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到自己往下沉,不断往下沈……褚凯在急救室外踱来踱去,他心中的无助和虚弱不是外人可以感受得到的。
他闭上眼睛,脑海再度浮现那烙在心底永远也挥之不去的一幕。
海燕儿疯狂的掐着宁儿的颈子,她就像死去般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
如果他再迟些时候赶到,那么,他可能就永远失去宁儿了!想到此,他彻底地被击倒,彷佛一只巨掌攫去了他的灵魂,不停地扭绞、扭绞,直到他的心因充满恐惧而冰冷,颓然地把脸埋在手心里。
他向来是不懂害怕的人,但是此时,他却害怕得无以复加。
急救室的门在他身后打开,他立即转身,看见医生走了出来,他的双腿几乎因恐惧而发软。
“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沙哑。
医生拍拍他的肩,露出微笑,“没什么事了,她已经醒过来,不过,她大概受到过度的惊吓,一直哭着要找你,你快进去安慰她吧!”
听到医生的话,他彷佛被注入新的力量,迅速地冲进去。
“宁儿!”他轻声呼唤。
海宁儿一见到他,迫不及待地投入他的怀中,她的身体还因流连不去的恐惧而颤抖。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一阵极大的喜悦席卷了褚凯,温暖的满足感盈满在他心底。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就算是死神也是一样的。”他紧紧地拥着她,紧得彷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似地。
其实,他心中仍有恐惧,海宁儿知道。
“你怎么会及时救了我?”她从他怀中抬起脸。
“我本来就不放心你一个人独自回家,所以——”
“所以你又跟踪我?”
“别用跟踪这两个字行不行?活像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可是护送你回家的。”
她应该感谢他的细心。“那为什么我没发现你?”
“我看你进屋之后便走了,我可不想再挨一脚,你知道,男人的那个部位是很脆弱的。”他语带双关地说。
她红霞满面,了解他话中的含意。“对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会原谅我吗?”
“我怎么舍得怪你?是我的疏忽,如果我没离开,你也不会遭到燕儿的攻击,幸亏我开车开到一半,忽然好象听到你在呼唤我,我觉得事有蹊跷才又折回。”
这大概就是俗话说的——心有灵犀吧?
“燕儿怎么变得那么可怕?她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何她要置你于死地?”
海宁儿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一切都怪我,要不是我没弄清楚一切就误会你,也不会失去我们的孩子。”
她深深的自责,流下愧疚的眼泪。
“都过去了,只要你肯相信我没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就行了。”褚凯怜惜的为她轻拭泪水。“只是万万没想到你的继母竟然如此恶毒,还有燕儿——不过,她们都得到报应了。”
“燕儿呢?她现在人在哪里?”虽然燕儿差点害死她,但她不怪燕儿,相反地,她很同情燕儿。
“我已经将她送进疗养院,你放心,她会得到妥善的照顾。”
“谢谢你。”
“不用谢我,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毕竟一切也是因我而起。”他感慨地说。
“燕儿她真的很爱你,如果不是我——”
“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娶她为妻的。”他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一吻,“你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别想,嗯。”
“我睡不着。我已经没事了,我想要回家。”医院的药水味令她浑身不对劲。
“好,那我们回家,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想回哪一个家,你的?还是我的?”他明知故问。
“你的行了吧?”她娇羞地偎入他的怀中,在他沉沉的心跳声中获得盼望已久的宁静,一切似乎雨过天青了。她心满意足地静静想着。
海宁儿满心欢喜的研究食谱,她打算今天晚上给褚凯一个惊喜。
她决定当个称职的家庭主妇,所以她向陈小咪学习了好多道佳肴,她决定让褚凯对她刮目相看。
自从他们之间的误会厘清后,他们的感情日渐加大,尤其是褚凯,就像个黏人的小孩,几乎一刻也离不开她。
“叮当!”门铃响了。
八成又是花店送花来了。
每天褚凯上班后就会要花店送一束花给她,还会附带一张写满甜言蜜语的小卡片,让她觉得被宠爱。
打开门,竟然是面容沮丧的戴维,她还闻到他身上有浓浓的酒味,这令她难以置信。
戴维不是个喜欢喝酒的人,就算平时有交际应酬,他也很少喝,况且现在又是大白天,他更没理由喝酒。
自从她和褚凯复合后,她有好些日子没和戴维见面,不是她见色忘友,而是褚凯醋劲太大,加上他一直不明白她和戴维之间的友谊,而她也顾及戴维的颜面,没把戴维是同性恋的事实告知褚凯。
所以褚凯仍一直把戴维当成情敌。
看着戴维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了解必定有很严重的事发生了,她决定先请他入内再详谈。
她为他煮了一杯香浓的茶给他解酒。
“谢谢你,宁儿,我就知道找你是对的。”他喝了口茶,脸色仍十分凝重。
“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的父母仍无