说我好漂亮，我的心跳的好厉害，还是忍不住抬头偷看他迷人的笑容，发现他正在看我，洒脱迷人的神韵掩映在绝妙的红霞中，好美，我带着激动的心情望去，却发现他随着红霞飞走了，我伸手相挽，却扑了个空，他带着神秘的微笑，越飞越远，我大急，大声呼唤。”

“正在这时，我唤醒了你，惊了你的美梦。”

“嫂子，他真得会飞走吗？”

“你喜欢他吗？”

“喜欢，他也喜欢我，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说来简单，我一个要好的同学，要我陪她去看男朋友。那天，天空晴朗，天湛蓝湛蓝的，我的心情好极了，和同学一起去了。同学的男友是刚刚从乡下来的，读本科进修班，我们敲门进了宿舍，宿舍里有两个男人，一个身材修长，眉毛浓重，衣着整洁，文质彬彬，另一个微胖，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正是同学的男友。我们坐了一会儿，才发现，我的同学和男友已经是热恋中的情人了，那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开了一通玩笑，出去了，我才发现我在这个空间里是多余的，好尴尬，于是找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理由，离开了已经营造好的那个只需要两人的世界，当电灯泡的滋味好不舒服。说来也巧，在那个校园里，与那个身材修长的他碰了一个正着，出于礼貌，他主动和我打招呼，他好像已经知道了我是刚刚熄灭的电灯泡子的身份，于是热情地陪我说话，一起走进了一片小树林，是校园后的小花园，徜徉着，说着我们喜欢的话题，他的学识，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吸引了我，于是我们就成了朋友。”

“满浪漫的，只见了一次，就成了朋友！真是一见钟情。”

“那一天，在校园后的那个花园里，不知怎么一会事，我变成了淑丽可人的女子，那一天，我穿了粉红色的裙子，我是不喜欢穿裙子的，不知为什么，那天突发奇想，穿了粉红色的裙子，在同学的帮助下简单化了妆，微黝的脸庞变得白皙了，瓜子脸加了细眉毛，一定很漂亮。在我看来，他的学识好渊博，而且开朗大方幽默，望着湖中盛开的荷花，他夸奖我是荷花仙子，我好激动。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回到宿舍，我的同学不见了，我们等了一刻，他问了几个同学，都说没有见，莫非我的同学和她的男友出去了，我正着急，思谋告辞独自回去，他却微笑着留我一起吃午饭，我想推辞，却屈服于那神秘的眼神，好潇洒，我同意了。”

“哦，一个疯丫头也会装淑女来骗人，现在的女大学生都在张扬自己，打扮的像风风火火闯九州的舞台明星，带了十二分的妖冶，来表现自己是引领时代潮流的前卫女生，来证明自己是新时代的超级女孩，你怎么却想到装一个淑女？真有你的，然而，淑女的胆子也真够大的，第一次见面，就答应吃人家的饭，像个文文静静的淑女吗？真有你的胆量，也不怕上了坏人的当。”

“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他不是坏人，他是一个靠得住的大哥哥，况且，他代表他的同学请我吃一顿饭，也没什么过分之处。那一天，我们吃了饺子，饺子馆干净整洁，两边两排，有花纹玻璃隔扇，吃饭的人很多，但在小隔间里，显得十分雅静，有轻快悦耳的歌曲悠悠飘荡，都是我已经听厌了的呀呀之音，此刻突然发现，那音乐好美，那歌声好动听。他总是微笑着，在我的对面看着我，要我多吃一点，问我的学习情况，问我的家庭情况，我突然显得好腼腆，竟然回答的那样笨拙，我第一次感觉到那种心跳是什么感觉，我的脸一定红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一刻，他的眼睛带着美妙的神韵一定看着我——”

“之后呢？那饺子好吃吗？我的淑女。”

“我喜欢吃饺子，我低着头，只是慢慢地吃，不知不觉就吃饱了，突然发现，盘子里的饺子已经吃了大半，我只是一边吃一边聆听和悦的磁性声音传来的幽默的话语，逗的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音，知道自己太放肆了，急忙用手捂了正在吃饺子的嘴，发现一双眼睛看着我，我好害羞。我发现，那是我有生以来最胆小最文静的一天，我不曾想到，我还有那么淑丽文雅的一面，于是他称赞我是天下最淑美最恬静的女孩，我发现他太喜欢恬静的女孩了，而且他是名副其实的大哥哥，潇洒稳重，大方得体，于是我在他面前不敢调皮，不敢大声说话，压低了声音，也就变成了嫂子一般的柔声丽语了。我们吃罢饭，回到宿舍，依然不见我那可恶的同学，俩人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我发现我的脸火辣辣的，不知不觉和一个陌生的大哥哥呆了多半天，看着太阳西斜，我执意要回去了，他说要送我回去，我不肯，他有那么多理由，让人无法拒绝，而且那样镇定自若，风趣儒雅，一直把我送回了学校，分别的时候，我看着他，大胆地邀请他有空来看我，他笑着答应了。”

“可爱的淑女，你成熟了，会伪装自己，会谈恋爱了，你的进步不小啊，这可全是几年来大学培育锻炼的结果呀——”

“呀噫，不要叫我淑女好不好，你知道淑女在大学里是什么概念，好嫂子你是知道的，你在作践你的好妹妹呀。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学校里，其实好多大学里，有一些女子专门利用晚上和星期天的时间到高级旅馆星级饭店打工赚钱，她们都要打扮成淑女的形象，听说越淑女越吃香，能赚好多钱，于是那些女子平日里也装得比淑女还淑女，身子像水蛇一般柔软，说话蚊声蝇语，举止如同学校里出操的女生标准极了，一副极品淑女形象，保持真品淑女的本色，于是在校园里刮起了一股旋风，正经的女生不作淑女打扮，大多数女大学生反其道而行之，来个前卫的花枝招展，出现了一批校园超级女孩，在舞厅，在校园，举止打扮大有社会女郎的样子，惹的带眼镜的老师惊魂不定，摘了眼镜结结巴巴唠叨个不停，说我们和街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要我们注意影响，这是学校，不是春香园。我们听后笑得前仰后合，带眼镜的老师们莫名其妙，我们就是要达到这个效果，和那些举止扭捏的淑女相区分，不被混为一谈。”

“哦，原来如此，这些我是有所耳闻目睹的，经济社会的大学生，反映出不少问题，有深刻的社会根源，我们不去说它，说说你自己吧，一见钟情的恋情，你也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已经是一对情侣了，是不是？”刘春怡看着臂弯里激动之后现出神秘笑容的喜欢调皮的好妹妹，调侃地追问道。

“我不知道，自从我们相识，心中多了挂念，甜甜的，酸酸的，涩涩的，有了说不出的滋味，有一种心跳的渴望，也许这就是所说的恋爱，是第一次尝到的味道。几天之后，他和我的同学的男友来了，那天，也是一个艳阳高照阳光灿烂的日子，天依然瓦蓝瓦蓝的，我不时地偷偷注视着他，我发现，他好帅气。坐了片刻，我的同学和男友说有事走了，宿舍里，留下了我们俩，在我的宿舍里，我的胆子也大不起来，我没有发现，我那样胆小，可是我的注意力好集中，不会漏掉他说的每一个词，不会忽视他的每一个轻微的动作，包括举手投足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我不在回避他的眼神，那神秘的眼神是含着特殊的情愫，是真挚的善意的神秘。我变得稍稍活泼一点，也说了好多话，只是我也佩服我自己，好文静，完全是天真烂漫的媛女形象，就是他喜欢的那种文静恬美的媛女形象。那一天，我请他吃饭，我们一起吃了饭，买单的时候，他执意要付账，还说我们俩谁买单都一样，我听着，傻傻地站在一边，只是微笑注视他的身影，我好喜欢！”

“于是，你们恋爱了，天天在思念中渴望相见，是一种滑滑的涩涩的感觉，再于是，寻找机会相见，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相会的时间太容易逝去，分别时分，多了惆怅！”刘春怡望着在甜蜜的爱恋中神游徜徉的芳芳，大发感慨。

“嫂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唉，于是我们频频相约，每周见面，或逛商场，或逛公园，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哥哥，我在她面前甘心做一个温顺文静的小妹妹，他对我的关心，是一种不分彼此的体贴，是那样的无微不至，他喜欢我的笑靥，会心的微笑，说我的微笑好甜好美好纯真，说我是可爱的安琪儿——”

“他真的是这样说的吗？”刘春怡睁大了眼睛，打断了丁春芳甜蜜的回忆，回到了自己神秘的初恋的时代，亲爱的玉龙大哥哥也曾经赞美自己的笑靥，好甜好美好纯真，也称自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安琪儿，只是那份爱恋，深深地藏在自己的心里，没有勇气表白，不知道玉龙大哥哥是不是心里也有我这个妹妹，做他的妻子，最恨当时为什么那样懦弱，那样胆小，为什么不说明了，玉龙大哥哥，春怡爱你，喜欢你，愿意嫁给你，我的玉龙大哥哥！

“是真的，开始的时候，他叫我春芳，有一天，我轻声告诉他，同学们喜欢叫我小芳或芳芳，你也叫我小芳或芳芳吧，他沉思片刻，叫我春儿，他说喜欢春儿这个名儿，要我做他心中的春儿，他要和普通朋友同学有所区别。我听的春儿好亲切，就同意了，我发现，他的思维好深邃，说着春儿，情意深长，目光飘向远方，口中呢喃，紧紧地抱了我，那一次，抱的好紧。”

“好你个春儿，竟然偷吃禁果，你要小心，别上了当。”刘春怡听的丁春芳说的激越，抓了丁春芳的手质问。

“嫂子，他是一个君子，他不是那种轻率的男人，他只是在我身后紧紧地抱着我，我感受着他吹来的热乎乎的气息，我担心他会不顾一切地吻我，我的心好紧张，害怕那个好神秘好神秘的吻，又渴望品尝那个惊心动魄的初吻，那是多少个梦魇中渴望品尝的吻，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在静静地等待，在等待那一刻的甜蜜，等来的是轻轻地耳际之吻，我的眼睛依然闭着，他却慢慢地松开了双臂，笑着说道，春儿，我的安琪儿，你好可爱。我抓了他的手，那种神秘的感觉，好幸福好幸福，我们又徜徉在幽静的小道上。”

“嘻嘻，你们好浪漫哟，你了解他吗？”

“他好直率，他还说了他曾经喜欢过一个邻居女孩，一直交往了七个年头，那女孩，如我一般文静娴雅，才思敏捷，他们一直以兄妹相称，在一起，多是谈论共同喜欢的话题——学习，最开心快乐的事是一起看夕阳，常常有金光灿灿的晚霞，天地红彤彤的，好神秘，文静淑丽的邻居妹妹化作绝妙的晚霞仙子在彩云中带着绝美的笑靥飘飞。后来，邻居好妹妹上了大学，再以后，成了金凤凰的邻家好妹妹展开翅膀远走高飞了，只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始终他们是邻居哥哥邻居妹妹，始终没有越雷池半步，他说，他们的心灵是相通的，但始终谁也没有吐露半个爱字，谁也没有桶破那张亮亮堂堂的窗户纸，就这样，邻居妹妹突然没了音信，显然是邻居妹妹找到了好的归宿，不愿联系了，他好伤心，但他是理智的，本来只是一相情愿。他说的好真诚，他说喜欢是在于给予，不在于索取，应该正确对待自己的爱自己的感情。他的真诚打动了我，他是真心的，没有半点虚伪的表情，包括诉说自己不成为恋爱的恋爱，如此的真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需要怀疑什么呢？”

“哦，你信吗？你相信天下有这等事吗？”刘春怡的思绪被牵引着飘到了遥远的天国，那个女孩，多么像自己呀。

“当然信了，他不会骗我的。那一天，我们在沙海公园玩，玩的好开心，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在湖边徜徉，说着幽默的逗人的话语，讲天上人间的故事，他讲的抑扬顿挫，我听得津津有味，我在他身边，多了文静的开心，少了任性的调皮。我们带了好多好吃的食品，在一个静谧的沙湾，我们坐下来一起野餐，他好有耐心，不要我动，全是他在摆弄，摊开来，摆放整齐，好认真，第一口竟然喂了我，我好难为情，但还是张开口甜甜地吃了。我发现他在傻傻地看着我，我目光流转，避开了他的眼神，突然他说要给我讲述一段真实的故事，是关于他的故事，我点点头，我也想听听他的过去，我也担心，于是他就说了他和邻居妹妹的故事，是一段不成爱情的爱情故事，他自称是他的初恋，是苦涩的暗恋，是只有开始没有经过和结尾的恋爱，我听的有趣，忍不住笑了，他却追问我有过爱恋吗？我听得追问，我的脸顿时火辣辣的，我说只有一次，是初恋，就是现在，他笑了，喂了我一颗枣儿，不要我说。在回去的路上，他说要娶我，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我收敛了笑容，心想：还没有品尝亲吻的滋味，怎么能谈婚论嫁呢？但我知道，他是真心的。”

“哦，就这样，一个花朵一般的少女被无情的世俗俘虏了，太不可思议了。”

“你可知道，爱是那样的神秘，当爱情来临的时候，是那样绚丽多彩，眼前是五彩缤纷的世界。不知不觉，元旦到来了，他告诉我，他们学校组织迎新年文艺晚会，邀请我去观看，我答应了，当然是和我那个同学一起去了。礼堂里，人头攒动，流光异彩，焕然一新，四处寻找，不见他的影子，心中纳闷，只好挤了座位坐下来，我那同学和她的男友亲亲密密嘀咕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